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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凡抓拍的角度有些巧妙,照片里,周兮辞只露出一双圆亮的眼睛,正盯着窗外发愣。
陈临戈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将她圈在怀里,车外一闪而过的光覆在他脸上,衬得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格外温柔。
周兮辞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忽地像被电打了一样,忙把手机塞回去:这有什么,我们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
简凡不信她的欲盖弥彰,但碍着陈临戈还跟在后面,也没多说,只是连连啧声。
周兮辞抬手捂住她的嘴巴,掌心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又想起什么,像沾上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猛地撒开了手。
简凡怒道:周兮辞!你有毛病啊?
周兮辞没反驳,可不是,她现在就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怎么尽冒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低头看落在脚边的影子,轻轻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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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琢玉家里是做玉器生意的,这些年家里产业越做越大,各行各业都有所涉猎。
六个人在游乐园门口汇合,工作人员给了邱琢玉一张员工通行卡,虽然可以免去一切费用,但该排的队还是要排。
陈临戈恐高,杜绝一切刺激项目,周兮辞不想他孤零零一个人,玩了一两个项目后就陪着他坐在底下等。
你去玩吧,不用陪着我,等会不是还有别的不刺激的项目吗?陈临戈坐在长椅上,看向坐在一旁的周兮辞。
她摇摇头拒绝,我可能晕车的劲还没过去,今天就先缓缓,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出来玩。
陈临戈不置可否,抬眸看向远处的云霄飞车,以及天边的云:今天有雨吗?
啊?周兮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何时,天空的西面积了一片乌云,没看预报说有雨啊?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天气软件,上面标着一个大太阳,往下一划,六点左右预计会有暴雨。
好像真的有雨。周兮辞叹气: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看得到烟火了。
陈临戈抻了个懒腰,淡淡道:夏天的暴雨也是骤雨,很快就会停的。
只是天空并不作美,暴雨来得仓促,但并不短暂,下起来的时候周兮辞正拉着陈临戈在提前排最后一个水上项目。
豆大的雨滴霎时间从天而降,周兮辞只愣了一瞬,四周的人群已经乱成一团,各自跑向四方躲雨。
下一秒,陈临戈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冲她笑了一下:跑啊。
周兮辞被他拉着在人群中穿梭,奔跑的路上撞见从海盗船上下来的简凡和陶姜,顾不上多说,四个人一同在大雨中奔跑。
一脚踩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邱琢玉和大熊从另外一个方向跑过来,身上都是湿淋淋的,他拿手挡在额前,眯着眼说:走走走,跟我过来,这边有躲雨的地方。
六人换了方向跑,无奈园区实在太大,能躲的地方已经挤满了人,奔跑的人群中有人骂了声:去你妈的破雨!非赶着今天来是吗?
邱琢玉边跑边应了声:骂得好!
周围有人哄笑,也有人停下脚步,干脆让这大雨淋个透,嘴里还中二的喊道:啊!就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有人喊便有人应:闭嘴吧你!
周兮辞也笑了起来,陈临戈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抓紧了她的手。
他们一直在跑。
夏天万岁!
有人高呼。
万岁个鬼!
有人回应。
周兮辞在大雨中攥紧了陈临戈的手。
也许这就是夏天,有缠绵的晚风,也有突如其来的大雨。
还有一直牵着手她和他。
一场雨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等到雨稍稍转小,周兮辞几人湿着一身衣服也没了游玩的心情。
回去吗?邱琢玉拨了拨一头湿发,他前两天又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比正常发色的黑还要亮一些,沾了水更亮。
周兮辞说:回吧,我们衣服头发全部都湿了,这会又没有太阳,小心感冒了。
那行,等回头有空我再带你们进来玩。邱琢玉打电话联系了司机送他们几人回家。
到小区门口时雨已经停了。
周兮辞在车里吹了一路空调,下车感受到雨后新生的热意才像是缓过神,搓着胳膊跟坐在车里的陶姜和邱琢玉说再见。
陶姜跟她挥挥手,拜拜。
周兮辞叮嘱邱琢玉:你给我好好把姜姜送回学校,不许带着她出去瞎玩。
以前有一回聚餐结束,邱琢玉负责送陶姜回学校,路上碰到玩滑板的,他非拉着陶姜过去凑热闹,结果那次陶姜摔伤了胳膊,打了两个月的石膏。
邱琢玉不仅被周兮辞几人狠狠谴责了一番,也被王沪生拉去受苦受难练了好一阵子。
邱琢玉做了个遵命的手势:保证把人安全送到学校。
周兮辞这才关上车门,跟陈临戈站在路边看着车开远,她扭头对他说: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陈临戈跟上她的脚步。
小区里积水未干,雨滴从枝叶的罅隙间落下,像是又一场不停歇的雨,周兮辞抹掉滴在脸上的水珠,看向走在身侧的陈临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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