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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互动。
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周兮辞轻轻叹了声气,放下手机开始酝酿睡意。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着,等到早上醒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洗漱完吃了早餐到训练场跑了一圈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是这一届新生里唯一一个提前来短跑队报道的队员,杨毅对她的要求和沈文文她们一样,训练、饮食、作息全都按照正式队员的标准。
这一阵子,杨毅带队在韩国参加第二十八届夏季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周兮辞也没落下任何训练。
七月中旬,出国参赛的运动员返程,杨毅又马不停蹄地开展下一轮集训。
这一年是中国田径史上高水平赛事最多、最密集的一年,夏季大运会结束没多久,蒋怡便被国家队要走了。
她出发前往国家队集训基地的前一天,杨毅在队里替她弄了个小型的欢送宴。
到现在为止,全亚洲只有6位女性在200米比赛中跑进了21秒70,我希望你,杨毅看向其余人:也希望你们都可以成为第七位,第八位,乃至更多,我们要打破黑人运动员在短跑比赛中的垄断形势,要让五星红旗在国际赛场上升起。
周兮辞仰头去看那面旗帜,耳旁是杨毅带着力量的声音:你们是新的希望,是星星之火。
夏夜寂静。
训练馆炽白的灯光下,火红的旗帜迎风飘扬。
那是场馆里最耀眼的一抹亮色。
亦是他们蓬勃野心的象征。
蒋怡去了国家队。
训练仍然要继续。
日复一日,汗水打湿衣衫,滴进跑道里。
天气越来越热了。
呼。周兮辞放下餐盘,没想到B市的夏天也这么热,我以为北方的夏天会比我们那儿凉快。
但你不觉得北方的夏天一点都不黏腻吗?沈文文说:我之前去南方参加比赛,感觉要是能抓住风拧一拧,都能拧出两桶水来。
周兮辞笑了笑,把手上的筷子和勺子分给她,你去的是海滨城市吧?那边都是这样的。
还是喜欢北方的夏天,四季分明的,干脆。
哎哎哎,怎么还拉踩呢。一旁来自海边小城的师哥彭跃笑道。
沈文文叫道:那我就是喜欢北方的,咋的呢。
好了好了,你俩别一见面就呛。副队单成及时打断道:赶快吃饭,等会儿还有训练呢。
谁乐意跟他呛了。沈文文嘀咕了句。
彭跃不怕死地回了句:我还懒得跟你说呢。
行了啊,还吃不吃饭了?单成无奈看着周兮辞:别学你师哥师姐,都是一个队的还非要争出个胜负来,又不是在赛场上。
周兮辞笑着点了点头,不会。
哎,总算有个听话的了。单成老父亲般叹了声气。
周兮辞乐得不行,埋头塞了口饭,恍惚里好似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抬头往四周看了眼。
发现是从不远处挂在墙上的电视机里传出的,那里正在放着的是喀山游泳世锦赛男子400m自由泳的直播。
镜头给到了先前被称作jingyu的男生。
他穿着国家队的队服走到赛道前,身形高大而挺拔,镜头下的脸,沉默而英俊。
他自顾低头整理着,镜头逐渐拉远,隔着不远的距离,隐约能看清八个赛道前的参赛选手都在做赛前准备。
镜头又忽地拉近,男生已经脱掉外套和长裤,戴着印有广告商的白色泳帽,泳镜遮住了眉眼,露出的鼻梁又高又挺。
弯下去的身形像是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随着裁判吹哨,他猛地往前一跃,离弦之势让他很快领先其他选手。
单成顺着周兮辞的视线往后看了眼,说了声什么周兮辞也没注意听,眼睛从始至终都没从电视上挪开。
男生在泳池里如同游鱼一般,身形灵动而迅速,几乎一直领先。
比赛进入最后两百米,现场的欢呼声逐渐明显,解说员的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周兮辞忽然也跟着紧张起来,男生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领先第二名半个身位的优势抵达终点。
电视里的欢呼声和食堂里的欢呼声交织成一片。
镜头下,男生把泳镜往上一推,回头看向场馆的大屏,眉目漆黑,清晰而英俊。
镜头的最后,是他身披国旗,站在赛场上朝观众席挥手示意的背影。
真强啊。沈文文收回视线,果然能打败荆逾的,只能是下一次比赛的荆逾。
说起来这是他第几个世锦赛冠军奖牌了?彭跃跟着收回了视线。
不知道,我又不是游泳队的。沈文文说:他们游泳队人不是在那儿么,你去问问呗。
周兮辞听到这里,抬头问了句:他也是我们学校的?
是啊,他跟我们是同一届的,但他入学的时候就已经是国家队的队员了,平时也很少来学校。沈文文说:不过他倒是经常在大赛前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陶艺馆,那儿的老板是他的泳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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