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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冰说:“多练习,熟能生巧。”
夏晨语表示赞同,同时心累。
中午吃饭时,她在事务所门口偶遇陆星临,后者玉树临风,大步流星。
夏晨语之前是认为,律所里稍有成就的律师都上了年纪,像她小舅舅一样,三十五六岁,而男人上了三十岁很少一部分人会躲过秃顶发福的“天灾”,小舅舅是个例外。血脉压迫,即使苏百川帅,也不在她评价范围内。
剩下的人中,陆星临的长相气质数得上,他有种山泉流水般的少年感,清瘦干净,皮肤白皙,温润如玉。
偶遇之后,她忽然想到陆星临和她一样要参加考核,于是上前搭话询问。而陆星临的回应令她感到舒服温和,讲起话来不紧不慢。
他说:“你的那位朋友,是已经通过考核了?”
突然提到别人,夏晨语一下子就想到了林若冰,语气颇带自豪地说:“你说林若冰吗?她早都通过了。”
又问:“你上次不是说,你们是大学同学吗?”
陆星临“嗯”了声,然后又道:“就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了。”
夏晨语说:“她记得你,我上次问过她。”
陆星临却很诧异道:“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夏晨语笑着重复道,“但她记得你。”
虽在同一事务所,但能见到的机会少之又傻,加之林若冰的有意避讳,陆星临更是无从打探她的消息。
分手时发誓再见形同陌路,可一旦找到突破口,忍不住打探更多。他旁敲侧击地向夏晨语询问林若冰的事情,引得她主动提及——
夏晨语道:“林若冰结婚了啊,你没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吗?”
陆星临愣住了:“她真的结婚了?”
夏晨语笑着对他说:“对啊,很奇怪吗?”
那时的夏晨语隐隐约约有感觉到陆星临对林若冰的关注,并不是她过于迟钝,而是她对林若冰评价太高,觉得有男人喜欢她很正常。
所以她对陆星临不设防。
听过这句话后,陆星临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去,挺拔的脊背都不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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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班时,林若冰趁着空闲给熊燃发消息,问他最近忙什么?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原先也没觉得等待消息有多磨人,不过这十几分钟里她实在是心不在焉,空气净化器里浅浅飘出白雾,窗边绿萝盆栽被阳光照得叶面发亮,格子间人头攒动,垂眸不语。
苏百川发来安然案件的文件,让她看过之后打印下来带到办公室。
林若冰最后看了眼手机屏幕,将手机调至静音,反扣在桌面。从现在开始,她不准备再看。
那个下午,她兢兢业业,勤恳工作,清瘦身影穿梭于格子间与办公室,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下班之后,苏百川叫住她名字,送来一根钢笔。
那支钢笔价格不菲,外包装的设计风格高贵冷艳。
林若冰攥着那一长长的盒子,有无限的讶异和震慑,开口却只有一句:“我不能要。”
无缘无故,上司对下属,还不如多发些奖金来得实惠,她是真没打算要这根钢笔。
苏百川微微抬眼,只道:“是上次谢过你朋友捎我一趟的回礼。”
林若冰深知自己不应反驳,抿了抿唇站定,一言不发,表情依旧为难。
苏百川说:“拿着吧。”
见林若冰依旧不为所动,他便又道:“上次在停车场和你说过的话,我事后思索,实在不恰当,你的那位朋友熊先生,我早有耳闻,但一直没机会认识,上次做法欠妥。”
林若冰如释重负道:“没关系,他不会在意的。”
苏百川无声地叹了下。
她和熊燃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收下吧。”他说,“仅此一次。”
苏百川是业界有名的律师,也是顶好的上司。林若冰进所就跟在他手下,知道他这人温和的脾性与恰到好处的关心,也会在她稍显困顿时指点迷津。
她将钢笔礼盒塞进西装外套的口袋,而后离开。
事务所里人走了大半,林若冰收拾好东西,在与夏晨语道别后看到熊燃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熊燃:「人呢?」
林若冰当即回过电话,语气里带着点儿不同寻常的温柔:“我刚看到你的电话。”
熊燃笑了声,声色微沉:“我在你律所楼下。”
林若冰双眉轻轻挑起:“嗯?”
“不是说要一起吃饭么?”男人低声道,“来接你。”
她拎着挎包和苏百川送的钢笔从事务所楼下看到熊燃的身影,他开了一辆崭新的车,半坐在前擎盖的位置,一身黑衣显得双腿修长,指骨分明长指间握着手机,拇指滑动。然而等他抬眸望向这边,眉宇间凌厉气势势不可挡。
天气有所回温,但是在临近夜色的傍晚,依稀有凉风拂过。
林若冰笑着看他,喊他名字,步伐增快,有风吹起了她额间碎发,她穿一件纯黑色西装,长发用发带扎成低马尾垂于脑后,身材样貌优越,可那不及她笑容半分。
她大概也知道他近日来情绪低落,不过当下有所回温,微抬着下巴打量她此身装扮,吊儿郎当地叫她老婆。
在傍晚时分,人来人往的街头,自然而然与她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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