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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疼了啦,”拉比却趁机戳了戳我鼓起的脸,“不难受不难受,接下来就是愉快的放风筝时间啦——那个,怎么说呢,也算是……也算是给塞西补补童年玩的……那些东西嘛。”
我一怔。
下一秒,拉比却已然从我手中接过了那只兔子风筝,开始顺着风向,一边走,一边放线。等引着它飞到了一个合适的高度,才走到后面揽住我,将线轮放到了我的手里,然后掌心贴上我的手背,包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地做示范。
“现在的这个高度可以吗?还有不需要像这样站着不动啦,先试着走一走?”
我隔着那层薄薄的单衣靠在拉比微烫的胸口,点点头,顿了顿,忍不住仰起脸来瞄了他一眼。
拉比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忽地翘了翘嘴角,然后完全不给我反应的时间,飞快地用另一只手撩起我的刘海,在我的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那我现在松手了哦?”
我:“……”
不是,就问你亲头发不行吗!亲脸不行吗!这都多少次了!你又撩我刘海!
但我显然已经没有表达不满的时间了,因为他刚一撒手,手中的线轮便陡然变得好沉。
虽然我已经第一时间握紧了,却还是因为骤然变大的风而被拽着往前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重新调整好风筝的高度,刚下意识地侧头,气鼓鼓地去找拉比,就忽地发现有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咔嚓的一声,拉比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个先前在乔尼手中见过的迷你相机,直接将我刚才的表情给拍了进去。
因为毫无心理准备,我手中的线轮差点脱手,但还没等说他几句,就见拉比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抢在我开口之前,一拍脑袋:“啊……不对不对,不应该拍塞西。”
我以为他这是终于想起来我不喜欢拍照的事了——虽然刚才的那下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却不想他直接走了过来,一下接过我手中的线轮,然后将相机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
“来吧,”拉比一边鼓励意味十足地瞄了我一眼,一边娴熟地转动线轮,让风筝得以飞得更高,“就这个角度,塞西来拍我吧。”
我:“???”
等等,不是说,是给“我”补童年的吗?
结果这人不只自己玩上了,还让我拍他;不只让我拍他,还让我前后左右变换各种角度地拍他,还……还笑得一脸开心。
……不是,就、就至于这么高兴吗?
这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有这种……这种癖好呢?
“你要真是这么喜欢拍照,”我叹了口气,心情微妙地提出建议,“要不要试着多换几个表情,一直笑什么的会不会显得太单一了?”
“不,就要笑的,”拉比却拒绝得飞快,“塞西……塞西不是说过,最喜欢看我笑的吗?”
我一愣,顿了顿,才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话。
那会儿我们才刚在一起不久,有次他从午睡中醒来,人还不是很清醒,黏黏乎乎地侧趴在图书室的桌子上望我。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非要问我最初是怎么喜欢上他的,而我回答的就是喜欢看他的笑脸。
我当时还想着这回答怎么这么完美,却没想到他一听到,整个人都僵了,然后结结巴巴地问我该不会是喜欢他刚来教团时的那种笑脸吧,我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被他缠着非要我说更喜欢他现在的笑什么的。
我视线不由得有些浮,只微微走了个神,便被拉比重新从后面抱进了怀里。可能是也知道自己的单人照实在拍得太多了,这人突发奇想,忽然一手拿着线轮,一手拿着相机,将摄像头对准我们,说要来张合影。
“……可是这样什么也看不到,能拍好吗?”
“放心啦——”
然后放心的结果就是——我们身后的那片麦田,被拍得极为上镜。
“相信我,塞西!这次!这次一定可以的!”
然后这次我就不负众望地露出了一双眼睛,而他的上半张脸……直接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
最后没办法,只能临时拜托刚好出来晾衣服的小女仆帮我们拍几张合影——但也没能拍很多,因为本就有些紧张的小女仆在拉比偷亲我的脸颊的一刻,终于彻底承受不住,把相机往地上一放,便捂着通红通红的脸哒哒哒地跑走了。
我:“……”
“好啦,那就先拍到这儿,接下来就是散步时间啦。”
“散步?那风筝……”
“风筝先挂回去,”拉比转动线轮,熟练地收线,然后将风筝重新挂回了那棵白化树上,“嘛,玩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玩了?这么?久?
我们这满打满算也还没玩上一个小时啊?而且还都是你在玩!我光是在那边找角度给你拍照就花了能有四十多分钟!
真是的,至于做什么都弄得好像时间很赶一样吗……
时间……很赶?
在这个念头冒出的一刹那,我一下被定在了原地。
几十种口味的泡芙、不同类型的衣服、只看了不到二十页的书、只放了不到一个小时的风筝——打从一开始,拉比要的……就不是沉下心来、安安静静地去做某件事,而只是……把所有能想到的、所有想和我一起做的事,都赶在这一天之内……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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