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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现就是再消息蔽塞也知道花满蹊,这家店如今在汴京城小有名气,先是培育出了并蒂莲再是出了花盒,他学里的同窗都买了送心仪小娘子哩。
却没想到这花满蹊能与自己家二房扯上干系。
将信将疑走到花满蹊门口,果然见堂姐在店铺里,一派运筹帷幄的样子,看着便知道是当家人。
苏现将讶异放在心里,给苏莺莺递过去回家消夏的邀请后回到家里将这件事告诉了三房。
苏家三老爷和三夫人俱是愕然。
花满蹊,那能有多少银钱啊?
单是入账就能顶上苏家老夫人手里那些铺子的总和。花满蹊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有这样一个活招牌可以说是以座取之不竭的金山。
苏莺莺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苏家两口子俱是叹惋,怎么这么好的运气降临不到他们头上呢?!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些都是莺莺自己打拼得来,只当是萧家的产业由莺莺来打点而已。
苏家三房两口子心里有了计较。
他们这些日子过得不好:苏家三老爷仕途不顺,女儿呢看上去嫁得好,可侯府不待见她们也不与他们往来,这光是半点都没沾到。自己儿子又眼看着不是个读书料子。
这时候倘若能有花满蹊这样的店铺攥在手里,单是这些出息收益那该有多好?
*
第二天苏莺莺来苏家赴宴。
她不喜欢苏家,心里深处更不将这里当作娘家,但苏家大房待她不薄,便想来这里吃顿饭便走,也算是全了苏家大房的情谊。
再加之也有些时日不见苏瑶和苏珠二姐妹,想与她们姐妹聊聊天。
苏瑶和苏珠两人果然在,出门来迎她。
苏瑶有好消息:她明日要随夫君去上任了。
上回萧照帮她夫君拿到了江南富庶县城的县令职位,如今零零星星走完流程,这就要启程上任了。
莺莺惊呼:怎的不趁秋凉了再出发?
苏瑶笑:妹夫帮我们得到这机缘已经是不易,肯定许多眼红人都盯着,你姐夫担心有差错便想早点出发,以免出岔子白白辜负了妹夫的心。
她夫君官职的来历已经告诉了大房一家人,是以大房一家对莺莺格外感谢。
苏珠也由衷谢莺莺:这回多亏了妹夫。
莺莺忙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而后姐妹们便坐在一起说些日常,莺莺坐着有些累,见庭院前一株合欢花开得好,便起身去看花。
这时却有个她意想不到的人过来,笑道:莺莺,你这日子过得越发红火了。
莺莺抬头,是三夫人。
她有些纳闷,三房和她关系自然是水火不容,却不知为何三夫人无事献殷勤。因而只淡淡道:三婶。转身就欲走。
莺莺我有几话要说。三夫人急着出声。
莺莺纳罕,便住了脚要看看她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果然三夫人当即说出来意:听说花满蹊是你开的,叫你三叔和你二弟去帮你看着这爿铺子不正好?
她一会功夫就盘算好了,苏莺莺一介女流,夫君又卧病在床,还不是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先进店,将里头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而后将这店铺牢牢掌控,做成个空壳子白白霸占里面的产出,利润还不是由着三房编造?到时候苏莺莺一介女流难道还能跟娘家翻脸不成?
而且她自己娘家人败光了夫家财产料她也不敢说给夫家人听。
三夫人想得得意,可惜莺莺听了只有好笑:多谢三婶惦记,不过我自己能撑起来。
说话间大夫人和大娘子二娘子都注意到了这边,庭院不大,她们听得一清二楚,面上便都露出愠怒之意。
莺莺开店的消息没有瞒着她们,前几天还给她们各送了些花木,说是夏天摆用。
大房因着大娘子丈夫调令之事对莺莺只有感激的,便也毫无嫉妒之意,只发自内心替她高兴。
没想到三房这般无耻,居然想要自己霸占。
你这孩子也是强撑着,你个女流之辈怎么能打理好店铺呢?三夫人一脸慈祥和蔼,出外抛头露面还不是男人的事情?
莺莺摇头:我自己足够应付。
真是个傻的,三夫人摇摇头,瞧上去一脸为莺莺打算的神情:我这提议可不是为了钱,你与娘家走动近些不也好吗?
想起二房夫妻已经去世了,三夫人越想越自得,说话也没个遮拦:可惜你没个娘家兄弟,以后也无人可依仗。
她说得理直气壮,生了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长房夫人没有儿子,二房又只有莺莺一个,他们三房便是唯一的嫡出孙子,苏莺莺还不是要巴巴儿巴结她?
这话一出大房夫人和大娘子二娘子母女都沉下了脸。
莺莺不惯着她,她笑:四妹妹倒是有个娘家兄弟,可也没见着怎么依仗啊?
这话没说错,苏环那个兄弟,只知道巴望苏环从侯府带好处回来,可侯府回回惩罚苏环,也没见他出面。
大娘子二娘子两人抿嘴笑。
三夫人脸色大变,这可是她的痛脚。
天下谁家夫妻打架不是做岳家的为女儿撑腰?理直气壮将女儿接走,等着做女婿的低声下气上门,送礼赔笑将妻子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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