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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雯这回倒是应得清楚:来了啊。
陈建业招呼道:别站着了,坐吧。
开颅的手术都算不上小,陈建业心态倒是很好,被推去做术前准备前,还在病房跟他们开玩笑。
等差不多了,护士进来通知要去手术室做准备了。
老陈。蒋玉雯和陈建业相伴二十多年,拌嘴吵架都是家常便饭,哪怕是闹得最凶的时候,说要离婚也没真动过离婚的心思,这回他一病,蒋玉雯也慌了神,抓着他手不松。
陈建业拍拍她手背,把无名指上的素环褪下来塞到她手心里:拿好,我出来找你要。
蒋玉雯攥紧了。
这枚戒指是当初他们结婚时陈建业自己动手打的,很素朴,比起那些钻石戒指算不上什么,可这么多年过去,夫妻俩都没想过换。
戒指是,人也是。
陈建业又看向站在床边的一双儿女,他摸摸陈临舞的脑袋,该说的昨晚他都跟母女俩说了,只剩陈临戈。
从他来医院到今天,父子俩也没正儿八经说过几句话,常常都是来了一个在忙,一个在旁边陪着,要喝茶还是上厕所,动一下对方就知道。
默契是默契,可话都憋在心里。
你窦叔的话别往心里去。陈建业知道窦彭肯定会跟陈临戈说什么,他打心眼里也想,可他不能够。
你要去哪儿,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陈家不是你的束缚,我也不是。你打小就想得多,小一点还跟我说说心里话,大了也不爱说了。陈建业叹了声气:说到底还是我们亏欠你了。
没有。陈临戈立马否认道。
有没有都这样了,再算这笔账也算不清楚。陈建业看着他说: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你不是我的亲儿子,但我最庆幸的也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儿子。
陈临戈听到这话,眼睛就有点红了。
陈建业拍拍他的手,爸不想做你的枷锁。
他低着头,喉结快速滚动着,在陈建业收回手之前握住了,很用力的握法,不是,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让您宽心,但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我也很庆幸能当您的儿子。
陈建业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周兮辞站在床尾,看着陈建业脸上的笑意,忽然想起多年前陈建业和蒋玉雯因为退养陈临戈的事情大吵了一架,她去陈家替陈临戈出头,陈建业对她说的那句话。
哥哥是我家的小孩,现在是,以后一直都是。
无论亲疏,无论血缘。
他真的做到了。
作者有话说:
想起来件事,之前入V的时候有一个TO签因为晋江的抽奖机制没能设置成功,原本是说上个月抽,但我这阵子实在太忙了,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这文估计月下旬能完结,这个奖会在正文完的时候设置开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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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陈建业的手术很顺利, 术后第三天早上醒了过来,只是还不能说话,医生问什么眨眨眼也能回应。
一系列常规检查做完, 主治医生给陈家人吃了颗定心丸:最难的关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是慢慢调养着恢复,开颅的病人不比一般病人,恢复期肯定会长一些,但你们放心,没什么大问题了。
蒋玉雯抹着眼泪连连道谢。
陈临戈在医院熬了三天,一听这话人立马松了下来, 在医院又待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饭跟着周兮辞回了酒店。
你先洗澡,我帮你拿睡衣。周兮辞推着他进了浴室,嫌弃道:你都有味道了。
陈临戈拎起衣领闻了闻,一脸疲惫道:都是消毒水味。
什么味道都有, 快进去。周兮辞把门一关, 长舒了口气, 去卧室拿了衣服放在浴室门口。
陈临戈确实很累,心理和身体上都有,洗完澡周兮辞按着他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的功夫都能睡着。
后来周兮辞一手拖着他脑袋, 一手举着吹风机, 艰难地吹完头发,才把人叫醒拉进卧室。
陈临戈跟梦游似的,一沾床就睡着了, 他在医院熬, 周兮辞也跟着没怎么睡好觉, 这会快速冲了澡, 换上睡衣也躺到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长,心里没了负担,陈临戈由着自己陷在柔软和温暖被窝里,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周兮辞没他这么能睡,昨夜里醒了一次,叫了两份面,吃完见他没醒把另外一份当夜宵也给吃了。
早上又被饿醒了,她去楼下吃早餐,回来见他还睡着,也没叫醒他,自己去了医院看望陈建业。
周兮辞在沪市待不了两天了,杨毅还在学校等她去报道,她原本是想着等陈建业手术一结束就过去,可后来又担心陈临戈,一直留到现在。
今早她给杨毅打电话,说后天去学校报道,杨毅还开玩笑说她再不来报道,他都准备亲自来溪城捉人了。
看完陈建业,周兮辞又回了酒店,陈临戈裹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她把行李箱拿到客厅,开始收拾行李。
陈临戈是在她第三回 进去拿充电器的时候醒的,半张脸还埋在被子里,声音有点哑: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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