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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好一会,宴绥终于放弃,只能无奈抬头朝前面开车的助理催上一句。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宴绥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萧钟彦,好在他还算听话地跟着宴绥下车。
这个点不太好打车了,宴绥让助理开自己的车回去,他则带着牵住他衣角的人坐电梯上楼。
“到家了吗?”
“嗯,你再忍会,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可能是睡眠消化了一些体内的酒精,现在的萧钟彦比在车上时好说话了那么一点,但在宴绥输密码开门时,他又黏糊糊地蹭上了宴绥的背。
“你都不累的吗?”
宴绥已经麻木,他任由萧钟彦用头抵在自己的后劲处,手上输密码的动作都不带顿的。
萧钟彦要比他高,此时他为了能够和自己的总裁贴贴,不得不垂着脖子弯点腰,姿势别扭。
“只要和你一起就一点都不累!”
是所有高冷的人喝醉了都会这么粘人吗?这算不算崩人设?
宴绥进门换上拖鞋,身后的人还是像豆包似的粘着他,他往前走一步后面的人就跟一步,动作又快又稳,像个跟屁虫。
不过也好,宴绥索性直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一巴掌拍亮所有的灯,手往后拽住萧钟彦的衣角把人拉出来推了进去。
“你先洗澡,我给你拿衣服。”
宴绥径直走进去打开花洒,示意愣在原地的人赶紧脱衣服。
萧钟彦抿抿嘴看着宴绥,张了张嘴,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在宴绥的目光警告下,还是闭上了嘴。
宴绥松了口气,真怕萧钟彦说出什么想要和他一起洗之类的疯言疯语。
等到两人都洗漱收拾干净,墙上的指针已经转过了十一点快要指向最后一个格子。
宴绥把萧钟彦送到他自己的房间门口,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把自己狠狠摔进柔软的大床里,宴绥闭上眼睛就要沉入梦乡。
“老婆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就在意识快要彻底沉眠的最后一瞬间,宴绥耳边响起了一声低语。
床上的人倏地睁开眼,惊愕地望向床脚。
*
阳光照进忘记拉窗帘的房间,从窗台慢慢移到床脚,又慢慢爬上凌乱的大床。
躺在床上的人眼皮微动,随后在冬日温和的阳光里徐徐睁开干涩的眼。
萧钟彦看着头顶陌生的,挂着简约吊灯的天花板,缓缓眨眨眼,摄入酒精过多的脑袋此时酸胀难忍,一时分辨不出来自己到底在哪。
昨天晚上他喝得太多了,最后的记忆是跟着侍应生上楼找宴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又喝了点酒,再后面的他就彻底没有印象了。
“醒了?”
还在努力回想记忆的萧钟彦被身旁传来的声音一惊,也顾不上头疼了飞速转头看向另一侧。
宴绥侧着身躺在他身边,面色憔悴,嗓音沙哑,目光幽怨又带着嗔怒。
萧钟彦躺不住了,撑着上半身飞速坐起来,面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直接烧到粉白的耳尖。
“宴,啊我,你怎么在我床上?
萧钟彦捏着胸前的被子,紧张地手都在微微发颤。
因为动作太大,他起身的时候拽走了宴绥身上大部分的被子,飞快扫过身边人还算整齐的衣服。
看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合适的事情,萧钟彦努力地保持镇定,安抚提到嗓子眼的心。
但很快,他又不这么想了。
“我我,我里面的裤子呢?”
刚才他还没发现,但就在萧钟彦准备下床想要远离刺激源冷静一下的时候,难以置信地察觉到,在自己的睡裤里面,他居然是挂着空档的!
他就这么和宴绥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
猛地收回探出被子的脚,萧钟彦现在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
宴绥满意地欣赏着秘书提供的变脸表演,被闹了一晚上不能好好休息的起床气也消散了点。
靠着床头柔软的靠枕,宴绥抬起下巴抱胸好笑地看着缩在床尾的人。
“首先,这是我的房间,你睡的是我的床。”
埋在被子里的人抬头看了眼周围,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
“其次,是你昨天晚上跑到我房间耐着不走,非要和我一起睡,我和你耗到了三点多实在是困得不行。”
宴绥拿过一旁的手机点开,翻出昨天晚上他留下的视频。
里面抱着枕头的萧钟彦牢牢跟着宴绥,哪怕宴绥被他磨得到客厅睡,他也要跟着人在沙发旁打地铺。
“这是证据。”
看到萧钟彦脸红得都快要滴血,宴绥才收回手机不再折磨他脆弱的脸皮。
“至于你为什么不穿内裤。”
说到这,宴绥顿了顿,在萧钟彦隐隐不好的预感里缓缓勾起嘴角。
“因为你昨天洗澡的时候,我拿一条给你你扔一条。”
“如果你现在去浴室看看,那里还躺着你一堆阵亡的内裤呢。”
好了,人生很短,换个星球生活吧。
宴绥看着埋在被子里装鸵鸟的萧钟彦,心情愉悦的起床洗漱,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提醒。
“我要吃赤豆小圆子。”
“……嗯。”
好一会,被子里的人才闷闷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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