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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僵着脖子看戴舒。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要跟妈妈算账?”
景一涵叹了口气,有点愁。
“妈,你如果介意时煦这个职业,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们可以谈一谈,时染姐来,你突然说这个话,人家能不多想么。”
戴舒放下手里的书,顺手摘下近视镜,目光平和的看向景一涵,“我就是为了让她多想才会说的,以前我倒是不介意时煦的职业,可是你出事这两次,他都不能第一时间赶来,甚至你都不敢叫他知道,现在谈恋爱倒也还好,等日后成婚呢?怀孕生子,你有个头疼脑热,孩子有个头疼脑热,他都不能回来,这些事谁帮你操劳?你以为两个人结婚就是爱情上头时要的一个名头么?婚姻是过日子,是相互扶持。”
景一涵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此时此刻,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又没阻止你们谈恋爱,不过就是叫他考虑换个工作,现在年轻人不总是换工作么,又不是多大的事,他要真是为你好,也应该往这儿考虑一下。”
“妈,你说这话我不赞同,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必须要牺牲自己做出让步呢?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消防员的工作是时煦一直都很热爱的,我不能因为和他谈恋爱,就逼迫着他叫他放弃,他是爱我,可为什么一定要在自己的职业理想上让步?这是道德绑架。”
戴舒一向是最温柔平和的,但听完自己女儿这些话,还是有些绷不住情绪,“你别跟我说你们现在年轻人流行的那些名词,我不懂什么叫道德绑架,在我们那个年代,这叫作相互付出,如果没有彼此的理解跟付出,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个性我行我素,那还结什么婚,日子怎么过到一起。”
“那按照您这样说,我的工作也东奔西跑,也不利于婚姻,是不是干脆也不做了?”
戴舒张了张口,一句话没说上来,纠结措辞半晌才说:“那能一样吗,你是自己做老板,时间自由,最起码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不会耽误。”
如果照这样辩论下去,事态只会更加恶化,这件事根本就是思想观念的不同,一时之间,景一涵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说服戴舒。
她一时没出声,平静了一下,才说:“总之这件事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说完,她也没管戴舒什么反应,拿着手机回卧室去,准备给时煦打电话。
已经三四天了,这还是景一涵第一次主动把电话打过去,时煦也不意外,按照他姐那个性格,是绝对会实话实说,不过他本来也没想叫时染瞒什么。
接起电话,景一涵先问过一句,他是否在忙,时煦说训练中途休息,有一会儿空闲。
“时染姐刚刚来找过我了。”
“我知道,我叫她去的,你一直不肯接视频,我担心你。”
听他语气平平,没什么起伏的音调,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
“对不起啊,不是有意瞒你,是不想你为我分神,毕竟你工作性质在那,我都理解的。”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我……我出差回来的路上出了点小车祸……”
她听时煦那边呼吸声一紧,怕他担心,赶紧解释说:“不过没大事,就是伤了颈椎,然后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说没事,在家休养一阵子就会好。”
“你……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时煦呼吸声颤抖着,隔了好久,才低声说:“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对不起没什么用,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景一涵笑了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我出事又不是你的责任。”
时煦抓了抓头,沉默很久没有说话。
训练时间快到了,他看了一眼腕表,才说:“等我事情忙的差不多,我跟许站请个假去看你,你好好养着,乖乖的,别乱跑。”
“别,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总为我请假,影响不好,等你轮休的时候,再来找我也是一样的。”
时煦沉吟着说:“你别管了,我自己看着办。”
电话挂断,时煦用手机敲了两下头,心里很乱,杂草丛生一样的乱。
晚上,时染准备返回南城前,先到消防站来看时煦,给他买了一些吃的和一些常备药送来,顺便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我今天去看一涵时,一涵妈妈提到你工作的事,我听她的话外音,应该是有一点介意你的工作,主要原因你也明白。”
时煦听后黑亮的眼眸有一瞬的黯然,他颇觉头疼的皱着眉,这事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时染又说:“原本觉着这是你和一涵之间的事,我没想管,但是她妈妈把话递给我了,估计就是想让我们做家人的跟你说一说,我给你打个预防针,既然她妈妈有这个话,想必日后你们到结婚那一步,这问题还是不可避免要再提起,你自己看着办吧。”
……
上次邻市的万沅镇起火,时煦休假期间被紧急召回后,站里安排他补休一天。
他离开消防站后给景一涵发消息询问她现在在哪,景一涵回复说她在租住的公寓。
她脖子上的颈托还有两天才能拿下来,前些日子一直住在家里休养,自那天和她妈争执了几句之后,母女俩一直不怎么愉快,她在家里待着太闷,干脆就找借口说有一些工作是必须要完成的,然后提前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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