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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推着餐车,餐车上放着两层蛋糕,蛋糕上一只仰着脖颈的黑天鹅栩栩如生。
蜡烛的烛火随着移动摇曳。
蛋糕被送到,傅时朝看着她,轻声道:傅太太,两周年结婚纪念日快乐。
婚礼当天,苏墨就想过,傅时朝会怎么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设想过很多个版本,浪漫的,缺乏浪漫的,有新意的,或者是陈旧发个丰厚红包敷衍了事的。
但没有一个版本成真。
因为严格算起来,这两年他们从未过过纪念日。
许愿吧。傅时朝道。
苏墨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她闭眼许愿,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想,她不是个贪心的人,知道愿望太多会让人烦,老天爷也不例外。
她已经许过一个了。
静默两秒后,苏墨睁开眼,吹灭了蜡烛,轻扯红唇,谢谢。
真诚的。
*
回到酒店后,苏墨泡了一个澡。
她倒没想那么多,成年男女,及时行乐就好。
等到苏墨在脸上捣鼓了一堆东西,并久违的敷上面膜时,上司的时余的电话就像催命般。
她深吸了口气,滑向了接听。
干公关这一行,临时被上级一个电话叫出去是常有的事,苏墨现在已经能在挂完电话后,平静的揭开面膜,换下睡衣,带上化妆包赶赴现场,抵达时已经车上补完妆。
手要稳,以应付复杂的交通状况,需得经年累月练出来。
深夜已经没什么人,酒店的大堂寂静无声,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去,高挑的姣好身形吸引了几道视线。
手机上显示她定的专车还在一公里开外,等在红绿灯的路口,开过来还需要两三分钟。
苏墨立在门口,活动着脖颈,刚清洗护理过的脸白净透亮,不仔细看还以为妆容过于精致,以至于没什么妆感。
酒店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大堂经理走出来,在安全距离之外试探性的问:这么晚了,舒小姐还要外出吗?
苏墨偏过头,住这几天有印象,认出他是大堂经理,便点头,工作需要。
需要我为您叫车吗?经理问。
不用了,我约了专车。苏墨想大概是深夜,处于人道主义,这位大堂经理才会这么细致。
好的。
大堂经理双手垂在身前,交叉握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一会,网约车开过来,苏墨向经理点头示意了下就要上车,经理走到了车尾,拿出手机拍下了车牌号。
苏墨:???怎么现在酒店都这么人性化的吗?
经理微笑,替她打开车门,苏小姐可以放心上车了,车牌号已经记下了,您看如果方便的话,我能打给您确定安全吗?
我是好人。听到这话的司机,特别无奈道。
苏墨说了句不用麻烦了,低身进了车,关车门的动作顿了下,又偏头露出脸来,忍不住问:你们酒店都这么具有人性关怀吗?
经理扬起职业微笑,我们酒店一向以具有人性关怀要求员工,但您也是特别交代过的。
特别交代过的。
苏墨垂了下眼睫,自然想到了傅时朝,大概是送她回酒店那次。
谢谢,辛苦。
车门关上,她靠着后坐,看着车窗里渐渐隐没的酒店,车驶入了主干道,夜里的树只剩下绰约的黑影。
苏墨深知自己有个很坏的毛病,凡事吃软不吃硬,毕竟属弹簧的,别人越压的紧了,她反击的气焰越高涨,但对方只要松开手,她就收起了满身的刺。
没得过多少好,所以眼皮子浅的很。
酒店外,经理看着车逐渐消失在黑暗里,处于谨慎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过会儿那边接听,他道:苏小姐因为工作,现在出了酒店嗯,我已经拍下了车牌号
*
大家今晚辛苦了,回去休息,明天两点再来上班。时余将杯底最后的咖啡喝完,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底下的人解脱般收拾东西。
出去时,宋霜霜揉眼角,道:这些主子们再多折腾几下,不出一年,我能熬到绝经。
省钱了?苏墨直接接了句。
神他妈省了钱,那要不然我现在躺棺材里去,两眼一闭,后半辈子都省了。宋霜霜愤懑道。
特殊的山栀子木味道飘过来,时余目视着前方,说话时脸皮都不带动一下,今天早上要是有一家媒体冒出来,不用你躺,我会亲手送你进去。
宋霜霜一秒正经,总监你放心,我宋霜霜誓死跟公司共存亡。
说完,又以再确定媒体一遍为借口躲远了,留下苏墨跟时余同行。
时余微仰着脸,巴掌大的脸线条分明,开口道:有人看见你这几天早上都从公司附近酒店出来,但你知道属下私人的事情我不关心。
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影响工作。苏墨回。
好。时余也没不再多话,你一向让人放心。
一行人到了路边,但都住的天南地北,讨论蹭谁车比较顺路,时余也有车,但他洁癖严重,在他爱骑上掉根头发都是死罪,都很自觉的不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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