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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觉得。”另一人附和,“老板看姜先生的眼神明显和看其他人不一样。”
“是哦,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前天晚上老板开会回来,姜先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老板让我找条毯子,我就回办公室拿,结果再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老板很温柔地看着姜先生,还摸他头发。那眼神,简直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姜渔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口中说的,真的是裴烈?
不过他前天晚上的确在看书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睡醒的时候身上也的确披了条毯子。他一抬头,视线正好和裴烈对上。他记得裴烈的瞳仁很黑,不带感情地瞟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文件。
哪里温柔了……
姜渔的心跳突然有些乱,思维也跟不上。
见众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姜渔抓了抓头发,笑得尴尬:“有吗,呵呵。”
那个帮忙拿毛毯的秘书又感概:“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老板的腿没事,能把姜先生抱起来就好了,只可惜老板他——”
Ada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声音盖住了最后几个字,笑着转向门口道:“裴总,您开会结束了?”
姜渔背对着门,愣了两秒,回头,就见裴烈站在门口,眉目一片冷意。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姜渔心里一惊,立刻朝裴烈走过去,顶着男人周身的寒意问道:“开完会了?”
裴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一众秘书花容失色,尤其是最后说话的那个,已经小声哭了出来。
有人安慰她,又忍不住抱怨:“老板最忌讳别人提他的腿,你是第一天上班吗,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回裴宅的路上,姜渔明显感觉到,如果裴烈的情绪低压有实体的话,此刻他恐怕已经被压在车玻璃上,动弹不得分毫。
就连秦远都受到影响,透过后视镜向后看了好几次。
姜渔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伸进口袋拿手机的时候,他突然摸到了那块没吃的巧克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你饿吗?”
裴烈没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
姜渔摸了摸鼻子,掏出巧克力,摊在手心,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请你吃巧克力。”
好在这一次裴烈没再继续无视他,侧头看了看。只是眼神对比车外零下的气温,不遑多让。
“不甜的,是黑巧。”姜渔伸手往前递了递,“再说吃甜食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最起码能让人分泌多巴胺,心情愉悦。”
裴烈垂眸,脸隐没在黑暗之中,不置一言。
姜渔有些愧疚。秘书们刚才议论,他虽然没参与,但也没阻止,裴烈心情不好他也有一部分责任。
这段时间和裴烈接触,他知道在裴烈外表冷漠,内心其实很敏感。右腿不能正常行走一直他的心病。
想到此,姜渔的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
裴烈靠在座椅上,再次扭头看向窗外,只留给他一个沉默冷硬的侧脸。
姜渔想了想,倾身向前,扒着车座对秦远小声说了句什么。秦远道了声好,紧接着把前后坐之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裴烈这才转头,眉皱起,露出不解的表情。
虽然姜渔讨好裴烈已经算驾轻就熟,但有秦远在场,难免还会不好意思。
“不要生气了。”姜渔屁股往裴烈方向挪了挪,见他没有反感,又靠得更近,语气放软,“我看书累了,就去找Ada姐她们聊天,顺便吃点零食。我们不是有意要说……可她们还说了你很多好话,想不想听听看?”
裴烈挑了挑眉,姜渔读懂他的表情,立刻把众秘书的话美化一番说出来。裴烈听完,表情才终于松动。
姜渔跟着松了口气,又把巧克力往前递:“真的不吃吗?很好吃的,包装纸里面还写了字。”
裴烈垂眸,盯着他手心看了两秒,说出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什么字?”
“纸上会写一句话或者一个词,比如恭喜发财之类,吃到什么,未来一段时间就能心想事成。”
黑暗中,裴烈轻嗤了一声,似乎在说这么幼稚你也信。
“不吃算了。”姜渔缩手,正要把巧克力放回口袋,就见裴烈伸手拿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如把玩玉器一般,将巧克力捏在指间转了又转:“你吃到的是什么?”
“我吗?”姜渔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我的是逢考必过,嘿嘿。”
裴烈瞥了他一眼。
姜渔假装没看见,兴味十足地催促:“你快拆开看,你的是什么。”
裴烈却将巧克力装进大衣口袋。
见裴烈没那么生气,姜渔想了想,又说:“其实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就不在意,你看我名声多差。但他们说他们的,我过好自己的生活,每天开开心心,气死他们。”
他有心让裴烈高兴起来,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你这么帅,又有钱,气场两米八,气质也拿捏地死死的,不要太完美,简直是天选之子,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才会为你关上一扇小小的窗户。”
“但这丝毫无损你的魅力啊,最起码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人。”
闻言,裴烈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姜渔此时坐在后座中间扶手的位置,离裴烈很近,车在山道上转弯,由于惯性,身体向他这边倾倒,两人的胳膊时不时会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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