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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遇见得多,同不少**聊天过后,眼下情况也不在少数,几乎是习以为常了。雪莱点点头,搂着塞拉坐到床边。
塞拉急需要一些属于人的鲜活气,这里比乱葬岗还要骇人。牢笼拴着层层枷锁,它能让你窥见一点希望,然后毫不留情裸|露那硕大的锁链,再度回到绝望。
“对啦,念华酒馆的白酒,可是很有名呢。”雪莱主动搭话。
“是的。”塞拉恍然想起,前些日子,有位客人赏她半瓶梅子酒。
她跌跌撞撞地往橱柜当中翻来一罐酒瓶——陶罐奶白,精巧雅致。塞拉另取酒杯,倒满两杯澄澈的褐色酒液。
“能喝酒吗?”
“会喝……”雪莱愣愣地望着这一切,月饼过后,她第一次尝到醉人的青梅香气。
酒液仿佛稀释了塞拉的情绪,半杯下肚,她平静许多。
“你吃过酒酿圆子吗?”
雪莱摇摇头。
“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试一试。香甜的米酒和糯米圆子,跟一点恰到好处的稠汤,口感十分不错。”
“他们是不是还有纸张?听说要搞什么活字印刷。”雪莱目露憧憬。
“是吗?”塞拉说,“我不知道呢。他们都说妓院消息传得广,也许几天之后,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塞拉将满目惆怅对向天花板,她没有察觉身侧雪莱的呼吸变化。
“塞拉,跟我多讲讲念华呗。斯维亚只有酒铺和纸张铺子,念华可有趣了,他们总是能源源不断地创造稀奇古怪的东西。”
女孩扶着她的胳膊,那副讨喜的模样,看得塞拉心底软和。这小姑娘仿佛天生携带一种魔力,让你不忍拒绝她的请求,乐意和盘托出。
只是谈论念华而已,她便娓娓道来。
雪莱好像对念华颇感兴趣,从店面的发展、菜品、到客流量,她无一不问。
又不是什么秘密事,塞拉有问必答,把自己知道的都与对方说。
“你认识念华的老板吗?”
一问一答,二人讲得口干舌燥,梅子酒也快要见底。趁塞拉润口的功夫,雪莱继续询问。
“老板?我不认识。”塞拉说。
“这样啊……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叫霍利,裘塔主城人尽皆知。”
“没有姓吗?好奇怪的名字哦……”雪莱若有所思,“听你说这么多,感觉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纸张、美食、美酒……港口还有美食街。他开那么多店面,能照应得过来么!
“要是我,估计每天都忙得头大。妈妈教过我,当面对许多事情时,需要分辨它们的重要性,一个一个来做。”
雪莱似是不经意地一提:“塞拉,霍利老板常去哪家店铺呀?”
“这我哪能知道。”塞拉微怔,紧接着笑道,“你问它做什么?”
“没什么。万一有机会见到呢……”
塞拉稍稍蹙眉,她以饮酒的动作掩去神情。
是错觉吗?刚刚她好像觉察到,雪莱对于回答有些许失望。
一股异样悄然升起,塞拉却寻不到具体由头,只得作罢。
“时间很晚啦,你身体不舒服,要早早休息。”雪莱站起身,感谢塞拉的款待。
塞拉将人送到屋门口,二人扬着笑脸,雪莱甚至摆了摆手。
当木门合上,光亮消弭,手放下的一瞬间,雪莱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她面无表情地伫立门外,几秒后,方才缓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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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63章 融化
廊上的飞雪早已处理干净,屋檐底下,一条长凳紧靠墙边。一团被褥包裹的东西坐在上头,一动不动。
椅面够宽,霍利便盘膝而坐。他把棉被套在头顶,整个人窝得像一团馒头。
馒头内有白雾袅袅飘散,霍利手握一杯白开水,远眺屋外的茫茫雪景。
高空悬着一轮只会发光的太阳,一点余热也无,照得冰凌泛出晶亮。霍利双眼似瞪非瞪,倔犟地盯着远处的雾凇。
那些雾凇令他想起前世最后的刀光剑影。
最近做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扰得霍利头疼。梦里的内容,必然是关于前世一些糟糕透顶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叫他这般困扰。
他沉郁无比,较劲一般,森森地直瞅着,非要直面痛苦的来源。
他死在晚冬,约莫临近初春,那个生机将至的过渡时节。春季,万物复苏,于是他亦跟着复活。
活这么多年,好歹有自己的排解方式。霍利并不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会受影响,只要找到频繁做梦的原因。
呷一口热水,酒坊打杂的工人远远路过,他们互相点头致意。
恐怕是前些天多诺万寄来的信……霍利猜测地想。或有坏事将要发生也说不定,几天里,他总莫名心慌。
“怎么坐在这里?”一道声音倏然从头顶响起。
霍利被吓得不轻,他心脏还没平复下去,旁边就出现一张不满的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霍利细声说,视线心虚躲闪。
“没多久,大概半烛时间以前。”威尔默眯着红眸,他张开双臂,作势要拥向对方。
“哎,最后一次了。你也坐下歇一歇,去弄魔物挺累的吧?”
讲着讲着,见势不妙,霍利赶忙放下讨好倒水的动作,忙问:“……等会儿,你要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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