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页
他害怕伤到怀乐。
怕自己的不知分寸, 伤到她。
吓跑了怎么办, 他真的太怕了,再次失去梁怀乐。
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将怀乐带在身边。
但也知道她是有思想的,这样做会束缚了她,所以,傅忱在最大可能的限度上,卑劣地圈着她的限度给她自由。
.........
怀乐不能够说什么,她蜷缩起来,欲言又止。
怀乐在书铺子看了不少书,她还记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之前读了懵懵懂懂不解其中意,如今算是真真切切领悟好多分,漂亮质子的话说得含糊其辞,明明没有摊开讲,但是怀乐被他带的,竟然很快就懂了。
静默了片刻,傅忱看着怀乐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红润的面颊,噙有几分若有似无宠溺的笑意。
乐儿知道我的意思对不对。
他这句话里的肯定意味很是叫人明朗,怀乐懂,但架不住姑娘家脸皮薄。
她装傻说道,什...么?
傅忱这会实在是忍了又忍,低头啄在她的脸颊上,随后又说。
没有什么。
之前在暗道旁边养的狼犬被傅忱换去了御花园那边养,狼越长越大,眼神狠戾,不好亲近。
怀乐前几日出去时,见过那狼,养在那边,体型巨大,叫人望而生畏。
傅忱总爱蹭在怀乐的身边,他身量高大,有时候,莫名的叫怀乐觉得,他就跟那狼有几分相似了。
只是那狼没有他这么黏人。
怀乐窝在傅忱的怀里,近日来的相处,让她对傅忱少了许多的戒备,安安静静也能待得住,早时候和久久玩累了。
傅忱喂给她吃了几口香饼,怀乐饭饱神虚,她的眼皮子耷着耷着,就快要黏到了一起。
傅忱好笑看着她点头,也就小半刻,她就彻底睡倒了。
傅忱及时护捧住她的小脑袋瓜,让怀乐靠在他的胸膛处。
她的手还抓着衣袖,傅忱把她捏得紧紧的小手拨开,让她抱着他的腰。
睡梦中的怀乐感受到了男子的颈腰,与平日里抱得兔子不同。
她喃喃一声,久久....
傅忱听见了,心里真是羡慕那小畜生,能得到他的乐儿的青眼。
他抚着怀乐的滑嫩的脸颊,爱不释手,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再叫一声忱哥哥?
他真的好想再听她再叫一声。
有生之年,还可以吗?
傅忱进门来,被桌上的枣泥山药糕整得躁了,他自个都忘了,分明是他给梁怀月下的套。
和怀乐说说闹闹好一会,傅忱也就忘了要拿出来这封拟好了一半要给柏清珩晋封的圣旨。
等说开了梁怀月的时候,好不容易算是哄好了她,气氛正好时,傅忱又不想提柏清珩出来坏事。
一拖再拖,拖到怀乐睡了。
晋封的事情只能做罢。
眼下急的不是晋封,而是梁怀月的处置。
傅忱处理人,头脑理智时,都是论功行赏罚,不似之前那般将人随意打杀了。
梁怀月在他落魄之时,并没有似南梁皇室别的人对傅忱进行欺压,反而有过一二照拂,虽然这照拂里带着算计的意味。
但至始至终,也算是照拂了。
她打点后宫也算是有功,宣武等人一直扣在南梁的地牢里,等到彻底磨平了他们的爪牙,没了威胁,傅忱打算将他们进行流放。
至于梁怀月,宫内是不能留了。
剔了皇籍位,贬黜为民,给些吃住,安置到外即可。
傅忱原先是想,将她拨到什么官职平等的官员手底下做义女,也算是赏她打点后宫的尽心尽力,但如今左右不行。
他要发落梁怀月总要给她找些错,这女人警惕,傅忱让暗桩私底下去搜罗,还真没有挑出她什么大的毛病。
这井井有条的背后,傅忱也看出几分意味,梁怀月心计深沉,放在宫里绝对不成,给乐儿添堵不说,只怕后续她算计。
她身上带点聪明,虽然是傅忱把消息刻意传到了流云殿,又故意纵她安排人进来奉先殿,再让她看见累金丝凤簪,诱得她出手。
这计谋是卑鄙了点,但傅忱是什么人,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向来是不计较卑鄙不卑鄙,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傅忱就想给她弄些不规矩,莫须有的罪名。
既然她把主意打到怀乐身上,傅忱也该给她一些提点,正好顺理成章的下手收拾了她。
要让她知道规矩安分才能活,一朝在宫内养尊处优的公主落到外面自食其力,也算是跌落高台,适不适应是其次。
必然要叫她知道这是警告,不必多言,看到圣旨,她自然会明白。
不闹,滚出了皇宫最好。
闹么,安稳的好日子,也别想要了,索性就按抗旨不遵,以下犯上的罪名,一起关入地牢。
.......
梁怀月回了宫,用了一盏茶,心里依然是揣揣不安的,她真是大意了。
立后的消息这么快传了过来。
她这波出手出得太快。
真是错了,一朝错,满盘皆输。
心里想着对策,她悔恨自己被一支金簪就激得沉不住气,冲动之下就去了奉先殿找怀乐探口风。
出了殿门口,对那两婢女的确是威胁让她们封口,但天子脚下,傅忱是什么样的人,他运筹帷幄,恐怕瞒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