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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伸个懒腰发出喟叹,“困了。”
说着便真的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黎轻灼抬脚往外走,打算回三楼睡觉。
“你打算以什么方式重新入圈?”祁添途站起来,询问他的意见,“直接通告?”
“千万别。”黎轻灼回身制止,“先让我自己玩儿。”
兴奋的表情明显就没想做个守规矩的人。
几乎已经遇见到烂摊子的祁添途:“……”
“无论你以什么方式回归大众视野,常景奕免不了会被拉出来跟你……”祁添途皱眉,“他再表达出你们没分手呢?”
“怼他啊。”黎轻灼莫名其妙,“我的人身权利不容许任何人造谣,我单身。”
“还需要我教吗?”说到这儿他又啧道,“咦,祁添堵,你真是退步了。”
祁添途坐下:“滚出去。”
黎轻灼当然转身就走,只是临走前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重新顿下脚步。
“我为什么要那么委屈地住在公司?”黎轻灼转身,疑惑询问,“小祁,我的房子呢?”
“你人都没了还想要房子财产?”祁添途直击人心,“第一年就办手续卖了。钱捐了。”
黎轻灼麻木:“全部?”
“你是名人,当你的户口已经变成……死亡状态,又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祁添途正色,解释,“公司只能替你将所有钱捐给困难地区。”
黎轻灼抿唇默不作声,看起来有点委屈。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在的时候不也是每年都捐,手上留着的还没五分之一。”祁添途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你的月亮小学都建到66所了。”
黎轻灼在的时候不喜欢手上留着太多钱,因此置办了几套房产边用来住边靠着升值,其余的就每年都给山区以及困难的地区捐小学建筑。
命名月亮小学。
每一所学校上面都有黎轻灼的名字——不是为了显摆炫耀,而是如果工程后续出了问题,黎轻灼这边都会负责到底。
“这是重点吗?”黎轻灼撇嘴颤声控诉,“你但凡给我留一套呢!我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他指着祁添途:“男人,你好狠的心。”
“神经病。”祁添途叹气摆手撵人,“我留了。你住着的那套不是我转的。”
“嗯?”黎轻灼收了表演,问,“那是谁。”
对面无人答话。
黎轻灼明白了,漠然:“常景奕?”
“他身为你的男朋友——当时。你又没有继承人和亲属,他是有一定权利……”这时候知道他们已经分手的祁添途不适地皱起眉头,似是在后悔当时没有插手常景奕处理房子的事,“他处理完以后我问过他为什么要把房子卖掉,他说……”
黎轻灼静静听着。
“里面全是你的影子,他每天都会想回去看看,但又住不下去,难过。”
黎轻灼莞尔哂笑,看起来是想嘲讽两句,但下一刻又立马正色,问道:“我那个房子里的东西呢?”
“我问过常景奕,”祁添途看着他说,“他说买房子的人希望能即刻入住,所以如果那些家具设施能留在那里最好。”
“所以就一丁点儿都没带出来?”
“嗯。”
黎轻灼蹙眉,抿唇,看起来不止是不开心。
“怎么,”祁添途问,“有比较重要的东西?”
“没有。”黎轻灼语气不太好,“就是家突然没了,怀念怀念不行么。”
几秒后,他叹了口气,知道时间最是一去不复返的东西。
没了就是没了。
“知道了。”他随意地一扬手,低声,“归根结底,还是我把他教坏了。”
“跟你有屁关系。”祁添途不认同地骂。
优美的中国话真是让人心情美妙,黎轻灼眼眸略弯,那点郁结根本隐藏不了多深,眨眼间就散了。
凌晨如期而至,祁添途关了电脑,手捏鼻梁揉按,片刻后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赶紧滚去睡觉吧。”
“诶等等。”黎轻灼抬眸,忽而反射弧很长的嘶了声,“不对啊,月亮小学66所了?你刚才说的是这个数吧?”
祁添途:“嗯。”
“为什么是66所,”黎轻灼深知自己记得很清楚,“那十年里我只出钱盖了40所啊。你捐的那些钱都用来盖小学了?”
“没有,我只是笼统地捐给了国家。”祁添途按住人肩膀把人推搡出去,伸手关灯,“有人替你盖的。以你的名义。”
黎轻灼倒抽凉气:“谁?”
这都能替?还这么多年,好大的手笔。
祁添途锁了门,回头:“不知道。”
黎轻灼脑袋微歪疑惑。
“每所学校上面依然是你的名字,只不过你出事后,工程问题谁都知道找不了你,”两个人一起下楼,祁添途道,“我私下里调查过,对方学你留了自己的电话联系方式,防止建筑有问题需要他们全权负责,但名字只有俩字儿——‘匿名’。”
“我打电话过去,当然不会直接联系到这位好心人士,听话音是那边负责这块的联系人。我说我想和他们老板聊聊。”
黎轻灼急忙问:“是谁?”
“不知道。”祁添途摊手,无辜,“对方不愿意出面。”
黎轻灼咬牙恨铁不成钢,看起来想埋怨对方身为经纪人,这点消息都不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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