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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应了声是。
偏三夫人不服气,阴阳怪气道:可惜那郎君伤了腿,如今卧床不起呢。听太医说再也好不了了。
郜英彦一愣,卧病不起,太医,他想起一个人:莫非是萧照?
老夫人点点头:正是,原来两位认识?
当然认识。
郜英彦心里苦涩。
萧照是禁军都头又威猛英武,是汴京这些宗亲贵胄子弟们明里暗里的焦点。
可惜他前段时间救官家受了伤成了个残疾。
当时郜英彦听到消息叹惋了几句,还商量着何时与好友去探望他呢。
谁知他居然与苏莺莺定了亲!
那个倾国倾城之姿的苏莺莺!
一时百感交集,他如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了。
到底还是老太君大气:我还想将她说给老婆子当孙媳妇呢,可惜没缘分,既如此,我给她添份妆。
三房听得心里憋屈,她们刚刚才吹牛说侯府瞧中了苏环,没想到很快就被狠狠打了脸。
老太君从手上卸下一对白玉镯命丫鬟包好。
苏老夫人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原先当苏莺莺没什么可利用之处了,谁知侯府老太君居然这么看重这孩子。
这么想来可真是后悔!
就因着偏心三儿子的缘故叫苏莺莺与旁人定了亲,不然以这份看重苏家不知能沾多少光呢!
老太君又问到苏璎与苏珠两人也说定了婆家,是以老太君也赏下了两副金镶玉的璎珞做添妆。
这礼却给的格外重。
有了老太君带头,在场的女眷也少不得要凑凑热闹:给几位娘子添妆。
卸下首饰钗环放在托盘上,不多一会便放了一堆。
苏璎与苏珠忙齐齐拜谢各位长辈。
苏家一共四个女儿,唯有苏环一人什么都没有。
偏偏还有促狭些的女眷开她的玩笑:就四娘子一人没拿到添妆,可别怪舅母偏心。
苏环努力才挤出个笑脸来:自然无碍。
女眷们便嘻嘻哈哈:早点也说个人家,好让我们也破个财。
苏环难堪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还要维持住一副笑脸:那是自然。
好在戏文很快开唱,苏环终于从诸人的目光中解脱了出来。
她吸了一口气,心里更紧迫几份。
就在这时候她瞄见了老太君身边的春月,上次盘算的事情立刻浮上心头。
过一会春月去隔间给老太君倒茶。苏环便趁机尾随在后面。
她堵住春月的路,自作聪明道:姐姐美貌动人,举止得体,当真是我见犹怜。
春月虽觉得古怪,可仍旧要维持客气,于是淡淡道:四娘子谬赞。说完便打算起身就走。
苏环忙道:也不知是哪家有福气娶了姐姐去。若我是世子定然也要将姐姐金屋藏娇,珍而重之娇养起来。
春月气得脸涨得通红:四娘子这话万万不可。
苏环急得扯住她衣袖:姐姐先前与三娘子密谋,可惜三娘子自身难保没法给姐姐许诺,我却可以承诺嫁进侯府后给姐姐妾室之位。
春月气坏了。她虽是奴仆却也娇养在大宅里,从未见过这等厚颜的小娘子。
她一把挣脱苏环,快步就跑出了隔间。
老太君先看到这边的动静:春月?
春月臊得一脸通红,眼睛里隐约有泪痕:老太君,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唬得诸人都吓了一跳。
于是就听春月道:那位四娘子不知为何调笑于我,说什么她嫁进侯府后请我给她未来夫婿做妾室的荤话。不明白好好的小娘子为何有这样下流的想法!我虽是个奴婢却也自珍自重,万万不会给什么苏家小娘子做陪嫁。
说着便泪如雨下。
老太君忙安抚春月。
侯夫人在旁清清嗓子,神色先冷了大半:也不知我郜家怎么得罪苏娘子了?给我儿加个勾搭祖母丫鬟的罪名,真是无妄之灾!
苏老夫人也怒了,眼神如刀便扫射了过来。
苏环结结巴巴:\quot;我,我不是故意的!\quot;
她不过用几下便得罪了这许多人。
可她也纳闷啊,上回春月拒绝是因着银钱太少,这回她都许了妾室之位了,为何还打动不了春月?
老夫人动了气:四娘子,都怪我平日里对小辈们过于骄纵,倒惹得你一身的毛病,还不快道歉。
苏环只得给春月赔礼道歉。
可老夫人却仍不绕过她:老三家的,你将环儿送进她房里反省去吧。
苏环一听就急了,侯府女眷好容易才来了苏家,她可想听听侯府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呢,怎的就让她反省呢?
她还要辩解,却被三夫人扯起了衣袖往后院拉去。
苏环如何甘心?
春月这条路是堵死了,她按照现在的进度又如何能嫁进侯府?
只怕会白白成为别人的笑料。
当即走了一半便下了狠心跪在地上:娘!您一定要帮我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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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英彦才看了一场热闹,又见苏环被长辈扯进了后院。
他便坐着无趣得很,苏家其余两个小娘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其余女眷成了婚的婶子大妈看他如看猴,未成婚的年轻小娘子们都长得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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