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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梁珩忽苦笑了声,他说了声:罢了,然后便喝下几杯酒,很快他就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常乐看着大醉的梁珩,眼神漠然。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侍卫一直喊着殿下,似乎很是焦急。
常乐过去开门,问:怎么了?
侍卫见是她,有些局促:娘娘,属下有要事要禀报殿下。
常乐道:殿下歇息了,你告诉我便是。
可这
不想说,那便不要说了。常乐说罢就准备关门,侍卫急切道:请娘娘代为禀报,就说京中四处,都燃起大火,只怕这火情不太寻常。
知道了。常乐点点头,然后便关起了门,走到梁珩身边。
她推了推梁珩,梁珩还有没有反应,看起来真的醉的很是厉害。
常乐悄悄从袖中拿出早已藏好的匕首,然后靠近梁珩,她手心都在冒汗,只要这一匕首下去,梁珩就会死于非命。
不过,假若梁珩死于非命,那她自然也逃脱不了。
可常乐早已把生死抛掷云外,何况,梁珩已经愈来愈怀疑她了,他迟早会知道自己不是萧宝姝的,与其那时候死,倒不如现在死的有价值一点。
常乐抓住匕首,就准备将匕首刺向梁珩。
但明明大醉的梁珩,却忽然清醒了过来,他抓住常乐的手腕,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地。
他眼神森寒,神情清明的压根就不像喝醉的样子,常乐恍然:你是在装醉?
梁珩颔首:不错,区区一壶酒,怎么能让孤大醉?
这时几个侍卫听到动静,急急推门进来,见到这情景,顿时都吓了一跳,这位和太子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是想行刺?
不过那些侍卫还是记着要事,于是跪下向梁珩禀报:殿下,京城四处燃起大火,似乎是有人有意纵火,京兆尹、卫军营都乱成了一团。
梁珩蓦然想到什么:快派人去大理寺查看。
是。
来不及了。被梁珩推倒在地的常乐忽然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陆将军走了,你是阻挡不了的。
梁珩大怒:这一切,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不,你不是萧宝姝,你是谁?
常乐似笑非笑:我是何人,殿下还不清楚吗?
你是九姑娘?
常乐颔首,她嗤笑道:我当然是九姑娘,被你换脸换成萧宝姝的九姑娘,而你心心念念的萧宝姝,其实还是云七娘,这次是你,亲手将她送到大理寺,送回到陆朗身边,呵,可笑你太子殿下自负聪明,没想到会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吧。
贱货!梁珩咬牙切齿:你对孤说的那些闺房密语,你是如何知道的?
常乐无所谓地耸耸肩:自然是萧宝姝告诉我的。
她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你以为这些密语,是你和她的回忆,这些浓情往事,她是断断不会告诉其他人的,那你就错了,对于她来说,这些回忆,都如同敝履,为了陆朗,她随时可弃,你也不会想到,我和她在西州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她就将这些密语和盘托出了吧?当时她说起来的神情,可是十分恶心呢。
常乐的话,简直是杀人诛心,梁珩都快气疯了,他抽出剑,指向常乐:贱货!
对,我这个戏子,在你眼里,就是下九流的贱货,根本不算个人,不过,就连我这个贱货,都倾慕的也是陆朗,而根本看不起你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太子呢。常乐咯咯一笑:你永远,永远都比不上陆从风。
梁珩气极之下,就准备一剑劈下,但看到常乐和萧宝姝一模一样的脸时,他又突然下不了手了,这张脸,他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让西域游医将它换成功,这是萧宝姝的脸,那眉眼,都是萧宝姝的影子,这张脸,曾和他花前月下,焚香煮茶,常乐这贱人固然死不足惜,可杀了常乐,没了这张脸,他还能从哪里去回忆和萧宝姝的那些美好?
梁珩略微犹豫,常乐却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她讥嘲道:殿下看来是舍不得我这张脸,但这张脸,不是我的,我是常乐,我不是萧宝姝,常乐不属于你,萧宝姝也不会属于你!
说罢,她忽然举起匕首,划向自己的脸,片刻间,那张脸鲜血淋漓,毁于一旦。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梁珩眼睁睁地看着常乐毁了自己容貌,毁了那张和萧宝姝一模一样的脸,那张他费尽多年心血,遍寻名医,才将她换得的一模一样的脸。
梁珩怒不可赦:你!
他要杀了这个戏子,这个贱货!
但常乐却并没有给他机会,她毅然用匕首自刎,血溅三尺,死在了梁珩面前。
梁珩看着她血肉模糊不能分辨的脸,萧宝姝的眉眼,没了,全部没了,他气得哆嗦,骂道:贱人!这个贱人!
侍卫跪了一地,不敢出声,梁珩指着常乐:把这贱货尸首给孤拖去喂狗!
侍卫将常乐尸首拖出,梁珩气得眼前发黑了好一阵,才想起大理寺的事,于是立刻道:其余人等,随孤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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