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石磨一把扔了锯末,少在这里嚷嚷,谁不知道越是有钱越抠,别说你何家,出去问问,都是乡里乡亲的,讨饭到你们门上,你们会给一口吃的吗?
眼看着两方要打起来了,巫马富贵黑着脸拍了一下桌子,都闭嘴,再抬一袋上来。他不信邪,让人打开第二袋子。
第二袋也是这个样子。
一连把拉来的三十多袋粮食打开之后,只有一袋子装的是粮食,其他的全部是碎木屑。要是一袋木屑也就算了,这么多,没问题才邪门了。
刚才还趾高气昂昂的何家大少爷这个时候人都傻了,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
巫马富贵和东渠先生对视,两个人都知道上当了,这交换粮食从开始都是个坑!
东渠先生这个时候脸上火辣辣的,他自认为自己老谋深算,主公狡诈如狐,却没想到还是被人骗了。
巫马富贵的脸色黑的跟乌云一样,能滴下水来。根据打听回来的消息,如今西园县管事的秋叶,敢拿这些东西来哄亲爹的人手,这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损失虽然不大,但是伤害性极强!被一个小丫头骗了,他巫马富贵当着众人脸被自己的闺女揭下来在地上踩了几脚,恨不得直接掀桌。
巫马富贵在很多人面前咽下去一口到了嗓子里的血,故意哈哈一笑。
实际上他的脸气的都扭曲了,到了目前他这个地位,多少粮食已经不在乎了,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自己在这一群人跟前是否还有威望。
好在他的老兄弟们救了他,石磙这个实心眼的汉子绝对不承认是秋叶出了坏心故意耍人呢。
秋叶是好孩子,绝对干不出这种缺斤短两的事儿。一定是何家的人在路上把粮食换了。
这么一说,这一群泥腿子们全部相信了,那些富贵人家什么样的恶心事儿都办得出来。到了大灾之年,地主老财们别说去抢粮食了,把人家的儿女老婆都抢走了,更何况这三十多袋粮食超过了三千斤,一家人三十多口人能吃一年还有余。
何家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家大业大吗?一点粮食都抠抠嗖嗖的,如今敢偷换回来的粮食,将来是不是敢偷粮库的粮食?
这群人拍桌子踩着板凳,让何家给个说法。
东渠先生对着巫马富贵点头,这黑锅只能让何家背了。富贵这个时候可不论亲戚不亲戚,就是自己亲兄弟,该背的黑锅也要背,更何况这锅本来就是何家的!
回到后院,巫马富贵先是一把砸了茶杯,接着哈哈大笑,笑完对跟着进来的东渠先生说:我这么多儿女,只有秋叶最像我,可惜她不是个男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富贵其实已经后悔了,秋叶和她娘跟亲近,当初如果不把闺女给了朱氏,孩子这会就在自己身边,十三四岁已经时候大姑娘了,这会留在身边能当帮手了,将来嫁给一户人家,能拉着着女婿一家帮自己。
人家都说大老婆生的孩子才得祖宗的保佑,这话我以前不信,如今是信了,怪不得皇帝爱长子呢,可惜朱氏没给老子生个儿子,嫡出就是嫡出,和庶出果然不同。
听着富贵这么说,东渠先生有些发愁,这父女俩似乎成了仇敌,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为今之计,不能和西园县撕破脸,就当这件事是个误会,主公写信给小姐力求恢复父女关系,女人喜欢金珠玉饰,多送一点,这些死物有价,父女之情无价。
先生说的对,我立即收拾了东西写一封信,让人给她送去。
而秋叶还不知道渣爹想尽量和自己改善关系,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搭理对方。
她现在忙到飞起,晚上了还在推算数据,等到头昏眼花想要歇着的时候,又有一大堆事儿放到了自己面前。
最主要的是修渠就要占地,从普通老百姓的地里挖过去,这些老百姓虽然心疼,但是只要多给他们一些金珠钱粮,在别的地方再补充一块儿田地,这事就算过去了。
如果是占了那些地主老财的地,那中间扯皮的地方就多了,人家打死都不让从自己地里面挖过去,还说了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一分田地都不能少。给钱也不行,额外赔偿田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十倍的赔。不是良田不行,离得远了也不行。
秋叶看到这些人就忍不住手痒,她实在是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暴戾,连夜骑马加鞭回去找长生老母,问她:我能砍了那些老财主吗?
第16章 、父母 一
截止目前秋叶还处在考察期,她是长生老母的最好选择,但是并不是唯一的选择。长生老母的那些后宫美男们也有不少野心勃勃之辈。
这些人比秋叶来的更早,人脉关系更稳固,而且这些人都是男人,在这个对女人不友好的社会里,无论是长生老母还是秋叶都是异类,社会风气对长生老母无可奈何,经历了武周女皇,民众对女主总是冷眼,主流价值观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有那些顽固的老学究觉得女人就不该抛头露面,所以这些后宫美男们也不是没市场,身边也有一群追随者。
长生老母更倾向于秋叶,也愿意给更多的教导,她听了之后语重心长的告诉秋叶:无论做什么任何事都不能讨好所有人,像是这次修渠,明明功在子孙后代,但是总有些人目光短浅,总有些人要吃亏。所以这些绊脚石是必须要除去的。但是也不能全部得罪了,更不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一下子全砍了,该怎么做你现在给我一个说法,让我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