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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微顿,又补充了一句,“问出这个把柄究竟是什么,让他将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殿下再杀他也不迟。”
她一开始很怕宋暮会拿她跟魏玉做交换,但转念,她又觉得这种担心毫无必要。
魏玉是自投罗网,进了王府就自身难逃。
这个送上门的把柄,他们想要知道,魏玉其实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一顿刑罚下去,他不开口也得开口。
圣人偏爱幼子,而肃王是皇长子,占了一个长子,朝中也有不少支持者。
她即便身处市井,也常常听到百姓争论不休,这两个人谁更适合做太子。
如今她作为宋暮的妻子,已经彻底绑在了这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得不多做打算。
她的确想要报复魏玉,他是自己撞进她手里的。
强闯王府这样的行为,他作为御史,说出去就是知法犯法,轻的可以按一个冲撞王驾,重可以按一个心怀叵测,刺王杀驾。
无论是法理,还是人情,他们扣住他都说的过去。
他会这么蠢,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南欢本以为自己还要再等一等,精心谋划一番,才能让魏玉从云端跌落。
搞清楚南欢要留魏玉一命,并不是因为旧情,只是要物尽其用。
宋暮果断答应下来,“好。此事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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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四站在窗棂后,推开窗户,仰头看着初升的朝阳。
距离魏玉带着人进入王府,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魏四无从知晓魏玉的行动是否顺利。
两个时辰前,王府上空亮起冲天的火光,滚滚烟雾笼罩了大半个王府。
紧接着,大批禁军从北衙赶来,一车一车的水被运来灭火。
一个时辰前,火灭了。
王府周围一里地被层层禁军把守,城内各个要道都被禁军封锁,动静之大使城内的居民百姓都不敢上街。
眼下到了开城门的时间,但魏四觉得今日城门是不会开了。
等在王府角门的车马在北衙的禁军到达王府前就只能回撤。
车马可以撤走,但王府内的人却没有按照计划出来。
这一次行动本来就准备的很仓促,更没有提前排练的可能,失败在意料之中。
他们这下有大麻烦了。
魏四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年轻人忍不住开口,“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把公子救出来?你快想想办法吧!”
魏四捏了捏眉心,“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光催我。有本事你来给我一个办法。”
年轻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那咱们这不是完了。大公子要是没了,咱们可怎么办?”
这些死士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魏氏一族尽忠,更具体一点就是对魏氏的宗子尽忠。
魏玉是嫡支,更是长房长孙,一出生就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宗子。
他父亲死后,他本该接替这个宗子的位置。
不过是因为魏家出事,族中子弟都在流放的路上,不好明目张胆的回到崖州在宗祠祭奠先祖,举行仪式,才耽搁了而已。
魏玉若是死在这里,他们真的是命都不够抵了。
魏四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什么公子就没有了?闭上你的乌鸦嘴。现在我是没有办法,但说不定金庭那位有办法呢?”
年轻人眼前一亮,激动道:“对对对。金庭那位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赶快给他去信一封吧。”
魏四抬手去收回支开的窗棂,他瞥了一眼满大街的禁军,“再等一等吧。这会儿信鸽可飞不出去。”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爬梯脚步声。
一个人捧着一叠信推门而入,“大哥,金庭来信了。”
第五十六章
听到金庭两个字, 房中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这会儿满街都是禁军,他们想送信都送不出去, 这一叠的信究竟是怎么送来的?
而且这封信送来的时机也卡的太准了。
魏四神色复杂的盯着那封信上不算陌生的笔迹和质地明显产自金庭的纸张, 他产生了一种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的感觉。
时隔千里,无论是魏玉突然回京,还是他莽撞的行动, 失败的结果,一切都在那位大人的掌握和预料之中。
他抬头看向送信的人,“这信是怎么送来的?”
那人挠了挠头,“刚刚我听到后院咚的一声, 去看的时候,发现有人从墙外将包裹扔了进来。打开包裹就是这些信。”
这小院算是他们的暗中聚点, 平时由一对母女住着, 佯装成客商的外室,避人耳目,知道的人仅有魏四和不超过五个较为核心的死士。
魏玉本人都未必清楚这个地方。
一年他们也不见得会来一次, 也不会经常碰面, 主要是因为平时各自都有需要去做的工作和任务。
魏四和魏大不同, 他才是真正负责整个京城几百个死士日常活动的人。
他们用了很多年, 才将人手插进各个需要的地方, 收集各种消息。
可以说, 京城中大多数门户对魏四没有秘密可言,那些高门大户的阴私,他比他们自己可能都要清楚。
魏玉是魏四的主人,他是板上钉钉的宗子, 号令死士的信物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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