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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她的画,还算拿得出手。
结果却大出所料。
自小被爱环绕成长的许曼言,真实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原来在不喜欢她的人眼里,再费尽心思的讨好,也只是徒劳。
双手奉上的礼物,在江安珍的眼里可能比垃圾还不值,又占地方又不方便丢进垃圾桶,拆开包装后当着面虽然没有发作,但那不屑一顾的眼神,随手放在边上漠然无语,完全没有一句评论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被嫌弃了。
待客人走后,傅萱更是直接拉下脸,开怼。
“天呐,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送个这么寒酸的礼物,让我妈在她那些朋友面前怎么做人,都快成笑柄了都。”
“这是我亲手画的,我觉得很有诚意。”许曼言争辩道。
傅萱的嗤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诚意,诚意也是要用价值来衡量的好吗?人家过生日收的是什么,就妈妈刚才边上站的那位刘太,去年六十大寿,儿媳妇为她拍了块上亿的翡翠。如果你没钱,好歹送个有牌子的过得去的东西,我哥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卡给你,你这样做,别人还以为我们傅家不行了,穷得连儿媳妇的零花钱都给不起,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
竞拍的氛围越来越火热。
不知道是凑热闹,还是真不懂,以为这幅画其实是什么名家之作值的收藏,被爱德华和傅临江两人一竞拍,真有人跟着想拍。
只是往上加价得没那么痛快。
“四十五万。”
“五十五万。”
傅临江再次举牌,势在必得。
爱德华向不远处望了眼,眸色幽深。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认得出坐在那里的人是谁。
许曼言秀眉微蹙,“卷卷,不要拍了。”
爱德华执意举牌。
“六十五万。”
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为什么不拍,我还想拿回去送给妈妈,让她画室里的那几幅多个伴呢!”
眼看着价格已经被傅临江又往上加。
许曼言强拉住爱德华准备举牌的手,最后的成拍价停在了七十五万。
在主持人的恭喜声中,爱德华神色微冷。
他垂眸看向许曼言,嘴角虽然挽着笑意,可没有直白说出来的情绪,已经通过目光传递到。
“曼曼,有关于这幅画,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嗯。”许曼言低低应了声。
爱德华伸手替她稍稍整理了下额边的乱发,抬起手后,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傅临江的方向看过去,两人目光相撞,升腾的敌意在无形之中炸开,又不动声色地偃旗息鼓了下去。
对于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许曼言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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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里,灯如白昼,树影斑斓。
在一片丝绒质感的红色卡罗拉玫瑰之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出需要从此路过。
傅临江站在转弯的一处假山旁。
他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月光顺着面庞勾勒出英挺眉目和高鼻薄唇,肤色冷白如玉,愈发显得人气质冷隽。
许曼言心不在焉地挽着爱德华走路,不等她发觉,爱德华早看到等候在那的傅临江。
他先一步走近,看看手里还拿着画的傅临江,懒散淡漠地笑了,似乎刚才拍卖会的敌意只是误会一场。
“文森特,想不到你这么喜欢曼曼的画作,我本来还想拍下来,却被你给抢了。不过没有关系,有曼曼在我身边,想要多少幅都可以。”
许曼言:“……”
话没毛病。
但如果将两人的关系理解错,很有发挥的余地。
傅临江抬眸,漆黑的眼宛若寒潭,深深压着冷意。
那句“有曼曼在我身边”夹刀带棒,戳在他心窝上。
他心情很糟糕。
画原本被江安珍随手扔进杂物间,差点被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扔掉,他捡回来后重新装裱,一直挂在玫瑰园里,谁知今天却意外的被送上了拍卖台。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他不知道时至如今,母亲为什么还是要执拗的要和许曼言过不去。
但代价,许曼言因此产生的恶感,通通得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承受,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如此,他什么都没有做,已是罪孽深重。
站在这里,无非是想徒劳的向她解释几句。
但等真正看见她身姿绰约的,挽着另一个男人言笑晏晏地走近,深红色卡罗拉玫瑰花丛光作背景看着,都觉得那鲜花之下的刺,已经在心口上扎出洞眼。
努力在过去与现在的藤蔓纠结中挣脱出来,傅临江抿紧唇,迎上前去。
“不知道文森特特地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向我们炫耀这幅画吗?”爱德华故意笑着,夹枪带棒地问。
傅临江目光微沉,将手中的画向许曼言递了过去,“我不知道画是不是你想要的,但如果你想拿回去,就收下吧。”
他不想这幅画,再通过别人的手,回到许曼言手上。
冷漠的瞥了眼,许曼言只觉得此种举动幼稚得可笑,不像是傅临江干出来的。
这算什么,自己的画,用得着他送吗?
她声音绷紧,里面明显含着不耐烦,“我不想要,你既然选择拍下来,那就继续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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