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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惔可不会这么好心让暗桩起来,只是新生的孩子气量小,不管暗桩是不是自愿请罪,万一他在心里暗暗咒阿囡,别叫他的怨气冲撞了孩子。
何况现在是用人之际,有他在阿囡身边护着,阿囡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若是没有梁怀砚和柏清珩这一遭,梁怀惔肯定趁着暗桩这回的失职把他赶走。
傅忱忽然宣人进宫,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通风报信的这个人不言而喻。
否则,怎么会在阿囡产子后好不容易修整好的日子,宣他们进宫。
他是绝对不会带着阿囡进宫的!正巧傅忱也说过不会再见阿囡。
必然是得到了梁怀砚频繁找他的消息,担心他们结盟,要他一个态度。
起央追并没有受邀,也幸好了,带着他去,万一说岔了什么,漏嘴了可如何是好。
梁怀惔打点好客栈的一切,只带了一个心腹就进宫了。
梁怀砚是以北疆的储君使臣进宫,有了北疆这一层靠山,傅忱反而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夜风猎猎,酒过三巡。
这宴还真是个鸿门宴!
梁怀惔本想装聋做哑,看着傅忱试探梁怀砚,没有想到的是,傅忱明里暗里给了梁怀砚几个下马威。
矛头似乎调转了?对着他来,梁怀惔被他盯着,有种熟悉的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傅忱要报复他。
更有这被他几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旁边的一个宫侍给梁怀惔倒酒,不小心弄污了他的衣衫。
梁怀惔皱眉整理,有人牵引他去后殿换干净的衣衫。
梁怀惔换好了衣裳,出殿预备返回宴席,付祈安在门口,看样子,显然是等了梁怀惔有一段时间了。
梁大人,借一步说话。
梁怀惔,..........
梁怀惔走后,付祈安也借口离席,独留梁怀砚一人在下首坐立难安,顶头上傅忱的目光过于强势犀利。
且不说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在北疆更是搅弄风云堆里翻滚出来的人,竟然被傅忱盯得后背发凉。
借助喝酒,来缓解自己的心绪。
傅忱兴致恹恹,梁怀惔和梁怀砚是召来了,京里的探子说,梁怀砚三番五次找梁怀惔结盟,梁怀惔都没有愿意。
到底为什么?他竟然没有问出来,看着梁怀惔总觉得缺了什么。
可人就是这么一个人。
难不成是梁怀惔或者梁怀砚身边的人?
梁怀惔学规矩了,他这么狂妄自大的人,竟然能够文文就就地跟他摆官谱,真是稀奇。
是因为他不是真正的梁怀惔?在南梁对他动手的也不是真正的梁怀惔。
更稀奇的是,他原本想着这两人召进宫来,问不出消息,索性就杀了,梁怀砚死了,北疆若是来找麻烦,就调度大军去北疆杀。
梁怀砚要杀,梁怀惔更应该杀,傅忱是这样想的,不管当时下棋的时候他跟梁怀惔说了什么,他如今要反悔了,问他问不出所以然,杀掉就行。
后来,的确没有问出来什么,可傅忱看到他的时候不想杀他,不止不想杀他,更想的是,他还想梁怀惔好好活着。
傅忱都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好活着,活着什么?
他为什么要让梁怀惔活着?是需要梁怀惔帮他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有什么事情交托到梁怀惔的手上了?
傅忱不动声色,在他摸不着思绪的时候,梁怀惔出去了,付祈安居然推脱不胜酒力,也出去了。
付祈安这只狐狸,酒量最是好,今夜上了桌的酒又不烈,何况他也没有喝多少,不胜酒力?呵......
有意思。
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傅忱晃着手里的酒盏,悠着梁怀砚玩。
北疆向来和我们律梁没有什么交情,朕匆匆登基,何至于让北疆王兴师动众,让你特地来律梁送礼?
傅忱看着身旁梁怀砚送上来的冰寒玉如意,俊美脸上的寒,话语里的瘆,丝毫不比它少多少。
梁怀砚打着哈哈周旋,陛下说笑了,礼不在贵重,只在心意,这尊冰寒玉如意是北疆的至宝,特地带来相送于陛下,北疆盼着和律梁交好。
都怪梁怀惔婆婆妈妈,他们是潜入律梁的,要不是梁怀惔一直推脱,他也不会被傅忱发现了行踪,现如今直接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原本是来图谋的,哪里真备了什么礼。
好在正巧遇到了胡商,见到这尊巧玉正是买了,当作进贡卖个乖。
是吗?
我以为北疆还没有想通,要和朕作对。
梁怀砚说,陛下说笑了。
傅忱笑,他倒了一杯酒,伸出手招狗一样招梁怀砚,你过来。
梁怀砚捏紧了拳头,紧着面皮忍了这屈辱,端着规矩的礼节,到傅忱的座下弯腰屈背。
陛下有何事?
傅忱半倚着身子,似笑非笑,朝他递过去满杯的酒盏。
赏你的。
梁怀砚咬紧后槽牙,傅忱也太过嚣张了,丝毫不顾及他好歹是一国未来储君的身份,把他当作小丑一样戏耍。
奈何他也不敢跟他作对,只能咽下,双手接过傅忱赏的酒,还谢了他的恩典。
傅忱大剌剌坐着,手衬着头,慵懒闭上眼,不值得谢,这杯酒既是赏也是贺,听说梁大殿下入赘北疆,娶了北疆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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