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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奂曾说,带他功成名就之后,他会以十里红妆迎娶棣棠,当时我想,我便是没有功名利禄,也会许你一个盛大的婚事,先前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现在我说了,你得答应。”
“景奂的誓言迄今为止也没实现,你确定要和他类比?”许映乐浅笑,不过若是景奂打赢了大豫的皇族,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再娶公子,也算是做到了当初的承诺,只是这份承诺太重,晚了不知多少年才能实现。
晏或被噎住,的确如此,怎么拿景奂做类比,景奂那则誓言现在都没实现,他再立誓,岂非要落得和景奂一个下场,意头着实不大好。
许映乐不待晏或修改说辞,又言,“你等了我十几年,我自然也愿意等你那么久,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因为他本就时日无多,现在金贵的药材吊着他的命,他的余生可能再给不出十几年去耗。若是连相守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再见似乎也就失去了意义。
“不会的。”晏或低沉着声音否定,“不会那么久,至多两年,我便来西州。”
许映乐久久不语,屋里也只有烛火在微微跳动,许久之后,许映乐答,“好。”
第090章 新婚喜贺
二月中旬。
原本冷清了好几个月的苍耳县今日一改街上人烟稀少的常态,一大早街上就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是连外城干工的百姓也不干活了,纷纷跑到内城要看今日的大场面——县令成亲。
新县令来了这么久,最开始并没有做出什么政绩,不过是翻了几桩陈年旧案,治了县里几个欺男霸女的乡绅,便赢得了好些人的民心。
更不要提水患之事后,县令手段高明,既给许多人提供了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也让苍耳县百姓无一人感染时疫,这在百姓看来就是再好不过的父母官。
但父母官今年也不过及冠之龄,还尚未娶妻,要不是知道唐大人早早的定下来他们县里的一位哥儿要娶做正夫,那县衙门的门槛都得被媒婆踩垮了。
早上不久,县令就骑着高头大马往白河村去了,身后一行吹拉弹唱的人一个不少,弄得场面热闹的很,他们苍耳县已经好几年都不见这么大场面的喜事了,他们过来既是想为县令道声贺,同时也是想沾沾喜气。
就是苍耳县城内到白河村得半个时辰,可不能误了吉时。
唐子盛出了县城之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昨天倾城和许叔还有沈公子就回了白河村,一早就走,他都没来得及和倾城说上一句话。
不过这也是这地方成亲的规矩,新婚前一日,新人是万万不能见面的,唐子盛便是没有这个顾忌,倾城肯定有。
幸好只是前一日,他还记得好像有地方成亲是定亲之后就不许见面的,真要是那样像他没能尽快成亲的,可要熬尽相思之苦。
说起来两辈子头一次成亲,他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可早上起来还精神奕奕,这二十岁的身体就是比较抗造。
唐子盛这头是兴奋,许倾城这头就是紧张,昨日回了家,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苏日屋子不像样,但住一个晚上也不打紧。
许倾城也是一宿没睡,早上起来眼底都有一点黑青,今日他是十八岁生辰,也是他出嫁的日子。
纵然以后也是能和爹爹住在一处,可是他终究是要到别人家去了,这么想心底就是莫名的有些不舍得。
“倾城,昨夜可是没睡好?”沈棣棠从门外进来,映乐让他过来给倾城梳头。
“有一些。”许倾城还披散着头发,桌上也只有一个饰品,就是唐子盛送的那枚木簪,他出嫁也没打算带太多饰品,这支簪子足以。
“新婚喜贺,睡不好是常态,县里那边已经来人说了,新郎官在来的路上了,我们这边也得加紧准备准备。”沈棣棠接过梳子,开始为倾城梳头。
许倾城恍然的听到梳头时的喜词,白发齐眉,倒真是个好意头的词。
许映乐站在门口笑着,孩子长大了,终究要离开他了。
……
“唐大人,我听说咱们这位未来的县令夫郞家里没个兄弟姐妹,到时候你去接人,都省了被刁难的这一步,可要轻松许多。”秦昶垣也骑着马,他们过来可是为县令撑场面的。
“新婚拦门,为的是展现你喜欢对方的决心,有没有并不重要。”唐子盛倒是不怕为难,不过倾城也不算是没有兄弟,沈熠然算一个。
到时候沈熠然真的做了拦门,以沈熠然直率的个性,大概率他得和沈熠然打一架,新婚现场打架,唐子盛“嘶”了一声,又觉得不大可能。
他打不过沈熠然,那不就娶不到倾城了吗?这事铁定不可能这么发展。
唢呐吹了一路,就是怕路上人吹得走不动了,唐子盛特意雇了三拨人轮着来,等到了白河村村口,已经站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许家昨日回来了人,又送了好多箱子回来,村里人都知道肯定是今天成亲。
但有些尖酸刻薄的觉得唐子盛小气,明明是娶他们村里的人,却不见请他们到县里吃趟喜酒。
只是这样的话还没来得及传出来,就遭到了村长的斥责,也不看看平日里和许家什么关系,既不沾亲也不带故,连个好邻里的关系都没落下,还想去白吃白喝,竟做白日梦。
虽然有村长斥责,好些人心浮动的都不敢造次了。但藏在人群中的一个妇人可是双眼满含恶毒,这是王家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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