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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小辈,沈熠然却觉得奇怪,他虽然未曾见过将军深爱之人,但他知道那人叫做沈棣棠,更何况他的眼睛也不像许叔的眼睛。
不对,之前许叔见到他的眼睛时神情也是微愣,那时候唐子盛曾说或许是他的眼睛生的像许叔的故人。
现在看来许叔的故人和将军的故人是同一人,这样许叔和将军认识也就说的通了。
只是……
“故人重逢,真是难得。”景奂语气平静,但在外人听来却有一股子不悦,听得三个小辈更是觉得两人关系匪浅。
“的确难得,只是不想大名鼎鼎的景将军不在南州守好你的一亩三分地,竟然来了西州,倒是新鲜。”许映乐也毫不客气的还话。
这番言语交锋,让唐子盛和许倾城听得不知所然,两人话里听着不像是故人,像是仇人,仇人见面,火药味甚浓。
“咳,倾城,好久不曾拜访莫叔莫婶了,我看现在走一趟正合适。”唐子盛有预感,留下绝对不是好事,还是早些带倾城走的妙。
“好啊。”许倾城欣然同意,走之前还问了沈哥儿的意见,“莫叔莫婶待人热情好客,沈哥儿可要和我们一同去?”
“嗯。”求之不得。
三个小辈跟脚上按了风火轮似的,迅速离开院子,车夫也退居门外,守着马车,院子里就剩下对持的两位长辈。
“我们也快二十年没见面了,先前在皇城得知你死了的消息,某人还悲痛欲绝,不想你却活的好好的。”
景奂语气有些冲,许映乐还活着,那他们曾经的担忧,悔恨又算什么?
“不及将军,晚了三日归京,错失心中所爱。”许映乐并不怕景奂,要说他们现在沦落至此,景奂有很大的责任。若是当初景奂按原本说好的时候归京,他们又何至于此。
三日,景奂一生难以提及的禁忌,要是旁人说景奂定会发怒。但是说的人是许映乐,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的同伴,同样是当年那件事的受害者,他这火怎么也发不出。但许映乐还活着,看来当年的事他们还没有全部挖出来。
“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沈家说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却活的好好的,还有那个哥儿,和晏或八成相似的相貌,是晏或的孩子对吗?”
许映乐在听到景奂提及晏或时,手不自然的发抖。自从皇城离开,他就再也没有提过那个人的名字,现在听到,心痛却不减丝毫。
“陈年旧事既然发生了再提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倾城,的确是那个人的孩子。”
“没什么好说的,棣棠待你如亲弟,晏或爱你至深,他们当初出事你却说没什么好说的。”景奂气急。
“亏欠公子的人是你,至于晏或,他既然当我死了,我自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此生两不见,对他、对公子还有对我都好。”许映乐原本就打算老死山林,不与故人见,便不与故人念。
十几年过去了,他若在晏或那里死而复生,晏或怕是要恨死他的。
“那怕是不能如你愿,此次出行,我原本打算先去皇城,却不料收到唐子盛的消息转道来了开云,又因为倾城是我家哥儿的救命恩人我便走了这一趟,这是老天都要我在见到晏或和棣棠之前见到你,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帮你隐瞒?”
景奂淡然回看许映乐,现在想想此前种种真是阴差阳错。若是他先去了皇城在来苍耳县,只怕是见到了许映乐也没有机会告诉棣棠和晏或。
“凭你不愿伤了公子和家人的情分,若是我没死的消息传到晏或耳朵里,你觉得他会不着手调查当年之事。
而我的死讯就是从沈家传出来的,原本公子与沈家的关系因为那桩婚事就岌岌可危,现在你说了,只会加剧公子仇视他的父亲。”
许映乐知道景奂的软肋在哪里,事关公子,就是晏或这个自幼兄弟都得排在第二位。
“沈家,看来当年你突然失踪,后又传来死讯,是沈家作祟。”景奂在见到许映乐还活着的时候就知道沈家一定不无辜,原本他们以为的受害者,现在一看可能还是帮凶,沈家、晏家他到皇城会去查看一番的。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公子和晏或也已经结为夫妻十数载,你难不成还要再横插一杠吗?”
许映乐是怨的,怨景奂晚归,导致公子被迫出嫁,怨景奂心高气傲,要是当初走时就和公子定下亲事,而不是许诺什么狗屁功成名就之时,再十里红妆相迎,让公子风光大嫁,也不会让皇家钻了空子,让沈家和晏家结亲,制衡景奂。
“那你认为棣棠和晏或成了亲,他们就会当真成一对恩爱夫夫吗?”
景奂的反问,许映乐不难答,公子长情、晏或长情、景奂长情,至于他……
只是公子和晏或纵使不是恩爱夫夫,却也能够相敬如宾,晏家和沈家也会相安无事,帝王猜忌,世家不过只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此去皇城,我为的是与晏或联手,皇家当年如此对我们,蛰伏十数年,该轮到我们反击了。”景奂不逼许映乐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出来此行的目的。
“若是你真坐到了那个位置,公子也还心属于你,只盼你莫要在辜负了。当年你外出领兵,公子怕你出事日日在佛堂抄经书护你平安,公子待你的这份情谊除开我,只有夫人知晓。但你回来之时公子已嫁,恐怕也无人告知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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