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衣和林一皮都不是心大的人，车技也不差，没道理会出意外。
    听情况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乌苏工作室的人，也没有林一皮经纪人助理之类的，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这不是容易出事故的路段。
    哈士琦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这没有隐瞒的必要也瞒不住，便开口，“他们正常驾驶过程中，被路边突然冒出来的一头大象撞击……”
    “哪来的大象？”
    果果问，他觉得很离谱，大象这种动物又不是随处可见的，也不会放出来乱跑，而且没事也不主动攻击人。
    为什么偏偏就撞了他们？
    哈士琦顿了顿，“按照一般办案流程，这应该算意外，但……”
    她压低了一点声音，“我们毕竟不一样，我推测那只大象是故意的。”
    这是有预谋的故意伤害。
    愤怒和困惑同时涌上心头，乌小鸦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苏苏和皮皮哪里得罪这只大象了？！”
    哈士琦顿了一下，似乎隐隐有猜测，但不确定，“我很快就回来。”
    “你们俩注意安全。”
    通话结束之后，乌小鸦和果果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他们进去客厅坐着，也没心情吃饭，脸色都不好看。
    乌小鸦一边胡乱刷着手机，一边思考原因，她打开妖协的公众号，看着新的妖精犯罪处罚条款，恶狠狠地说，“果果，让我算算肇事大象判几年！”
    果果递给她一个无花果。
    “边吃边算吧。”
    乌小鸦接过无花果啃了一口，动作却突然顿住，目光紧盯这屏幕。
    果果察觉不对，凑过来看她的屏幕，只见她滑到了推文评论区。
    评论区有一条评论，【那只叫乌小鸦的倒霉鸟其心可诛！竟然想出这种该死的提议来迫害全妖族！】
    瞬间就有很多人回复点赞。
    【乌小鸦？就是最近网上爆火的那个小孩儿？我还以为她是人类炒作出来的，原来竟然也是妖精？】
    【就是她！这死乌鸦以前就经常给人带来霉运，晦气死了，大家看在边牧的面子上放她一马，现在竟然整出这种事来！当初我们就应该……】
    【md，同为妖精，她为什么要提那种建议？妖精监狱建立，得祸害多少妖精？她为什么要同类相残？！】
    【该死的妖族叛徒！】
    【放屁的叛徒？现在是法治社会，本来就应该出台法律规范妖族，你们这些被戳肺管子的都是罪犯吧？】
    【？？？不是，这不就是一个脑洞公众号吗？你们怎么骂得那么真情实感？还扯上了现实人物？？？】
    【有病啊！你们看故事看坏脑子了吧？为什么骂我们鸦鸦？？？】
    还有一些评论回复被折叠了。
    乌小鸦放下无花果，神情变得冰冷漠然，伸手点开被折叠的评论。
    但是一刷新，这层楼就没了。
    应该是被公众号管理者删掉了，不一会儿，就开启了精选评论。
    再没有类似的评论冒出来了。
    但是乌小鸦知道，那些憎恨自己的妖精没有消失，它们还存在，它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诅咒谩骂她，也许苏青衣和林一皮出事就是因为这个……
    果果拿着被咬了一口的无花果，轻声说，“鸦鸦不要理它们。”
    乌小鸦点了点头，似乎习惯了的样子，可果果听到了窗外的雷雨声。
    ——她非常伤心和愤怒。
    雨打玻璃窗，果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安慰她，却又不知说什么。
    最后只能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乌小鸦接到了边牧院长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带着歉疚，“鸦鸦对不起，提案在上交审核的时候泄露了，涉事人员已经被处罚了。”
    “我当初应该考虑周到一点，写我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写你的。”
    如果最后爆出来的是边牧院长，就没有那么多妖敢明目张胆恨她了。
    她在妖精协会任要职，资历老，长年累月给妖精们留下了威信。
    只有年幼的乌小鸦软弱可欺。
    大多数妖依旧这样认为。
    “不是你的错。”
    乌小鸦说，“我也没错。”
    边牧院长点头，“对，你没错，鸦鸦别怕，我很快就过来保护你。”
    “我不怕。”
    乌小鸦捏紧了手机，天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她的声音交织其中，边牧院长差点没听清，乌小鸦说：
    “我很生气。”
    “有种冲我来！”
    为什么要伤害她身边的人？
    “嘭——哗啦！”
    就在这时，一块巨石从房顶砸下来，砸破了别墅的天窗，将乌小鸦和果果面前的大理石茶几砸得四分五裂。
    还好他们及时闪开了。
    不然一定会被碎石块溅伤。
    乌小鸦生气地顶着暴雨飞出窗外，看到几只巨大的老鹰在房顶。
    其中一只遗憾地说，“啧，真可惜，没砸中，死乌鸦命真大。”
    另一只将湿漉漉的火把和汽油丢在地上，砸破了打工喵的临时屋子，吓得还带着伊丽莎白圈的它跳了出来。
    “喵？！”
    而那只老鹰只是嘲笑，“哈哈哈哈落汤猫！真倒霉，好好的为什么下雨，本来我还想烧了死乌鸦的房子，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吃一顿烤乌鸦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