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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那位高冷难琢磨的大老板,他明明就是对许蜜语动了很深的心思,可偏要认为许蜜语是不适配人选,因此偏要对自己的感觉说不。然后纠结自己,也折磨身边人,好好地开个会都要折腾一集团的高管跟着他跑半个城。
他这个贴身助理算是看不下去了。再这么磨蹭下去,许蜜语八成真要和相亲男步入二婚了。
快吃午饭的时候,薛睿给纪封带回一个消息:我刚刚下楼和前台服务员聊了两句,没看到蜜语姐。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蜜语姐的相亲对象来了,正在二楼中餐厅陪蜜语姐吃饭呢。
纪封抬眼冷冷横扫一眼薛睿,声音像一条冰雕的鞭子,抽过来时冰锥四溅地乱扎人: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说我想知道了吗?
薛睿缩缩肩拍拍嘴巴,表示为自己的多事认错。
心里却切了一声想,那你有本事等下就在房间里吃饭,千万别找理由去二楼中餐厅哦。
老板,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我让餐饮部把餐送上来?薛睿向往常一样例行询问道。
纪封沉着脸点了下头。
薛睿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纪封蓦地朝他一摆手:算了,别让他们送上来了。他豁地从沙发起身,穿上西装外套,系好扣子,扣好袖口,认真理好衬衫领口,确保自己仪态端庄到万无一失,转头对薛睿说,我今天想尝尝中餐厅的排骨例汤。
薛睿在心里打了个响指。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波澜,甚至是充满恭敬的样子,讲出的话却是在故意戳穿纪封的说辞:老板,今天中午中餐厅没有排骨例汤,明天才有。所以既然今天没有排骨例汤,您看是不是就别下去了,照旧让李昆仑把餐给您送上来?
纪封咬着后槽牙看向薛睿,头铁嘴硬地继续强词夺理:我是这的老板,我想喝排骨汤还要挑日子吗?没有就给我现做一碗。
说完他脚步愤愤地向外走。
薛睿在他身后憋笑。
不就是想去看看蜜语姐的相亲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么,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纪封站在中餐厅门口,不动声色地看着里面。
中餐厅大堂靠窗那里开了一桌,坐的正是许蜜语和一个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很沉稳,五官周正,算得上相貌堂堂。
他很绅士,一直微笑着给许蜜语布菜、给她倒水递餐巾地照顾她。许蜜语也一直对他笑着说谢谢。
她每笑一次,那男人看她时眼底就好像会亮一下,将一种喜欢的情绪毫不吝惜地溢于言表。
纪封站在入口处,垂在身侧的两手不自觉就握成了拳头。
心头涌起他从未有过的感受,有些愤怒,也有些酸胀。
在还不明白该怎样消除这些让自己难过不舒服的感受时,他的腿已经领着他的人向那一桌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薛睿觉得纪封今天走进中餐厅的时候,不论仪态还是步伐,都优雅帅气得离谱,简直走出大场面下漫步红毯的效果,迷得餐饮部的女服务员们兴奋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路看。
他穿行进中餐厅,目不斜视地经过许蜜语那一桌,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
然后坐到离他们不远的斜侧里一桌去。
薛睿坐到他对面,叫来服务员,为纪封点餐。他问纪封想吃什么,纪封敷衍地说了一个排骨汤,剩下的菜他让薛睿自己点、赶紧点。他只想尽快打发走站位正好挡住他视线的服务员。
可服务员走开后,视线畅通无阻了,他却又继续故作目不斜视,故意忍着不去看向许蜜语那一边。
然后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似的,突然开口问了薛睿:她看到我了吗?
薛睿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还说不关心许蜜语的事。他信了这话才有鬼。
他擦擦嘴巴回答纪封:您经过她那桌时,她看到您了,不过只看了一眼。
现在呢?她看过来没有?
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
真没有!
纪封于是忍不住斜视了一下眼神。他看到不远处那桌,许蜜语果然没有看向他。
不只如此,她对面那男人正关切地对她询问着什么,甚至还抬起手,用手背向她额头上去贴了贴。
她立刻红了脸,向后微退着摇头说了句什么,眼睛里像有碎碎星光似的,反射出一种欲言又止、欲拒还迎的慌张害羞。
他搁在桌面的手立刻又握成了拳。
第一道菜马上端上来了。纪封低头看了下,皱眉问薛睿:这是什么菜?是我点的吗?
薛睿心里无语。眼前男人居然不记得他刚刚只点了一道排骨汤。他是有多心不在焉
他认真回答纪封:我点的,醋溜苦瓜,下饭败火。专门为你点的,我的气燥大老板。
纪封于是一边时不时看向不远处那一桌,一边姿态优雅地夹着醋溜苦瓜吃饭。好像吃得很可口很从容的样子,可实际上这顿饭却被他吃得不只味同嚼蜡,甚至还满嘴的又酸又苦。
许蜜语和相亲对象全志峰已经相处了两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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