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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是静止了一般,足足过去五秒钟,李牧原这才猛地瘫在了地上,乔南溪看到站在李牧原身后的人,他微垂着视线,黑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他眼中的神情,但是紧抿着的唇瓣,却像是削薄了的刀片一般,带着森然的冷意。
男人弯下腰去,从李牧原的后背拔出了那柄银色的刀,然后在他身上擦干血迹,重新放回到后腰的刀库中。
抬起眼来,男人看向乔南溪。
男人长着一双狭长的凤眼,不见媚气,却满是冷意。
他是白胤,是一名杀手。
乔南溪十八岁出道,因为无意中救过他一命,所以白胤说,有道一日,她有需要,他一定会帮她。
乔南溪离开夜翀之后,足足找了李牧原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一直都是白胤在暗地里帮她打探消息,如果不是他,乔南溪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如果不是他……她刚才已经死掉了。
许是沉默半分钟有余,乔南溪这才缓缓张开唇瓣,出声道,“谢谢。”
白胤迈步来到乔南溪面前,薄唇开启,“我以为你会怪我杀了他。”
乔南溪闻言,眼中闪过了一抹什么,随即唇角勾起,嘲讽的道,“他刚才要杀我。”
白胤沉默数秒,然后道,“你明知道当年是他设计害你,当你见到他的第一刻起,你就不应该心存善念,这种人,死不足惜。”
乔南溪还是眼眶发红,“白胤,你不会懂,我只是伤心他曾陪着我的那十年时光。”
十年来,李牧原为乔南溪做过的事情太多了,数不胜数,她也曾差点在组织中死去,都是李牧原明里暗里在帮助她。
哪怕是没了爱情,但是亲情,还在的。
白胤面无表亲的道,“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什么叫恩将仇报。当初是他害你,你本要留他一命,是他又起了杀心。”
乔南溪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白胤知道她哭了,所以他出声道,“别难过,你看他这几年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就知道他心中也是害怕愧疚的,我杀了他,也是让他解脱了。”
乔南溪终是点头,“你说得对,死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解脱。”
只可惜……
“你没有问出当初是谁雇佣你们组织的老大和李牧原,联手设计你?”白胤出声问道。
乔南溪摇了摇头,“他说不知道,”
白胤道,“有没有可能是在骗你?”
乔南溪道,“可能性不大,他说的对,一个能买的动我们老大的人,不是富可敌国,就是权势滔天,而且他指名道姓的叫我去夜翀身边,这点更是奇怪,那个人……一定跟夜翀有着莫大的关联。”
白胤道,“李牧原已经死了,那么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只剩下你们组织的老大了。”
乔南溪道,“我在组织生活十年,从未见过真正的老大一面,就连我们十八岁的出道仪式,他也是坐在高台之上观看,我们却看不到他。如果我能找得到他,早就去向他讨个说法了,可是他的行踪,比李牧原的还要难寻。”
光是一个李牧原,乔南溪便找了三年,如果是组织的老大……她不知道还要等几个三年。
白胤道,“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了了第一桩心愿,至于你们老大,世界再大,他也总要有露面的那一刻,我会派人帮你去找。”
乔南溪看着白胤道,“这三年,多谢你,如今你又救了我一命,现在是我欠你的更多了。”
白胤闻言,难得的唇角勾起,淡笑着道,“既然欠我,那就请我去喝酒吧。”
乔南溪也微笑,“好。”
第4章 一场葬礼,重返香港
其实白胤口中的请吃饭,不是去什么外面的高档饭店,而是跟乔南溪两人买了拉面火腿等,回去房子自己做。
他们两个都一样,吃不惯泰国的东西。
站在厨房,两人一个小偷一个杀手,手上的刀工皆是了然,切出来的东西又快又均匀,而且煮面又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很快,两人便一人抱着一个大碗从厨房出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处,白胤打开电视机,其实他们都不是要看些什么,只是太过寂寞,想要有一些声音陪着。
正在乔南溪用筷子夹起一缕面,吹着想要放入口中的时候,只听到电视中用泰文在报道,“有香港媒体称,香港沈氏集团继承人沈家辉的太太,同时也是夏氏集团的千金,夏嫤姗,于本月13日晚爆出死讯,目前为止,死因不明……”
乔南溪闻言,筷子立马停顿在半空中,双眼也是一眨不眨。
白胤很快的发现乔南溪的异样,他抬眼朝她看来,乔南溪则僵硬着脖颈,缓缓侧头看向电视机的方向。
电视机中播放着香港媒体聚集在沈氏和沈家门前的画面,画面中,有香港记者在做着报道。
“夏嫤姗于三年前嫁给沈氏集团继承人沈家辉,婚后,两人曾高调出席各大酒会和晚宴,两人的结合,也一度成为香港商界的美谈,不过据有关人士爆料,夏嫤姗在未嫁给沈家辉之前,曾是沈家辉同父异母弟弟沈煜城的女朋友,不过不知为何,突然爆出跟沈家辉结婚的消息,但在二人结婚之后不久,夏家因为其珠宝掺假的丑闻,曾一度面临破产的危险,幸好沈氏及时出手援救,这才免遭浩劫,不知此二人的联姻跟商业是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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