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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莲走了之后,秋叶仍然在欣赏这篇檄文。
然后秋叶就问身边的女官们:你们觉得怎么样?写得慷慨激昂吗?
就有一个女官回答:写的辞藻华丽,对仗工整,却不见得慷慨激昂。
秋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人家初唐有王杨卢骆,自己治下怎么没个文采斐然的人物呢。也不知道江南官方下场之后,写出的檄文会不会比这个功力高一点。真是的,给你们骂的机会了,你们都骂不好。
江南官方才不下场呢,檄文是什么?是战书!
这个时候的江南官场都害怕秋叶把《讨逆檄文》当成战书打过来,正围着富贵让他再派遣使者去北方解释一下。
这些官员里面有不少是读书人,也有不少是那些世家子弟。虽然也是把秋叶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但都是关上门在家骂。公开场合他们是不方便发表自己的态度,在两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任何一个官方态度就有可能会导致两国之间的战争。
前两年南方还能组织起几场像样的攻势来攻打江北,但是今年却不一样。
首先在经济方面,今年因为雨水多收成不好,以至于今年很难筹措到满额的军粮。其次是官场方面,刚刚经历了废太子风波,不少官员跟随落马,朝廷里面各派系之间都伤了元气,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休养生息。最后因为周挺叛变,不少军中将领正战战兢兢,活的没有比鹌鹑胆子大多少。这个时候更不敢嚷嚷着进攻,就害怕那些文官把一个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这一系列很现实的原因,导致江南的官员很排斥主动向江北进攻。哪怕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向江北进攻的好借口,一般情况下,利用上这个借口,最起码江南读书人之间心拧成了一股绳。
然而战争的胜负绝不是只看人心,天时地利人和中,人和确实重要,但是要看天时地利啊!
江南的官员就这么务实,打不了,不打。而且还有一定的软弱性,尽管秋叶从来没有派人往江南进攻,但是秋叶抓住机会就要从江南咬下肉,比如上次派人去要钱,理由就是你们派人刺杀了我们的官员,赔钱。
这个钱可不是个小数,江南的官员觉得只要不打仗赔钱也行。所以爽快的赔了钱,江南的国库虽然扁了一点,但是没有打仗啊!!
而且掏钱的又不是这些官员,自然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到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年份,才知道国库里面有银子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儿。
国库里面没有银子就没钱赈灾,同样也没钱出兵。
就因为江南的软弱和妥协让秋叶在江北顺利的推行了《秋律》。并且拆分了太学,又将太学里面一部分人给剔除出去了。
关于这一次檄文的事情秋叶也是如此操作。
派齐侯去江南,齐侯这是第2次来了,仍然是向江南索要赔偿。
没错,我们女皇陛下知道不是你们官方发表的,是不是你们子民发表的?既然是你们子民发表的,那么你们就要赔。
不赔我们就当你们真的发表檄文了,我们已经开始备战了哟。
虽然江南的官员觉得齐侯就是去勒索的,当然是为了息事宁人,也知道这个年份开战不是什么好选择,于是先弄点钱把齐侯给打发走,等到明年粮食丰收了,咱们再把这一次赔出去的钱给讨回来。
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里,齐侯又拿到了不少的金银。
相对于那些读书人之间的骂骂咧咧,秋叶颁布的律法在民间也确实掀起了一些波澜。
这些波澜并非是有人反对,而是大家身边又有某个绝户去衙门里改户籍了,把户主改成了女人。这样的事情让大家查与饭后有了谈资。也仅仅是磨磨牙齿而已,国人自来都有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传统。所以也不会对人家的行为有什么行动上的阻碍,顶多是村里面指指点点吧。
只要没有那些乡贤地主和读书人从中作梗,底层的那些百姓对于律法的接受度是非常高的。这些人是不在乎是男人女人当皇帝。只要能吃得饱,一只狗当皇帝这一些百姓都不会多说什么。
皇帝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呗,就有些老人抽着烟杆蹲在路边儿感慨:这有好几年没有逃难了,也没有去讨饭了,好日子不过闹腾这个闹腾那个... ...都是吃饱了闲的。再说了,人家是去改成女户还是改成什么是人家的事儿,没吃咱们的米也没喝咱们的汤,管人家的闲事干嘛。
只要能吃得饱,老百姓就不会说什么。
还有人觉得这也是件好事。虽然现在大部分人家都有个男孩,可万一呢?可万一自己的子孙后代真没那个福气,生不出来小子怎么办?
难道现在积攒的这些家财都便宜了外人?
有的时候兄弟家的孩子还真的是外人。别说兄弟家的孩子了,大家族里面,兄弟两个都是生死仇敌。为什么我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最后便宜了你们那一支?想都别想!
就在每个人不同的小算盘巴拉着的时候,冬天眼看着一转眼过去了。马上就要过年,越是到了腊月的后半截儿年味儿越浓。
像是一些亲朋好友,在年前开始互相送年礼。秋叶的大弟弟也就是朱大姐的儿子,因为承爵搬进了公爵府算是开门儿交际。今年小夫妻两个必定是手忙脚乱应付各类人际关系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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