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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把口罩戴起来,我们要把急救毯撤下来了,妈,你背对着挡风玻璃坐。爸,我们数一二三一起收急救毯。
邵母忙给他们戴口罩,紧紧挨着邵盛安。
三、二、一!
急救毯同时被撤下来,沙尘瞬间大量涌入,邵盛安顺势将急救毯披身上,侧身背对窗户,正要挺直了挡一点风沙,没想到一双手用力抱住他,将他的头压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邵母紧紧抱住儿子,侧头闭着眼睛不让沙子入眼。
邵盛安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动了动,头顶传来母亲的声音:别乱动啊盛安。
他坚定地直起身来,将他妈搂在自己胸膛,不让她抬头。
睡一会儿吧妈,睡醒就好了。他轻声说。
他没有闭眼,透过父亲那边的窗户看向外面,阳光无法透过空中黄褐色厚重的风沙,到处都是黄褐色的,沙尘在空中快乐的翻滚飞扬,他的眼睛开始刺痛,他闭上了眼睛,将急救毯拉过来,围住他和他妈的头。
这场沙尘暴持续了六天六夜,中间还有三次余震,好在威力不强,不至于让人类疲于奔命,只要远离废墟与地裂缝隙,找到平坦完整的地面躲避就能够保证安全。
帐篷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没办法出去加固帐篷,乔青青在四个角落压了四大桶水,增加重量。
沙尘暴结束那一天,乔诵芝庆幸:还好不是地震那一天沙尘暴。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外面的动静停下来时是在夜里,乔青青他们没有出门,等到第二天阳光倾洒大地驱散所有阴霾,乔青青才率先爬出来。
帐篷门险些打不开,外面堆积的沙土太厚了。打开帐篷门后,底下一大堆土倒进来,乔青青低头看见地上堆积的沙土石子聚合物已经埋了厚厚一层,以帐篷门为参照物,最少有五十公分深,怪不得刚才打不开帐篷门。
好深啊!昨晚我摸了一下,帐篷底部的布坠坠的,那些沙啊土啊都压在帐篷上了。乔诵芝探头一看,神情忧虑,外面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乔青青已经爬了出去,一脚踩下去,膝盖都看不见了。放眼看去,到处都蒙着一层厚厚的沙土,这附近这几天没有人过来,不然的话地上一定会留下深深的脚印。不,也许有人经过,但脚印又很快被风沙掩埋。
乔诵芝随后钻出来,被漫天暗沉的景象惊住了,跟新闻里的一样,咳咳!空气里都是尘土。
妈,把口罩戴上,让大哥也戴好口罩再出来。
三人走出帐篷,带着惊奇、震撼的心情看着外面新生的环境,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目之所及都是暗沉昏黄的,看不见植被,看不见幸存者,弱下来的风卷起沙尘,这个世界似乎已经不属于人类,唯有在空中翻滚的风沙才是世界的主角。
身后的帐篷传来不堪重负的叫声,乔青青回神,说:我们先吃早饭,然后把把帐篷收起来吧。乔青青说,沙尘暴再持续两天的话,帐篷就该彻底报废了,好在它撑了下来。
破损严重的帐篷,乔青青也舍不得就此丢弃,以后有机会的话修补一下,应该还能对付着继续用。吃过早饭后,乔青青将这套收进空间里,打算下次用时拿一套新的,临出发前她对乔诵芝和邵盛飞说:我们到地上滚一圈吧,把衣服弄脏一点。
弄脏衣服头发和露出来的脖子、手脚以及背包后,乔青青抓了点土给乔诵芝和邵盛飞的脸上也做了些伪装:好了,口罩呢?口罩外层也弄脏一点。
一通收拾,三个人就跟其他人的模样差不多了。
出发吧。乔青青呼出一口气,笑着对他们说,我们去找盛安他们。
他们没有物资上的压力,没有最根本的生存危机,那他们能做什么呢?日复一日地漫无目的地蹲在原地吗?不,他们可以去寻找失散的家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少不了牵绊,而那份牵绊,就是目前她的锚点,这让她不至于失去所有方向与目标。
好耶!找弟弟找爸爸妈妈!
乔诵芝握住邵盛飞的手,对乔青青说:那我们怎么走,你有想法了吗?
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先找叶山的位置,根据叶山找基地外围的位置,然后绕着外围走,也许能够找到我们当时分开的地点,如果盛安他们也在找我们,也许也会这么做。
再大海捞针,乔青青也想这么做。
好,你有主意就好。
大哥别玩了,把防风眼镜的戴好。乔青青看向邵盛飞。
哦哦,我这就戴!邵盛飞赶紧将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戴上,乔青青看见眼镜上有一条绳子,绳子挂在邵盛飞脖子上,像一条项链。她笑了一下:这是你做的?
乔诵芝说:我做的,怕飞飞粗心把眼镜弄掉了。她给邵盛飞理了一下项链,免得勒脖子,又拿出另一条给乔青青,喏你的。
三人灰扑扑地出发了。空中还残留着沙尘暴的痕迹,视线仍有所阻碍,走了百来米才看见其他幸存者。幸存者们在翻找土层下来的物资,沉默不语,背影透出疲惫,在沙尘暴停下来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拖着饥饿无力的身体出来寻找食物。可是沙尘遮掩住了一切,几天前他们还能找到植物,甚至是老鼠等活物来充饥,现在却什么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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