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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喝露水养活自己吗?陈临戈从冰箱里拿出面条和鸡蛋,荷包蛋还是散的?
都可以。
他看着她没动。
打散吧,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行。陈临戈说:你去看书吧,好了我喊你。
不用帮忙吗?
你刷碗。
周兮辞没站那儿多说废话,回到卧室见他桌上散着一堆东西也没敢乱动,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一边转笔一边背书。
这要让陈临戈看见了指不定又要赏她一个爆栗,她想到这儿,没忍住笑了,手上没留心,把笔帽给甩了出去。
周兮辞放下书,在地上摸索了一圈也没找到,陈临戈进来喊她的时候,她正往半空中丢了个硬币。
他站在门边问:干嘛呢?
笔帽掉了。周兮辞说:周奶奶以前说找不着的东西可以丢个硬币,然后顺着硬币滚落的方向就能找到原来丢掉的东西。
话音落,硬币掉了下来,地上铺的是毛毯,硬币别说滚,连落地的动静都听不见。
周兮辞:
陈临戈止不住笑:周奶奶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扔硬币别在地毯上扔。
你闭嘴。
别找了,先出来吃饭,明天我打扫房间。
不行。周兮辞就跟有强迫症一样,心里拧着个疙瘩:你先去吃吧,我不找到我今晚不用睡了。
陈临戈要进来帮忙,她摆摆手说:你先去吃吧,不然面都要坨了,我就找五分钟,找不到这笔我就不用了。
行,快点啊。
嗯。
周兮辞干脆趴在地上摸索,一路从毛毯这边循着记忆里的笔帽甩落的抛物线找到书桌旁。
陈临戈真对得起他学霸的称号,卧室里到处都是书和试卷。
她在书堆的缝隙里扒拉着,终于在书桌桌脚的一个位置把笔帽摸了出来,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推倒了一旁的书堆。
哗啦一声。
周兮辞立马心虚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等了半天没见陈临戈过来,动作迅速地把书又重新摞了回去。
地上的书很杂,看书封有一部分是他在沪市的教材。
还没扔呢。她嘀咕了句,拿起掉得最远的一本教材,一张纸片从里掉了出来。
是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的,并不齐整的边缘底下印着附中的名字。
纸上写了很多东西,周兮辞看到几个熟悉的字眼,溪城航大、溪城科技大学
她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心听见陈临戈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慌乱之下把教材和草稿纸一齐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找到没?陈临戈站在门口。
周兮辞提着书包从地上站起来:找到了。
那过来吃面。
哦。她走出去,发现面碗里放了一整颗荷包蛋,不知怎么眼眶倏地一酸:不是说打散的吗?
都开火了,多煎两个蛋也不费事。陈临戈拿起筷子:快点吃吧。
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周兮辞本来还挺饿的,但心都被纸条上的东西牵扯着,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三分之一,要不你放着吧,我明天早上热一下再吃。
这是面啊,放一晚还能吃吗?
可以放冷冻。
陈临戈叹了声气,端起她的面碗往自己碗里一扣,好了,你回去睡觉吧。
她坐着没动。
陈临戈自顾吃了起来,碗明天刷,我也困了,吃完就睡了。
周兮辞点点头,拎着书包走了出去。
家里没有想象中的冷清,周兮辞走到主卧,周国成不在家,但可以看得出来他这阵子应该是住在家里,被子是乱的,床头的烟灰缸也有几根烟头,屋里还有没散干净的烟味。
她走过去把窗户打开,出来时也没关着门,就这么敞着风。
忙完这些,周兮辞又进了卫生间,以往几分钟就能冲完澡,她硬在里面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等坐到桌旁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逃避,在逃避那个会让她难过内疚的真相。
那天跟陈临戈聊完专业的事情后,周兮辞上网搜了一下,这个专业最强的学校不在溪城。
甚至离溪城很远。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本教材,其实压根不是教材,是一本高考报考指南,陈临戈把写在纸上的那几个学校所在的那一页都折了个边角。
周兮辞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他每所学校圈出来的专业都差不多,遥感与科学技术、人工智能还有一个计算机。
她捏着那张纸片,陈临戈在上边写了一模二模的成绩,按照那个分数,他本可以去到更好的学校。
周兮辞缓缓低下头,眼泪掉在纸上,黑色的字迹逐渐模糊起来。
她还是做错了。
她不该打那个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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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小纸片的事情周兮辞没打算现在就找陈临戈聊,毕竟马上就是月考,她不想再因为自己影响到陈临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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