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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的已经够多了, 再多她受之有愧。
祁衍像是嗔了她一眼, 缓声道:不是那些,是一个可以让你正大光明站在朕身边的名分。
连棠真的怕他再给自己按什么名头,脱口而出, 御笔博士已经可以光明正大了呀。
她云鬓凌乱,脸上红晕未退,粉唇肿胀,这样一幅妩媚的模样, 此刻偏偏不解风情, 祁衍淡笑, 伸胳膊揽过她的脑袋, 压在她的唇上, 碾压、汲取。
他穿着薄薄的中衣,整个人像煮沸的炉子, 连棠快被他熨熟了, 她心慌意乱,拼命的扭动, 突然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体的威胁,两人俱是一怔。
没人敢动。
连棠自小失去母亲,没人给她普及闺帏之事, 但天性使然,有些事本就是无师自通, 她屏息, 瞬间明白祁衍所谓的名分指的应该是后宫的名分。
她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祁衍依靠强大的自持力, 将加诸在她身上的威胁一点一点撤去,而后翻身坐在榻沿,轻轻喘息。
连棠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她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突听祁衍暗哑的嗓音,朕吓着你了?
连棠没有否认,她刚才确实挺害怕的,但凡女子,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害怕。
同时她心里又有一点愧疚,她能感受到他绷直的身体,咬紧的牙关,他应该...挺难受的。
但是他尊重她,没有把身体的难受发泄在她的身上。
一如名分这件事,他完全可以不问她的意见,皇帝想纳妃,还需要征求谁的同意么?
她官衔再大,也是他给的,横儿能安全的跟着东阴先生学习,也是败他所赐,她无以为报,她所有的,他都可以拿去。
连棠看着他水洗了般的中衣和血色未退的脖颈,蹭到他身边,用衣袖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软嗓道:我可以伺候陛下的。
壮着胆子说完,自己又臊的抬不起头。
祁衍看着她大义凛然的样子,忽然就想到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杀人是怎么回事还没搞清,就忙着喊口号,不过是掩盖心虚罢了。
他本就是石木心肠,对男欢女爱兴致缺缺,这件事固然是他情不自禁,但若不是两个人的你情我愿,他不允许自己在她身上发泄。
他捏捏她滴血般的耳垂,低语,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连棠抬头,一双大眼睛羞怯中带着不服气,我都及笄了,早就是大人了。想到祁衍的年龄又补了一句,比您是小很多。
整整八岁呢。
祁衍气的磨牙,怎么,嫌朕老了?
连棠被逗的吃吃笑,您看着不老,年纪确实在这摆着呢呀。
在刚及笄的小姑娘眼里,过了双十都归大龄。
祁衍冷笑一声,煞有介事的对上她狡黠的眼睛,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
他眼里带着侵略的意味,仿佛她回答不好,就会被吞吃,心里的小叛逆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连棠故作认真的思索,我啊,喜欢建康的,有趣的。
祁衍蹙眉,建康朕懂,有趣指什么?
有趣就是会吃会玩呀。连棠叹了一口气,那表情仿佛在说,您可太无趣了。
祁衍忍不住哂笑,不管经历了什么,她骨子里还是六年前那个爱吃爱玩的小姑娘。
*
揽月阁改名栖棠阁后,祁衍搬到勤政殿处理政事,栖棠阁彻底成了连棠一个人的天地,没有人来打扰她。
她大多数时间在栖棠阁办差,祁衍需要的时候也去勤政殿,她是御笔博士,伴驾无可厚非。
祁衍很忙,有时候连棠在勤政殿一天都和他说不上一句话。
梁渊还在关禁闭,没有了江左师的参和,祁衍更方便讨论边境事务,他每天都要接见一波又一波的大臣,商议军情,分析边关战报。
时间恨不能掰成两半花。
即便如此,每日太阳一落山,祁衍总是会披着暮色踏进栖棠阁,简单的用完晚膳后,就沐浴躺下。
连棠不是觉多之人,每日跟着他早睡,又不能像他早起,几日下来,她严重睡眠过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别动了。昏暗的光线里,传来祁衍清润的嗓音,你一动,朕也睡不着。
呵,原来他也睡不着呀,连棠骨碌碌滚到他身边,半撑着身子,仰着小脑袋问,陛下这几天为何躺下这么早?
祁衍转脸,看着微愠的小姑娘,轻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朕多睡觉?
连棠讪讪,小声道:您以前也没听过我的话呀。
以前也没见他睡觉这么积极。
冬季夜里冷,她单穿着薄薄的寝衣,忍不住打了个小哆嗦。
祁衍伸臂将她拉进自己的衾被里,连棠瞬间被温热包围,她从来不知道被窝可以这么暖和。
连棠冰冷的身子一点点变暖,耳边传来祁衍暖煦惑人的声音,因为那天,你说喜欢建康的。
*
祁衍突然开始建康的作息,对连棠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休息好了,不管是对他的病,还是他的心疾都有益处。
为了迁就祁衍,她也只能早睡早起,小小的姑娘,提前开始了老人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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