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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没忍住,全笑了出来。
方平叫跟自己一起的学生记下所有人的班级和姓名,又说: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叫他们来领人。
周兮辞问:方主任,那我们呢?
打电话!
哦。周兮辞没辙,只能给林松媛打了电话。
林松媛接到电话时还以为周兮辞在开玩笑,直到听见方平的大嗓门才相信他们真的翻墙被抓住了。
我说你俩是闲着没事干了是吗?把人领回去的路上,林松媛实在没忍住笑了,要想回来看看,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啊,再不济带个学生证,大爷也不是不让你们进来。
忘了。周兮辞挠挠脸,实在是不好意思。
行了,别搁我这儿装乖了啊,你什么样子我还能忘记吗?林松媛停在教学楼前: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明天要去B市找杨教练报道了。周兮辞说:就想着今天过来看看。
林松媛看向陈临戈:那你呢?
陈临戈摸摸鼻子,陪她。
林松媛摆摆手,一脸没眼看,这毕业了就是不一样啊。
周兮辞咕哝了一声:林姐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开玩笑了,我还上着课呢,你俩是去我办公室等着?还是?
您去忙吧,我们自己逛逛,等会就走了。陈临戈说。
那行。林松媛拍了下周兮辞的胳膊,叮嘱道:去了新学校好好照顾自己,平时冷了热了心里有个数。
周兮辞笑笑:知道了,谢谢林姐。
林松媛点点头,又看看两人,她是课上了一半跑出来的,没好再耽搁时间,那你们逛吧,我先走了。
林松媛走了后,周兮辞和陈临戈又去了操场,王沪生又在带下一届体育生训练,脸都快比天黑了。
有人嘀咕就没见教练笑过,被他听见又是一通训斥。
周兮辞隔得老远就听见王沪生的大嗓门,骂来骂去都还是那些话,太熟悉了,她笑着喊了声:王教练!
王沪生看到是她,先是想笑来着,但一想到还在训人,又板起脸,徐亦,带他们训练去。
好的,教练。
等人走了,周兮辞才走过去,教练。
陈临戈也跟着喊了声:王教练好。
王沪生脸上带着笑: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找老杨报道了吗?怎么还没去?
明天走。周兮辞说:今天回来看看。
王沪生看着她,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陈临戈,不错,去了好好训练,别丢我的脸啊。
那万一丢脸了咋办?
丢脸了,别说我是你教练。王沪生难得开起玩笑:小心我追到体大去揍你。
那我可得好好训练了,争取不丢您的脸。周兮辞笑了起来。
王沪生看着她,叮嘱道:反正去了也别有压力,记住一句话,你不比任何人差。
周兮辞差点被他一句话说哭,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我。
王沪生摆摆手,行了,我这还忙着呢,你们早点回去吧。
嗯。周兮辞想起什么,抓着陈临戈的手:我现在不在队内了,谈恋爱没事了吧?
王沪生板着脸:我真揍你了啊。
周兮辞笑着跑远,回头见王沪生正要往跑道上去,喊了声:老王,等着我拿冠军回来见您!
王沪生没说话,捏起哨子吹了一声。
嘟!
响亮的哨声穿透黑夜,伴随着她走向更远的地方。
在学校转了这么一圈,周兮辞见了熟悉的人,被骂被安慰被叮嘱,觉得一切都好像未曾变过。
她和陈临戈牵着手从学校出来,看门的大爷还跟他们打了招呼,回来看老师啊?
周兮辞笑着应道:是啊。
大爷摇着蒲扇,眉头一皱:不对啊,我怎么没看见你们进学校?
周兮辞和陈临戈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出来,积压在她心里的不安和慌乱在这一瞬突然消失了。
她在陈临戈手心里挠了一下,回去吗?
还有个地方。陈临戈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对司机说:师傅,去落霞山。
周兮辞眼睫一颤,没有说话。
还是上次同样的位置。
夏夜比春夜人更多,山野间漫天星河,从山上望下去,城市的星光也如同低垂的夜空。
周兮辞在镜筒的高倍数下,一眼看到了那一颗被赋予存在意义的星星,它依旧璀璨,依旧耀眼。
四季更迭,银河流转,它也不曾变过。
陈临戈从后边搂了过来,下巴搭在她肩上,呼出的热气近在咫尺,他们都在这儿,不会走。
周兮辞挪开视线,转头看着他,眼睛是红的:那你呢?
他指腹摸着她眼角,低头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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