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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还有点微热的温度。
白渺回到阁楼,连净尘诀都不掐了,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她又开始做梦。
梦里的场景很熟悉,还是一望无际的湖泊和躺在船中的少年。少年黑衣黑发,抱剑而眠,静谧得像一幅静止的画。
白渺趴在船沿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少年看。
少年的五官和沈危雪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睫毛纤长,垂落的弧度令人心动。
她之前好像做过类似的梦。
这种事情,以前偶尔也发生过。
觉得梦境里的一切似曾相识什么的
她并不觉得诡异,也不觉得恐慌。
因为是做梦嘛。
她太无聊了,索性伸出一只手,在少年的脸上戳了戳。
她隐约记得,之前的梦境里,这家伙是没有反应的。
对,这是个植物人,醒不了,所以随便她怎么折腾都没有关系。
她这样理所当然地想着,身体微微前倾,又肆无忌惮地戳戳少年的眼睛。
本以为对方依然没有反应,然而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少年睫毛微颤,薄薄的眼皮轻轻动了动。
卧槽,不会被她戳醒了吧?
白渺一惊,脚底一滑,再次坠入湖中。
白渺醒来的瞬间,脑子还是迷糊的。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梦,也知道自己在梦境的最后坠入湖中。
但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湖中少年具体的长相是什么样的,她却毫无记忆。
看来喝酒的确不好,伤脑子
白渺揉着眼睛坐起来,正要下床洗漱,突然精神一振。
对了,喝酒!
她昨晚好像是和师尊一起喝酒来着之后呢?
之后她做了什么?
她拍了拍脑门,努力回想。
好像是喝昏头了,说话也不讲理了,缠着师尊要洞府,还凑到他面前闻来闻去
救命!!!
白渺瞬间清醒。
她是疯了吗?居然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一想到沈危雪现在可能就在楼下,她顿时心率加速,头脑混乱,潜意识里已经在抗拒走出这扇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抱着脑袋苦苦思索,突然灵机一动,掏出沈危雪给她的传音符
她要给唐真真打电话,请求外援。
白渺举起传音符,试探性地在上面点了两下,传音符登时亮起微光。
成功了!
白渺很惊喜,对着传音符便开始说话。
喂喂,是真真吗?你快帮我支个招,我昨晚喝醉酒,不小心冒犯师尊了怎么办
传音符迟迟没有传来回应。
怎么回事?信号不好?
白渺奇怪地在传音符上连拍两下:真真,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你快帮我想想,我该怎么面对师尊呀?你都不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
话音未断,传音符里突然两声轻咳。
渺渺。
沈危雪清澈温润的声音从玉符里传了出来。
白渺:
她立即将传音符塞进被子里。
看来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不然怎么会连电话都打错呢?
这辈子但凡再喝一口青梅酒,她就是狗!
白渺万分懊悔,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渺渺?门外响起温和平静的声音。
白渺顿时一激灵。
师尊?
早饭已经做好了,你现在要吃吗?
他真的开始负责她的一日三餐了。
白渺心情复杂。
师尊几乎是她见过的最体贴、最包容的人。
而她却得寸进尺,借着醉酒一再向他索要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
白渺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负罪感。
她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师尊会不会觉得她是很贪婪的一个人,进而开始讨厌她?
白渺忍不住胡思乱想,门外的沈危雪耐心等了一会儿,将食盒轻轻放到地上。
他隔着门,轻声道:我把食盒放在门外了,饿了记得出来拿。
白渺立即竖起耳朵,认真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听到轻缓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踩在木阶上的细微声响。
师尊要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白渺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作出了反应。
她突然起身,飞快地开门向外喊道:师尊!
沈危雪正在下楼,闻声转身,微讶地看向她。
窗外的天光疏浅不一地投落在他身上,衬得他面容柔和,眼眸透彻,干净得像一尘不染的新雪。
那个我还是出来吃吧。
白渺窘迫地移开视线,一手提起食盒,灰溜溜地走到他身旁。
虽然她很懒,但她不想在入住第一天就营造出家里蹲的糟糕形象,更不想让沈危雪对她产生厌恶的情绪。
感觉怎么样?沈危雪侧眸看她,语气关切,头还晕吗?
白渺想起自己刚才的智熄行为:晕,晕得脑子都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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