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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何会对乌拉那拉氏登临后位一事如此得肯定,又为何会在大礼那日, 自己关注永璜永璋的时候问自己留心他们二人做什么, 那些曾经的种种疑惑,在脆啵啵这三个字出现在她嘴里的那一刻,瞬间豁然。
她抬头看着舒嫔, 一脸的惊异, 还未等她开口, 舒嫔先松了口气:我猜对了?
魏芷卉勾了勾唇,竟是有了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那姐姐三番五次地帮我,是真心要与我交好,还是因为早知胜负已定?
舒嫔倒也诚实:起初以为自己有个女主命,可以改变些什么,也存了争一争的想法,后来也明白自己没那个命,便想着,抱个大腿也不是不行,日渐相处下来,倒是越发得明白皇上喜欢你是有道理的,现如今倒是真心更多了些。
魏芷卉笑着点了点头:不是女主,却也不错的。
舒嫔不置可否地笑笑,她来的时候,云舒还小,这十几年来,她早已融入了这儿的一切,自当年一心想有个女主命,也妄图过改变历史,自流产以后便也明白了这历史压根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了。
直到见到了此刻,她恍然明白,真正的女主从来都不会改变。
有的东西,有的人,该是谁的,便是谁的。
后人都说,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崩逝,此后,乾隆皇帝如变了个人一般,杀伐决断也是自此风流。舒嫔说到这儿,看着魏芷卉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你我的阅历不用说了,所谓当局者迷,但依我看,皇上要变,也只是变了前面的而已,后面那两个字,没变。
舒嫔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我虽不知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何事,但你近日避宠,众人皆有猜测,去岁选秀的秀女们秋天便要入宫了。很多事,我必会帮你。
她声音不大,说到最后的时候,颇郑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我先回去了。
魏芷卉站在殿门口,看着舒嫔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秀女入宫的事她早有耳闻,只是并不记得这一波里都有些谁罢了。
至于乾隆信任危机还未解除,她还不乐意见他。
养心殿内,乾隆看着前线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满脸怒色:朕派讷亲为经略赶赴金川,是为了让他在前线指挥战事!可张广泗倒好,讷亲刚抵达美诺军营第二天他就走了?竟未与讷亲商讨破敌之策就擅自前往卡撒!依朕看,张广泗这脑袋是不想要了!
皇上息怒!张广泗大人之举虽说不妥,但所幸讷亲大人当机立断,已于昨日奔赴卡撒,与张大人共商军事。傅恒在一侧宽慰道。
乾隆叹了口气:依朕看,这张广泗是越发不中用了!
才说完,李进从外头进来,有几分犹豫又带了几分欣喜。
怎么了?乾隆蹙眉看着这扭扭捏捏的人,问道。
李进看了眼傅恒,傅恒倒也识趣,福身:臣先告退了。
看着傅恒离开,乾隆斜了一眼李进问道:怎么了?
永寿宫那边,令嫔娘娘方才出去了。
去哪了?听闻令嫔出门,乾隆喝水的动作都慢了几分,自察觉到令嫔有意躲着自己,他便派了人暗中观察着这人什么时候出了门,去了哪里,又有谁去了永寿宫。可偏偏这人沉得住气,日日只与舒嫔往来,他倒是有心偶遇见见她,却也不好跑那儿去。
乾隆放了手里的茶盏:去多久了?
回皇上,一刻钟了。
乾隆啧了一声,斥道:糊涂东西,也不早点来告诉朕,还不快备轿!
李进摸了摸鼻尖,轻声笑了,这皇上这几日颇有些像孩子。
御花园里,魏芷卉难得出了门,毕竟再待下去,她早就要待疯了,虽说有舒嫔常来陪着她,两人总是避着宫女聊天,这时间倒也过得快,可日日只在那榻上坐着,虽有美食相伴,也憋得慌。
御花园里的栀子花此刻开得正好,绿叶紧簇间,白色的花朵被映衬得更为纯白,花香吸引了不少的蝴蝶,于此翩翩起舞。
魏芷卉一身浅翠蓝的旗装于花丛中倒是明艳得很,衬得脸色也比最初病着的那几日要好得多。
令嫔不好好养病,怎么跑御花园来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看也知是嘉妃,魏芷卉笑盈盈地转了身,行了个扶鬓礼:嘉妃娘娘安。
她看了眼嘉妃挺着的肚子,听说下个月便要生了:嘉妃娘娘即将临盆,怎么也不在启祥宫安胎?可见北乔是不好好伺候的了。
她一脸笑意,用嘉妃的话驳了回去。
嘉妃轻嗤一声:太医说了,要本宫多走走,这样有助于生产,当然了,这些事,令嫔没生养过,自是不知道的。
魏芷卉不禁好笑,这人没次怀孕都要在自己面前炫耀一下,可她压根不羡慕啊。
自然,宫里头,只侍寝一次便有孕,可没人有嘉妃娘娘这般的好福气。娘娘若是早有这福气,何至于时至今日才只生了三胎呢?
嘉妃一手撑着肚子,向前走了几步,在栀子花丛前头停下,伸出手用力折了一朵花,放在鼻间嗅了嗅:这花香得很,可这花也只开这么一季,早晚会有谢的那天。本宫听说,皇上已许久未去永寿宫,令嫔,你说这花,是不是要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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