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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手时,柔软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手掌边缘,他手指不由得颤了颤,然后猛地合起手掌,握住护身符。
“在这儿等着。”
*
国师离开后,谢临捏了捏那枚护身符,察觉到之中似有何物,他解了开口,从中取出一张字条。
字条缓缓展开,现出里面端庄的字迹。
——“愿将军守得山河如故。”
*
自从上次发烧后,江曦便下定决定要好好养身体,免得日后再出什么事,身体素质跟不上。
邶清坐在窗边,余光见她绕着内院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放下手中的书。
“你这是做什么?”
“身子弱还在外面走动?”
江曦感觉身体活动得暖和起来,于是停下来看他。
“我活动活动,适应一下这儿的气候,免得再染上风寒。”
这话像是取悦了邶清,他勾唇一笑,在初冬萧瑟之景下生出一抹温柔。
“这是不想给我添麻烦?”
江曦声音有一丝不忍心:“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个……”
“我是给自己做打算来着,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儿,得有力气跑,你说是吧。”
邶清:“……”
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过来。”
江曦听话地走过去:“怎么了?”
等她靠近了,他握住她的手带入怀中,倾身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得离了地。
江曦情不自禁闭上眼靠在他怀中,宽阔安稳的怀抱竟让她感受到一丝淡淡的安心。
她小腿向后轻抬,身体转了半圈,裙摆也随之大幅度地撑开,在虚空中划过一道优雅弧度,明明是冬装,却轻盈又飘逸。
江曦被他从窗外抱进屋内,最后稳稳落下。
先前站过的地方被裙摆带起一阵风,惊起了地上几片枯叶。
不知是因为骤然腾空还是别的什么,江曦的心跳得有些快。
邶清扶她站稳,边去关窗边问道:“有我护着你,能出什么事儿?”
江曦静了片刻,才半试探地答:“万一吃了败仗呢?大军入城,你总有顾不上我的时候吧。”
他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不会。”
不会?
原来他也不想这一战败掉?
江曦接过茶杯用力握紧,努力轻松地问他:“这么肯定?”
邶清向她走近,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然后轻笑:“嗯,不会败的。大军不会入城,曦曦也不用怕。”
江曦心里莫名一慌,逃避似的后退半步。
她低头缓了缓才道:“口说无凭。”
邶清挑眉,好奇道:“那曦曦想如何?”
她又抬头,神色已恢复如常:“既说不会败,总得讲讲局势兵力什么的,增添点可信度吧。”
他眸中一瞬间情绪莫测难辨,继而很是赞同地颔首:“说的不错。”
“那曦曦打算告诉我什么来交换?”
他还真是想着法子要套信息。
江曦思考了一下,道:“那我告诉你,我想让这一战胜利。”
“如此有助于你回去?”
他唇边仍挂着笑,眼中却多了些认真。
江曦点头。
邶清嘴角笑意加深:“大婚当日不是说不知道如何回去?”
江曦纠结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若说当日确实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一部分,你信吗?”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开口。
“皇帝点了五万兵,而项族兵力不超过五千。”
如此悬殊的差距……
“那不是躺赢?!”
邶清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并非那么容易。”
江曦问:“???为什么?”
“想去军营一瞧究竟吗?”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确认。”
眼见江曦喝完了热茶,他又极自然地接过茶杯转身放于桌上。
江曦应道:“好啊。”
她又蹙起眉:“不过我们这都来了好几日了,你完全没事做吗?”
“国师这么轻松吗?”
邶清顺手拿起先前看的书,卷起来轻轻敲在她头顶。
“我夜观天象,此战会胜。”
……好一个神棍做派!
“所以。”他轻笑:“只是稳定军心罢了。”
江曦伸手挡头,却不比他手速快,不满地看他。
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顺势夺走他手上的书:“说起来总见你在看书,你看的什么书?”
书卷摊开,封面是两个大字:南史。
江曦读出声:“南史?”
“嗯,前朝史。”
他适时开口解释。
“卫朝立国前,是一段乱世史,政权更替频繁,本朝人便将那段时期统称为南朝。”
“政权更替频繁?”
江曦重复,忽然懂了些什么。
“是武将拥兵自重,纷纷自立为王,今日你死明日他亡?”
邶清赞许点头:“曦曦很聪明。”
“卫国开国皇帝卫启亦是武将,手段不怎么光彩地夺了权,但他还算有军事才能,得以结束乱世。”
难怪卫国重文轻武。
不光彩的手段发家,自然怕旁人以同样的方式夺权,所以拼命压制武人。
“那如今的皇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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