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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忱知道自己的名次太低,要是太好会惹人嫉妒,就想要去地方上。瑞王挑了江南一个小县,让他过去担任正八品县丞,品级是低一点,但耐不住那里风调雨顺,百姓富庶,只要好好做几年,就可以顺利升调。
考试已经结束了,各有各的去向,他们也就不好再待在郡主府了,于是桑家众人都搬了出去。
他们会在桑家宅子里筹办一次宴席,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酒,然后回乡祭祖,接着该上任上任,该读书读书。
桑语让人准备了丰厚的礼,一是贺他们高中,二是带回族里。
这一次族中考中了三人,肯定要开祠堂祭祖的,所以她多备了一些祭祖的东西,顺便还有银子,让族里修缮宗祠和祖坟,也是她一片心意了。
等把人送走,郡主府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两个小家伙少了一去处,恹了不少。
正好林黛玉的信送来,信里写了一下她日常生活中的趣事,还有她学到哪了,都有什么疑问,然后就是介绍吃到什么好吃的糕点,做法云云。
这最后一截显然是为了逗谚哥儿,对于糕点,他有无限的热情,好似怎么吃都吃不够似的。
谚哥儿听诚哥儿读完,直流口水,拉着桑语的袖子,姐姐,想吃。
桑语早就看到了送信下人手里的篮子,想必糕点已经放在了里面,不过她假装不知,逗谚哥儿道,你林姐姐在信里介绍了做法,要不我吩咐厨房现在就去研究,等做好了,你就可以吃到了。
谚哥儿眨眨眼,指着下人手里的篮子道,有,不用做。
桑语睁眼说瞎话,那是你林姐姐的功课,哪里有什么糕点。
谚哥儿不行,撒娇摇着桑语的手,林姐姐以往都送的。
那好吧,那就让你哥哥看看,除了功课之外还有没有糕点。桑语笑着道。
诚哥儿闻言果然掀开了盖住篮子的布,往里面瞧了一眼,然后一样一样拿出来,先是书本,有林黛玉借过去的现在还回来,也有她自己有的拿来给桑语和诚哥儿看的。
下面是她做的功课,记录的问题,以及她近来做的诗,画的画等等。
谚哥儿眼巴巴盯着,看着哥哥一样一样掏出来,却没有他想要的糕点,最后篮子都空了,仍然没有,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桑语噗呲一笑,哎哟,这是哪个男子汉啊,居然因为没有糕点就掉金豆豆,羞也不羞。
没,没有,谚哥儿闻言忙闭住嘴,还是忍不住抽抽噎噎。
诚哥儿扶额,傻弟弟哟,难道他没看见,方桌上已经摆好的糕点果子吗?里面必然有一盆是林妹妹送来的。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既然你林姐姐写了信,又没把糕点给送来,那我们自己做就是了,这可以吧?桑语笑着道。
要,要多久?谚哥儿瘪瘪嘴,他现在就想吃。
也不用多久吧,桑语望天,也就一两个月,厨子肯定能学会。
谚哥儿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一两个月,那也太久了!
他又想哭了,看看笑话自己的姐姐,再看看一脸我弟弟怎么这么蠢的哥哥,他终于机灵了一回,接林姐姐来,林姐姐做。
哈!你林姐姐是给你做糕点的吗?还让林姐姐做,想得美。桑语戳他额头,林黛玉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别说下厨了,她知道厨房往哪边开吗?
桑语敢确信,林黛玉写的做法,要么是书上看来的,要么是丫鬟从厨房打听的,口述给她,然后她记下来故意来馋谚哥儿的。
不过碍于她三天两头写糕点的方子,谚哥儿一点也不相信他林姐姐不会,坚持要请林姐姐家来。
桑语算算时间,离林黛玉上次来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那就接过来玩玩吧。
这次过来,林黛玉就自在多了,不像上次那么拘谨,气色也好了很多。
桑语看她小脸红扑扑的,人也精神,就拉着细细问了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虽然一直通信,但信上能写的内容有限,总不如这样当面聊,知道她在贾府过得不错,府里主子下人待她都好,没受什么委屈。
不过私下里,桑语问过李嬷嬷,知道她还是会偷偷抹眼泪,到不是委屈什么的,有时是看书的时间不够急的,有时是想父亲了,亦或者贾家谁提到了贾敏,她触景生情。
反正常不常的,总要伤心一回。
但也还好,后面这段时间,她的心思全都在学问上了,伤心的次数比之前少多了。
说到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估计没怎么和林黛玉说过他的情况,不过桑语通过瑞王,还是大致知道了他的状况。
说起来他也是个正统的文人,以往听着脾气较温吞和善,但真正行动起来,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
这才多久,就差不多肃清了江南盐场的各种弊病,并且他已经力排众议,上书给皇帝,要进行盐政改革。
也就是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确保在江南不会有人有胆子拦着盐改这回事了。
而他的折子到京城的时候,恰好是方阁老的阴谋揭露,新帝一手掌握了权柄,这时候京中就是有人想反对,也不敢提出来。
新帝假模假样地召集了众位阁老,让他们分析晒盐法的利弊,然后怎么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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