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的人也都随着沉默了下来，没错，知道凶手又能怎样？证据呢？
    脱罪很简单，可要给真正的凶手定罪却难如登天！
    甚至就算是他这一次袭击工商局副局长的整个过程都被记录下来也没用，因为在真正的凶手身上缺了前两次罪行的关联性，只有这一次最多定个故意伤害，还是未遂。
    可以说凶手在法律层面上基本不存在被定罪的可能，陈文也猜测，这一次行凶完毕后凶手也一定毁掉了所有的物证。
    他一定以为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他不会再留任何的东西。
    这一次和强奸案还有所不同，那次叶晓鹿毕竟为自己留了后手，但这次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杀人在定罪的条件上就和强奸是两码事，他留不下东西。
    “难道……就拿他没办法吗？”郝仁有些无法接受，这局面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了。
    “法律上没有。”陈文笑了笑，“我想去见见证人。”
    前来的陌生警察互相望了一眼，法律上只规定了犯罪嫌疑人不能见到证人，现在陈文呢？没规定，那就当是可以吧！没有人会在这种事情上得罪陈文。
    ……
    所谓的目击证人是个干瘦的小青年，办公室里一见到陈文他就大叫起来：“就是他！我今天下午看见的就是他！”
    啪地一声巨响！痛苦地喊叫声传来！小青年的左脸颊瞬间肿胀起来！
    陈文笑了笑，这一耳光扇下去只不过是这个青年的脸渗出丝丝血迹来罢了，他留手了。
    陈文看着这人森然一笑：“再说一遍？”
    “你……你们警察违规！”小青年一瞬间变得有些惶恐，他捂着自己的脸疯狂地大叫起来，“我看到的就是他！你们这么对待证人违规！”
    又是一声脆响！又是一声惨叫！这一次扇的是左脸。
    “继续。”陈文看着他脸色非常平淡。
    “我……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他看向其他人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明明事主说过不会是有事的，明明事主说过自己只需要一口咬定就是这个人就行了啊！
    据他所知犯罪嫌疑人根本不能接触证人的啊！自己的隐私不应该被最大程度保密吗？怎么会这样！
    辨认环节难道不是给自己十几张照片让自己在其中挑一张吗？为什么会直接把这人带到自己面前来？而且还出现了这种情况！
    而听到他的话的陈文叹了口气再次扬手又是一记耳光！
    “继续。”
    “我……”此时的所谓证人几乎有些崩溃了，“我……”
    “我让你继续说！”陈文心道你想毁掉的是一个人的下半辈子，我现在连你的脸都还没毁烂呢，这哪能够。
    “我要告你们！你们警察违规！你们……”
    “继续！”啪地一声脆响！
    “你们不能……”
    “继续！”脆响声听得办公室里的女性甚至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我……”
    “继续。”
    “不是……不是！”小青年突然惊恐地大喊起来，“不是你！不是你！是有人让我说的！是有人让我诬陷你的！我错了！”
    他一边说着居然很没出息地哭了起来，他实在害怕了。
    这几个耳光下去小青年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失去知觉了，再这样还需要几巴掌会不会自己以后连面部表情都无法控制了？变成一个整天流着口水却无法自制的面瘫？
    恐惧几乎在瞬间就占据了他整个身体，小青年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事主不是说不会有事的么？
    剧烈的疼痛从脸上一刻不停地传来，他听说过陈文这个人，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人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在公众眼前从未出现过的一面！
    “告诉你背后的人，他会很惨。”眼见这人终于老实下来后陈文森然说道，“当然，还有你。”
    “我……我？”小青年茫然地抬起头来，反应过来之后他表情中满是恐惧，“不……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错了！我错了！”
    “认错就有用要法律干什么？”陈文轻蔑地笑了笑，为什么总有人在做一件事前不考虑一下后果呢？
    在陈文看来最公平的报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想让人无期甚至死刑，那对你的报复也应该如此才对。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陈先生！”此时的小青年鼻涕一把泪一把，他现在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事主所谓的承诺，恐惧紧紧缠绕着他，这个干瘦的小青年彻底怂了。
    陈文并没有在再多逗留，他没管身后小青年的叫喊直接离开了办公室，这毕竟只是个小人物，他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走出公安局外陈文抽了根烟，几个月前那个卡车司机被判故意杀人罪仍然没有让这些人对自己产生畏惧，他们在利益面前再一次选择了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法律就这么无法让人感到恐惧么？
    “陈老师……”此时李韵雯走到陈文的身旁。
    “怎么了？”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李韵雯打击不小，她刚刚毕业现在跟着陈文在省厅工作，小姑娘离开了校园之后这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社会的残忍。
    “如果换了是别人的话是不是没办法逃脱了？”
    陈文吐出一口烟圈想了想：“大概是吧。”
    “这……？”
    “除了凶手自己承认还能有什么办法？”陈文说道，“当然，一般人做不到这些，诬陷案件中诬陷强奸、受贿、贪污等等更容易，杀人这种诬陷难度太高了，这起案件但凡一个环节出错就功亏一篑。”
    “可这也……”
    “如果看不惯，那就试着改变它。”陈文笑着说道，接着他拿出手机来，K给自己发了条短消息。
    “凶手叫元华，刘常勇在十二年前救过他一命，他现在住在海岸家园E区B栋3单元……”
    随着这条消息过来的还有那个叫元华的人的个人资料。
    “多谢。”陈文回复了一句，这个凶手并不简单，所以他只能请K帮忙跟踪，其他人他放心不过。
    接着陈文打了辆车前往了K发送过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