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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祁砚旌没再把昨晚的事继续拿出来说,许珝松了口气,难得想通过撒娇得点好处都被光速识破,确实有点丢人。
碟子里的小笼包小巧精致,许珝夹起来咬了一口,牛肉馅的,温度合适口感也好,但他今天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胃里就抵得慌,便放下包子一边看剧本一边小口喝粥。
最后几场戏明天就杀青,即便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许珝依旧把剧本分镜翻来覆去地看,想争取一鼓作气拍完别再耽搁时间。
祁砚旌看他吃东西看得糟心,敲敲桌面:“专心吃饭。”
“哦,好。”许珝应道,包子粥各来了一小口,不一会儿动作又慢下来,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剧本上。
眼瞧着饭要凉了许珝粥没喝到一小半,丁点大的包子都没吃完,祁砚旌不得不强硬地收掉他的剧本,再把他脸扳回来:“先吃东西,吃完再看。”
好端端摆在眼前的剧本嗖地不见了,许珝懵了一瞬抬头看祁砚旌,那人神情非常严肃,甚至有点凶。
许珝按了按胃,小声道:“可我有点饱了。”
祁砚旌太阳突突跳了两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饱了?”他把粥碗端到许珝面前,“你自己看看才吃了多少!”
这种程度快要赶上许珝厌食症最严重的时候了。
瓷碗放回大理石桌面时砰的响声,吓得许珝抖了抖。
祁砚旌因为许珝永远不爱吃饭而止不住恼怒,这点没收住的怒意落到许珝眼里,就是大清早吃个饭都要被骂。
许珝眼眶倏而红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凶我!”
是他不想吃东西吗?
吃不下他也很烦躁,他也不想摊上这个破身体,可又有什么办法?
总是难受还要被骂,积压的委屈突然找到发泄口一时有点收不住,许珝低下头拼命忍眼泪。
他眼圈一红,吓得祁砚旌什么怒意都没了,只剩下慌张。
许珝惯常的委屈撒娇祁砚旌很受用,但真委屈起来,祁砚旌却有些手足无措。
“许珝?”他搂住许珝的肩低头看他的脸:“对不起……我……”
祁砚旌很懊恼,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没忍住要凶许珝,他放缓语气:“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以后不会了。”
“难过了吗?都是我不好,不哭不哭。”
许珝的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那股劲过了以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一点,好歹也是成年人,怎么跟小孩儿一样只会用哭来解决问题。
祁砚旌已经很好了,这次本来也是他自己不好好吃饭,换成别人谁受得了他这么矫情,也就祁砚旌还好声好气地哄他。
许珝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咽回去:“你不嫌弃我吗?我太麻烦了……”
“怎么会……”祁砚旌百味杂陈把许珝抱进怀里,不带任何暧昧的情绪,只是单纯的鼓励安慰:“你很棒了,换我肯定忍不了这么多,吃不下东西多难受啊,是我太心急了。明明医生说过你慢慢调理能养回来,我总想你能快点好,一下没收住情绪,对不起宝贝。”
许珝摇头,从他怀里直起身,抹了抹眼睛:“我再吃一点。”
“好,”祁砚旌摸摸他的胃,“还痛不痛?”
许珝喝了一口粥,“不痛,就是抵得慌。”
“没关系,”祁砚旌在他胃部轻轻按揉,“我们慢慢来,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要太勉强。”
许珝点头,一口一口努力咀嚼,最后吃掉一半出了一脑门汗。
祁砚旌给他擦擦汗,鼓励地笑笑:“真棒,走,去洗把脸。”
许珝起身,一起往洗手间走,“我想洗个澡,晚上没法洗。”
这天的戏会从晚上直接拍到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没时间回酒店,现在不洗就得等到明天杀青后了,许珝受不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洗完直接去片场。”
许珝收了衣服进浴室关门,祁砚旌对着磨砂玻璃门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拨通随行医生的电话。
他们这次外出拍戏不用吊威亚,也没有危险的打戏,跟着的随行医生只给许珝看过一次膝盖,要不是有许珝,医生真就成了摆设。
祁砚旌握着电话站在窗边,神情凝重。
“骨折过一次,前不久拆的钢针,之前止痛药吃多了有点厌食症,养回来了一点,但昨天说胃痛,今天又有些吃不下了……”
“没有胃病,应该是有点着凉,昨晚吐过一次,之后就不痛了……”
“……半碗粥一个小笼包,吃得挺难受……”
“没吃药,他有点过敏体质不敢乱用,但现在看起来精神还行也没有别的不舒服……”
“好……开过来吧,以防万一。”
剧组给随行的医生配了辆房车,改装成小型医务室,日常拍摄有稍微危险的戏份都会在片场待命。
今天开车的师傅请了假本来不会到场,祁砚旌不太放心,就算临时再找一个师傅也要让人把车开过来,不管怎么说,明天的最后一场戏是有点危险的。
许珝和祁砚旌到片场去化妆时,老远就看到改装的房车停在一边,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门口跟场务小姐姐聊天。
闫崇平在确认置景,见了两人跟周围交代几句就走了过来,他摸出一包烟,给祁砚旌和许珝一人递了一支,看着许珝:“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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