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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贵人只在上个月侍寝过一次,如太医所言,不过一个月的身孕,胎象并不稳固。
一时间倒是不知是该感叹她命好还是该感叹她的不幸了。
这陆贵人身边的宫女伺候得也太不尽心了,主子有孕了也不知道。舒妃冷笑了一声说道。
娘娘恕罪,我们主儿的月信向来不稳,先前也问了主儿,主儿说没事,便都没放在心上,更何况我们主儿半个多月才见一次皇上,是全然不曾想过的。正殿内随时等候着回话的宫女听了舒妃的话忙不迭地跪下来请罪。
魏芷卉没插话,横竖这些事有皇贵妃管着,她轻声地在舒耳边问道:皇上怎么还没来?
舒妃摇了摇头:想来也快了,这个点皇上在见大臣呢。
容觅,传太医来,把鄂常在带来的东西也拿进来。皇贵妃在上座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说道。
皇上驾到
魏芷卉俯身请安之余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乾隆,周身散着寒意,饶是陆贵人往日宠爱平平,可那腹中的孩子却是无辜的。
皇贵妃趁着太医还没从偏殿过来,三言两语地把颖嫔的话复述了一遍。
乾隆听完,没说别的,朗声:太医呢?
太医匆匆地进来,直奔主题:夹竹桃花朵中含有剧毒物质,夹竹桃的浆汁更是有毒,是万万不可随意采摘的啊!微臣看过花瓶中的话,桃花、梨花和海棠之余,还有三株夹竹桃,另外那碟子点心里,虽没有制成夹竹桃酥,但也许是这些花同夹竹桃放在一起过,沾了些夹竹桃的花粉,另外这点心里,也似乎有夹竹桃的汁液。
太医抬头看了眼面色凝重的乾隆,不太敢继续说。
继续说!
陆贵人初有孕,胎象尚未稳固,太医一时间没查出来也是有的,只是这夹竹桃有毒,花中又有一味麝香,孕妇一接触,与红花无异!
也许是红花触及了乾隆心底的一些事,此时的他早已怒火中烧。
放肆!
鄂常在听完太医的话,再看看怒火中烧的乾隆,早已吓得瘫软:皇上皇上臣妾不知此花有毒啊皇上!臣妾更不知陆贵人有孕在身,臣妾真的只是想来给二位姐姐赔罪啊!
乾隆看着在那儿不停地叩首的鄂常在,早已厌恶至极。
臣妾听闻,鄂常在这些日子尝尝去御膳房要桃花酥等等,御膳房忙不过来,鄂常在便亲自要了食材,自己回永和宫做?舒妃看了眼乾隆,补充道。
只是鄂常在此时早已没了思考的能力:臣妾自知当日御花园一事惹了皇上厌弃,可臣妾身为妾室,只是想得到皇上的宠爱,臣妾并无害人之心啊!
哦?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便学着本宫,以花入食你学便学了,这东西横竖也不是什么多新奇的点子。但是东施效颦的故事本宫已经给你讲了多遍!既是要学,那也得清楚饮食的规律,否则不过是东施效颦,令众人啼笑皆非罢了!害人还害己!
魏芷卉越听越觉得无语,冷冷地看了一眼跪着的人。
皇上,皇贵妃,替陆贵人诊治的太医来了。德忠从外头进来禀报。
传。
皇上,陆贵人胎象弱,加上接触的夹竹桃过多,小产了,另外太医沉默了一会儿,跪了下来,陆贵人服食过沾了夹竹桃汁液的桃花酥,量虽不多,但夹竹桃汁液毒性太强,贵人怕是以后都难有身孕了。
殿内寂静无声,众人只敢瞥两眼乾隆,却是连气也不敢出,还是颖嫔的啜泣打破了这阵寂静:皇上,您得为陆妹妹做主啊!
乾隆静默良久,起身:鄂常在西林觉罗氏残害皇嗣,谋害嫔妃,打入冷宫。
鄂常在听完,跌坐在地上,久久未曾反应过来,直到乾隆远去,容觅招呼了宫女把她拖了下去。
皇贵妃叹了口气:几位妹妹去偏殿看看陆贵人吧,本宫就先回去了。
魏芷卉与舒妃相视,摇了摇头,跟在纯贵妃后头去了偏殿。
偏殿里的浓重血腥味,让魏芷卉一进去就用帕子遮住了鼻子,床榻上,陆贵人安静地躺在那儿,脸上毫无血色。
陆贵人的毒都解了吧?她看了眼太医,问道。
回娘娘,贵人现在已经无事。
魏芷卉舒了口气,还好,不用用上杜茂。
纯贵妃是为人母的人,又与陆贵人一样出身江南,见了这样的场景,不免唏嘘。
魏芷卉在身后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的不忍:贵妃娘娘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
送走了纯贵妃,魏芷卉在里头略坐了会儿,没等人醒来,便和舒妃走了。
回去的路上,魏芷卉看了眼沉思的舒妃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鄂常在解禁已有两三个月,怎就这会儿想起来要给颖嫔他们赔罪了?
魏芷卉一时无话,许久才开口:我也不知道。
鄂常在认得太过干脆,全然不像是受了别人的指点而做的这些事,倒有了几分巧合在里头。
她叹了口气,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儿嘉贵妃和愉妃娘娘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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