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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病房外,一直守在外面的陈临戈几人听到哭声全都冲了进去,看着已经没了声息的徐慈英,眼泪几乎在一瞬间掉了下来。
秦立红搂着周兮辞,哄道:小辞不哭了啊,不哭了啊,妈妈不受罪了,她不难受了。
周兮辞一直抓着徐慈英的手不松,最后是周国成一点一点掰开的。
她看着医生替徐慈英盖上白布,几乎哭昏过去。
妈妈的爱是避风的港湾。
也是困兽的枷锁。
而今。
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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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慈英的葬礼没有大办,但来的人很多,她生病的消息瞒得紧,很多人收到消息后都难以置信,到了葬礼上拉着周兮辞的手直抹眼泪,好孩子,以后和你爸好好的。
周兮辞说不出话来,只能哽咽着点头。
葬礼按照习俗办了三天,周国成在旁边公墓给徐慈英和自己都挑了块墓地,下葬后他没跟着车一块回家,周兮辞也没什么精力管,回到家里将徐慈英的照片放好,躺在一睁眼就能看见照片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发烧加上睡眠不足,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是在自己房间。
周兮辞听见外面锅碗瓢盆的动静,忙掀开被子跑了出去,妈
陈临戈拿着碗站在桌边,像是没听见这一声,醒了啊?去洗脸刷牙吃早饭了。
她还站在门边没动。
陈临戈放下碗走过来,单手圈着她腰把人抱起来放到床边坐着,又走到另一侧把拖鞋拿了过来,穿鞋。
周兮辞低着头穿好鞋,再抬起脸,眼眶又是红的,哥。
陈临戈没说什么,只是抬手将人揽进怀里,手贴着她脑袋揉了揉,会好的,都会好的。
她沉沉呼吸着,嗯。
周国成下午才回来,他去医院取了徐慈英留下的东西,大大小小,装了两大行李袋。
周兮辞帮着收拾了一番,看到没用完的毛线团,差点又哭出来。
她已经接受了妈妈离开的现实,可家里的每一处都有徐慈英的影子,厨房、阳台、客厅。
睁眼闭眼,好像都还能看见徐慈英过去在家里忙活的身影。
周国成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纸袋,你妈妈给你织的毛衣。
周兮辞接了过去,周国成搓了搓手说:我要走了,工厂搬了新码头,在常熟那边,我打算跟着一块过去。
那挺好的。周兮辞捏着纸袋,情绪很复杂,说不上不舍还是不习惯,那你不在家过年了吗?
不了,过年厂里给三倍工资,一个礼拜就能顶上平时一个月了。周国成抿了抿唇:我跟你周奶奶都说好了,过年你去红杏那边,也热闹些。
哦。
行了,这里我来收拾吧,你回屋歇着。
爸。
周兮辞看着周国成明显一愣的神情,心里蓦地一酸,她还记得周国成第一次去红杏那次,她跟人打架打输了,哭着去找哥哥,在院门口撞上周国成,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那时的周国成还不似现在这般模样,笑起来很和煦,喂了她一颗糖,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回家。
是他领着她进了家门,教会她写第一个字,也是他扛着她走过大街小巷,在夏天最热的时候背着徐慈英给她买冰淇淋。
他也曾给过她很多的父爱,也许现在,也仍然存在。
周兮辞忍着鼻酸,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
嗯。周国成点着头,别开眼说:知道的。
晚上,父女俩坐在一起吃了离别前最后一顿晚饭,周国成依旧沉默着喝着酒。
到了深夜,周兮辞听见客厅外的哭声,起身从门缝里看见周国成瘫倒在徐慈英的遗像前,哭得压抑而崩溃。
她咬着手指,没让自己发出声响。
他们都有一样的伤痛,一样的不舍,一样的难过。
或许分隔两地,不用日日相见,对彼此都好。
周国成是后半夜走的,周兮辞被关门声惊醒,爬起来跑到阳台,看着他在雾色中一步步走远。
她哭了太多,可在这一刻,眼泪仍旧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家里只剩她一人,静得让人发慌。
周兮辞抱着枕头去敲了隔壁的门,陈临戈不知是没睡还是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门开得很快。
周叔走了?
嗯。周兮辞进了屋,跟着他进了卧室,陈临戈正要给她拿床新被子,一回头却发现人已经钻进了被窝。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蹲下,周兮辞。
我睡着了。
你是不是小霸王啊。陈临戈脸上的笑意还没能完全扬起,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手搭在她脸上一下一下抹着,不哭了。
周兮辞抽噎着,声音颤动:我想我妈了。
陈临戈眼眶一酸,这一阵他也掉了不少泪,眼睛始终都是红的,这会也忍不住有些热。
他抓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声音低低的,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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