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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语气都柔和下来,“静安,你现在太激动了,冷静一下好吗?你看,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其余的事都不要想,先深呼吸。”
楚静安虽还是没说话,但他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宴云河的,冰凉的温度让宴云河颤动一下。
但他并没有拒绝,反而反手与楚静安手心相贴,用自己的温度去暖热这只冰凉的手。
等楚静安呼吸平稳,背部也不再紧绷,宴云河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从下方仰视着坐在座椅上的楚静安,温和又无害地问道:“静安,你能说说为什么突然来向我表白吗?”
楚静安低头看向宴云河,这个角度让他生出他能够掌控眼前人的错觉。宴云河的眉眼温润柔和,昳丽的容貌在暖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出别样的温柔,像是无论听到什么答案,他都能包容。
但楚静安知道,宴云河温柔良善,却有着自己的原则,他不会被任何人所掌控,苍白羸弱的躯体中承载的是强大的灵魂,他身边的人爱戴他,信服他,也不是源于他的身份地位。
世上无人不向往光,即便有人会嘲笑讽刺做好事的人傻,也会希望这光有一天会照到自己身上。
楚静安不会嘲笑,他会嫉妒,嫉妒这光为何不只照在他一人身上,若是可以,他想私藏光明。
“是我现在才想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早就变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但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看见你就欢喜,是我太傻了,不知道那种感情就是喜欢。”楚静安说一句就要停一下,他似是在像宴云河剖析自己的感情。
宴云河维持着半蹲的动作,静静听楚静安说完,他接着问道:“那是谁告诉你的我要娶妻,让你生出要杀人的想法?”
楚静安还记得宴云河就是因为他那一句话才气急,不由紧了紧握着宴云河的手,“你总会成亲的,我不想你成亲,只要想到你会成亲,我就无法控制自己。”
宴云河伸出另一只手,两手包裹住楚静安的,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安抚着他不安的内心,“我不会成亲的,你整日在我身边,若我有心要成家,你会不曾发觉吗?”
宴云河这话虽是在安抚楚静安,但他说的也是真话,一来,他还对自己回去抱有希望,不想在这个时空留下太多羁绊;二来,他至今都没有强烈地想谈恋爱的冲动,也没对任何人动过心,而他也不需要将就一段婚姻。
认真说来,只第一点的存在,就能让宴云河拒绝在这里产生感情纠缠,他的道德感不允许他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因为系统的存在,他始终不曾断绝过与前世的联系,而这也是他能回去的希望。
若是在这个时空成家,宴云河就会产生一种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感觉,所以,从根本上来说,他也是排斥成家的。
“你是王爷,怎会不成亲?”楚静安不信,但宴云河又说的那么认真,不像是在骗他。
宴云河无奈一笑,“当然是因为我不想成亲,你也知道我是王爷,那作为一个王爷,难道连不成亲的自由都没有吗?”
楚静安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弯下腰凑近了宴云河,“这是你说的,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宴云河不吃他这一套,直接一巴掌拍在楚静安额头上,将他的头推远了,直起身俯视着楚静安道:“怎么?你是又要威胁我去杀人?你最好收起这个想法,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楚静安忙去拉他的手,有了宴云河不成亲的保证,他的脑子终于回来了,“是我的错,是我口不择言,我只是太喜欢你,我再也不敢说这话了,你能接受我吗?”
宴云河冷冰冰道:“你来我府上发了一通疯,还想我接受你,想得挺美的,你今天错了不只一处,好好想想你都错哪了,回去写份书面检讨给我,原不原谅你另说。”
楚静安脑子活了就开始卖乖装可怜,但宴云河现在连这一套都不吃了,楚静安也知道自己今天实在太冲动,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不敢真的惹恼了宴云河。
好不容易安顿好楚静安,宴云河的苦恼却无处诉说,他不能拒绝楚静安的接近,但要说对楚静安的感情,也没到想要恋爱的程度。
宴云河也不知道自己对楚静安是什么样的感情,不排斥楚静安的接近,就算楚静安今天闹了这么一出,也不曾对他感到厌烦。
有些时候,宴云河还会觉得楚静安有几分可爱,会心疼他感受不到情绪,会欣喜于他的好转。
面对他的时候会不自觉卸下防备与伪装,总是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莫名的信任他,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思,却仍不排斥与他之间的肢体接触,这种感情与行为,是喜欢吗?
宴云河也在困惑,楚静安对他是存在独占欲的,而他却对楚静安没有这种感觉,这也是他无法确定自己感情的原因之一。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宴云河最终只能选择渣男行为,不主动、不拒绝,先让楚静安自己游一会儿算了。
而楚静安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在明悟自己的错处之后,他开始筹备下一轮攻势,一次失误不算什么,他只接受一个结果,那就是宴云河接受他,其他一概不考虑。
宴云河也不是什么闲人,感情的事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重回朝堂的他现在忙得很,一边是要看历年政务决策,熟悉朝堂事务,一边是王府的统筹安排,还要兼顾天工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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