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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一两盯着他看了良久,二弟,你怎么不傻了?
他这个二弟幼时被山里的狼给吓傻了,本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只有三四岁孩童的神智,可是刚才说出这番话来的二弟,绝对不止三四岁啊。
谭老二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知道了。
谭一两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二弟的傻病好了,忙朝屋里唤道:爹,娘,老二他不是傻了!
谭老二脸一沉,大哥,还是先想办法把鸡蛋给卖了再说。
此时,天色已晚,鸡蛋一时也卖不出去。
谭老爹把他们骂了一通,但是听说谭老二不傻了,很快开心得忘记了此事。
嘱咐他们明日一早去平阳县把鸡蛋给卖了,然后难以置信地拉着谭老二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谭老二不仅对答如流,还思路清晰,别说是三四岁孩子了,简直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高兴得谭老爹笑得合不拢嘴,倚着灶台差点摔在火炉子里。
我们老谭家总算是有望了!
谭大妈搂着熟睡的小娃娃,也是满心欢喜,他爹,明日记得煮几个红鸡蛋到我娘家报喜。
好好,好。谭老爹往灶里推了一把柴,打了一锅鸡蛋汤,虽然没红糖,但是蛋还是得吃。
窝在谭大妈怀里的女娃娃悄咪咪睁开了眼睛,黑溜溜眼珠打量了一下四周。
模模糊糊的黄泥土胚的茅草房子,寒是寒酸了一些,但也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第6章 取名
翌日。
老谭家生了双胞胎的事情在封平村传得沸沸扬扬。
有说他家福气好,也有说他们这是自讨苦吃,活受罪。
谭家人素来听闲话听惯了,也懒得理会这些。奇怪的是,谭家老二不傻的事情,居然没人在意。
谭一两和谭二钱一大清早就去了县城卖鸡蛋,两个村里孩子卖鸡蛋,哪有那么容易,守了一上午也没见着几个人买。
待到响午的时候,碰着两位官爷,这官爷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一口气把他们手里的鸡蛋都给买了,足足给了两百文。
两小孩也不是什么贪心之人,只要了四十文,买了半斤红糖就回村了。
红糖可是稀罕物,谭一两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朝家里赶着。
在路上时,同村的几个男孩瞧见他们还不忘打趣。
谭二傻子!你娘生了两,不得了咯!
老蚌生珠,一生生两,有这本事,咋不去猪圈转转!
是啊,哈哈哈!
谭一两听着气得不行,脚一踩,就要开骂。
被谭老二拽了回来,高声道:大哥,别理他们,我们快些回去告诉娘,前方半里地有野果子吃!
谭一两听得云里雾里,见着自家二弟眼珠子转悠,立马又明白了,对,对,没错!
说罢,忙跟着谭二钱往回赶。
那几个男孩一听有野果子吃,还没等他们走远,就一窝蜂地朝前方半里地冲。
争着抢着,还没找到野果子,就都掉进了泥坑里。
泥坑里都是积攒的干牛粪,臭气熏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不好。
原本晴朗的天,倾盆大雨忽然而下。
牛粪被泡得稀稀拉拉,把这几人给淹了。
咕噜咕噜。
一群人在牛粪里吐泡泡,狼狈至极。
没过多久,一起嚎嚎大哭。
哭声响彻了半边天。
老谭家那边。
谭一两和谭老二正巧在下雨之前赶回到了家中,抱着红糖进门,喊道:爹!娘!买回来了!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这么快?谭老爹正抱着小女娃娃哄着。
谭老二跟着进门,没错,今个运气好,卖了四十文。
说罢,将剩余的二十文铜钱放在桌上。
谭老爹看了铜钱,松了口气,这下,你三弟的药钱总归是有了。
谭一两进屋,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大口大口喝下,抬头道:爹,啥时候去把三弟接回来?
谭老爹将睡着的女娃娃小心翼翼放在榻上,不急,如今我们有钱了,去,你们把铜板拿给李大夫,让你三弟在李大夫那里再多养些时日。
谭一两顿时失落不已,又重新拿起铜钱,应道:是,爹。
谭家的老三是谭家兄弟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皮肤白得像破壳鸡蛋,眼睛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
虽出生苦农,但却是一股子贵气。
放眼看去,别说封平村,就连平阳县也没几个比得上这谭家老三的。
只可惜谭家运气不好,这孩子前几年身染重病,如今在李大夫那里用药吊着命。
还好李大夫是个好人,就当行善,一年也就只收一两银子不到。
谭大妈一想到这三儿子面带愁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两个小娃娃,朝谭老爹问道:他爹,话说我们要给这两孩子取啥名?
谭老爹用稻草点燃灶台,卧了三个蛋到锅里,还能叫啥,就跟着几个哥哥排着号,叫谭六斤吧!
也行。谭大妈给女娃娃拉了拉被子,那我们姑娘呢?姑娘总不能也弄个七斤八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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