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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陆吾眼底的凉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们?他为什么把你们圈在这里?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吃啊。小兔子从窝里探出头,大白鹅嘎嘎笑了两声。
只有三只小鸡在窝里朝大公鸡叽叽叽地叫着。
行了小崽子们,别叫了,把人给吵醒了她非把你们拔毛炖汤不可!公鸡飞回窝里,三只金黄的小鸡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气的大公鸡直跳脚,我不是你娘,我是你爹!没吃的!别叫了!
翌日一早,陆吾带着那把残剑与谢予迟前往幽州城。
昨晚因为谢予迟在,那把残剑蒹葭一直没办法下手,本打算第二天趁着陆吾带谢予迟进城,她可以乘机表示自己带着残剑去铁匠铺卖了,可没想到一觉睡醒,陆吾却让她待在家里,不让她跟去。
为什么不让我跟去?你要去铁匠铺,又要去找那些修士,你还是第一次去幽州城,路都不认得又怎么会认得那些修士?我帮你认路,帮你找人不好吗?
我自长安长大,修士见过不少,我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你跟着去,只是不想你有什么危险。
蒹葭不乐意了,嘟囔了两句,能有什么危险?
陆吾沉默看着她。
蒹葭不愿意看到这种目光,这让她有种自己无理取闹的错觉,好了,我不去就是,那你要早些回来。
放心。
这怎么能放得下心?
且不说如今谢府里那个妖魔有多厉害,连她的三昧离火都不怕,单说他夫君那张脸,她就放心不下。
她站在院中看着陆吾的身影渐行渐远,一并跟了上去。
陆吾并未去找什么修士,而是在进城前摇身一变成了那日平平无奇的陆仙君。
谢予迟瞪大了眼,心道昨日公鸡说得果然没错,陆吾果然深藏不露。
陆吾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噤声。
这是让他保守秘密。
谢予迟自是不会暴露他,只是不明白,仙君为何瞒着蒹葭姑娘?
她心思单纯,若是知道未免胡思乱想,我不想她参与到这些妖魔之事,她平安就好。
仙君良苦用心。
眼看前方不远处便是幽州城门,陆吾残剑一挥,将谢予迟顺势收于剑内,以免引起恐慌。
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沈家小姐的安危。
郡守府。
什么?沈之鸿听闻陆仙君所说后错手砸碎了茶碗,陆仙君,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陆仙君伸手一挥,藏于残剑里的谢予迟出现在沈之鸿面前。
沈之鸿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对魔物的恐惧刻骨铭心。
幸好提前遣散了下人,否则谢予迟这团黑雾还不知得引起多大的慌乱。
谢予迟跪倒在沈之鸿面前,哽咽失声,沈伯父,是我,谢予迟!
沈之鸿惊魂未定,他看了眼陆仙君,又看了眼谢予迟,迟疑问道:你你真是谢予迟?
是我!真的是我,那日我来您这提亲,看到自己身上的魔气后晕了过去,再醒来我就是这番模样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谢府的谢予迟才是妖魔,您快去救救舒月,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您若不信,可以问问仙君!
仙君,他说的可是真的?
陆仙君点头。
沈之鸿爱女心切,知晓如今陪在女儿身边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物,当即跪倒在陆仙君面前老泪纵横,仙君,求您救救我女儿!
还不等陆仙君将人扶起,一个轻佻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哟,好热闹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白衣的女子从屋顶翩翩飞下。
陆仙君眉头紧蹙,是你?
蒹葭微微一笑,捻了捻鬓角的碎发,是我,仙君好久不见。
她原本是跟着陆吾来的,结果一转眼给跟丢了,幽州城那么大,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索性来了沈府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让她给遇着了。
她看着沈之鸿脚边跪着的魔物,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之鸿将陆仙君说与他复又与蒹葭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蒹葭笑盈盈望向陆仙君,那么陆仙君又是从哪得知的此事?
今日我在城中遇到一位男子,他说与我听的,并将谢予迟交给了我。
男子?蒹葭挑眉,心知肚明那是陆吾,她的夫君,可依然如同一无所知般发问:什么样的男子,俊不俊朗?帅不帅气?
陆仙君沉默不语。
能发现这事并责无旁贷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定是英勇无双的人物,一介凡人竟有如此胆识,实在令人敬佩,若是有幸得见该有多好。
陆仙君觑她一眼。
夸赞完自己夫君后,蒹葭心情倍好,望着陆仙君的视线下移,嘴角笑容瞬间僵硬。
这把剑你哪来的?
陆仙君手握太阿,淡然处之,那男子说要将这把剑卖去铁匠铺,所以我顺手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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