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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绳结绑在白皙的手腕上非常的好看,非常适合放在嘴里品尝,前田利家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后才故作为难的道:“可是不绑着主公的话,主公就不会安分的呆在我身边了吧。”他的手从三郎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摸向三郎修长的小腿。
三郎不自在的按住那只手,“我困了,还是睡觉吧。”
前田利家露出了然的笑,非常自然的收回了手,“是吗,天色确实晚了,我陪主公一起睡吧。”
灯光熄灭,两人一起躺下了,大概是真的上了年纪的原因,三郎躺下不一会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至于心里那点因为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被曾经的家臣如此对待的别扭也随着睡梦烟消云散了。
醒来后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如果忽略因为因为束缚而略微发麻的胳膊的话。
前田利家不在屋内,手上的红绳也被解开了,带有另一人体温的被子盖在三郎身上却没有给他带来温暖的感觉。温凉的空气中三郎叹出一口气,白色的薄雾被呵出又消散,三郎吸了一下鼻子,眼睛眨动的时候睫毛也跟着微微颤抖,俊美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看过的历史课本上可没有织田信长被前田利家囚禁的描写,一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 * *
要说起事情的起因,我们可能要把时间线往前拉一下,事情大概要从三郎藏在柜子中的那封遗书开始说起。
那封被三郎遗忘在柜子深处的遗书被打扫房间的森兰丸发现了。
森兰丸是三郎的小姓,其父是为三郎战死的家臣森可成,其兄森长可是织田家的武将,身为森家的第三个儿子,森兰丸与父兄不同有着一颗十分细腻的内心,而且还是三郎的小迷弟,在其父尚未战死时便十分崇拜三郎,且在其父战死后留在三郎身边做了三郎的小姓,平日里做些贴身服侍三郎的事情,但因年纪过小,时常受到照顾三郎起居的久太郎的捉弄。
那天,他如往日一般在三郎起身后开始打扫三郎的居室,他先是叠好被子放在一边,随后拉开柜门想要把被子放进去,但在打开柜门时,一张写满字的纸从打开的柜门内飘飘摇摇的落在地上,写满字的那面正好朝上,“我死之后……”几个大字正好映入森兰丸眼帘,而其上正是森兰丸十分熟悉的自家主公的字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虽然知道正确的做法是把纸重修放进柜中,可是森兰丸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弯下了腰,在手指马上要触及纸张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久太郎的声音。
“兰丸,在做什么,主公在找你。”
本就心虚的森兰丸差点就被吓得背过气去,他飞快的直起身,回身看到久太郎那张皱着眉的脸时,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眼睛却躲躲闪闪的不敢与久太郎对视。
“堀大人,主公找我有什么事?”
久太郎的视线在森兰丸身上转了一圈,对方那种心虚的模样太明显了,他抬了下下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快点过去吧,让主公等候可不是好习惯。”
森兰丸心事重重的走出屋子,其间三次想回头都被他忍住了。
那张纸在森兰丸走后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在毫无杂物的榻榻米上十分显眼,久太郎上前拾起那张被森兰丸十分在意的纸,只是下意识扫了一眼,便被纸上的内容吸引了目光,不知觉间便读完了纸上的内容,随后被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意思震惊了。
信长主公居然在渴慕着死亡吗……
薄薄的一张纸从久太郎的手中再次飘落在地上,榻榻米上的细小灰尘被纸带起又四散飘落,明明身上洒满阳光,可久太郎却如坠冰窖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他久久不能回神,就连书写着沉重内容的轻飘飘纸张被风卷出屋子也没有注意到,就任它被风带走,然后被甩到了前田利家的脸上。
遗书的内容也惊吓到了前田利家,只是比起沉默着的久太郎,他显然无法默认自家主公的选择,他无法明白那样巨大的悲伤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主公的心中,只有无比确信的一点,他不会让信中的内容付诸实现。
有如此想法的显然不止他一人,在看了遗书的内容后,织田家的家臣们有如此想法的不在少数。
三郎显然不会想到是因为区区一封遗书而落得现在的尴尬境地,如果知道了,怕是要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家臣太过在意主公也是一件十分让人头痛的事情啊。
而前田利家在贴身照看三郎后又起了别样的小心思,这就在那些家臣的意料之外了,好在前田利家顾忌着三郎的身份不敢太过造次,不然他很想与三郎一起体会一番众道之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田利家:主公,您知道众道吗?
三郎:不知道,不感兴趣,滚!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三郎由侍女服侍着吃完了早饭,想要去见归蝶和阿市的要求再次被无视了,他觉得气闷,却无处发泄自己的烦闷心情。
侍女退下后,屋子里只剩三郎一人,桌子上放着点心,不远处还散落着三郎用来解闷的看了一半的志怪小说,只是昨日还被三郎捧在手中读的津津有味的小说,现在却没了吸引力。
三郎的视线落在章子门上,外面已经是春天了,正是樱花盛放的季节,他不由想起了去年与归蝶一同赏樱的时候,只是过了一年的时间,当时轻松愉悦的心情现在却已经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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