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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曼言按照前些日子的约定, 安顿好西米后, 和爱德华一同乘车来到玫瑰园。
这是幢上百年的老别墅,原名绿园, 是某位疼爱妻子的达官贵人所建,因为妻子钟爱玫瑰花,特地亲手种下几十种玫瑰在自家的花园里。夫妻俩琴瑟和鸣钟爱一生, 一渡在C城传为美谈, 以至于这幢房子后来成为了c城有关于爱情的标志性建筑,干脆易名玫瑰园。
虽然房子几度易手,但种植玫瑰的传统从来没有改变过,且数量越来越多,品种越来越丰富, 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繁盛如春。
在玫瑰园没有对外开放参观的时节, 本地年轻人哪怕进不去, 也喜欢逛到这里来, 隔着雕花的铁栏和美景合影。
进门时, 查验过邀请函后, 工作人员给每位宾客送上玫瑰园里新鲜剪下的玫瑰花枝, 爱德华明显感觉到, 身旁的许曼言兴致并不高,面色寡淡,话极少。
“怎么了,曼曼,是不是工作很辛苦?”
又或者前几日感冒的缘故,身体还虚着。
“没什么,鞋跟有点高,脚疼。”
脚下的CL红底鞋还算好穿,许曼言当然不会告诉爱德华,是因为这幢玫瑰园,如果一直没有易手的话,如今主人大概率是傅临江。
再联想到当年热衷于在富太圈里立慈善人设,喜欢参与各种公益基金、晚宴、拍卖活动的傅母江安珍,许曼言可以预见到,在这里遇到江安珍的概率极大,甚至有可能……这场拍卖会本来就是她牵头举行的。
“那我们尽快入场,先坐下休息。”
爱德华拉着许曼言,阔步向前,想直接穿过大厅,不和其它人寒暄交际。
两兄妹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定制西装,俊朗出挑,一个穿了酒红色的丝质长裙,明艳昳丽,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再低调依然因为外貌亮眼出挑,再加上动作神态之间的亲昵,不知情的见了,都只当是一对璧人情侣过来了。
不多时便有人上前攀谈。
“爱德华先生。”
爱德华对人亲疏有别,除了自家人,其它人一律有礼,亲和,但从不热络。
他暂时没能将眼前有点眼熟的面孔对号入座,礼貌地点了点头,正想走,面前又被塞了个人,挡住了过路。
“这是我们公司力捧的小花秦惜君,我带她过来,和爱德华先生打个招呼。”
许曼言随意地打量了下眼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女孩。
顶多二十出头的年纪,甚至才十七八岁,脸上的妆痕太浓,明显不适合她,让原本胶原蛋白丰富丽质天成的脸反而多了累赘,看上去毫无特色,在自小见多了天仙模特的她和爱德华眼里,只能算姿色平平。
大概率是哪个经纪公司的人,认出了爱德华,拉着自家艺人想混个脸熟,如果攀上关系,搭上了冯诺公司的路子,哪怕女孩只多上几次WE杂志的内页,商务代言的价格都会水涨船高。
爱德华对此种套路,再熟悉不过。
他平静地看了眼女孩,淡淡说了句,“幸会。”
然后再没让人耽误带自家妹妹去休息,绕过人直接往拍卖会举行的内厅去了。
这一幕,刚好落入在站在大厅等闺蜜的傅萱眼里。
她悄悄走到正和人聊天的傅母江安珍身旁。
“妈,我刚才看到一个人。”
江安珍被人奉承夸奖得正乐呵着,浑不在意地回答,“这里面到处都是人,你看到谁了?”
“许曼言。”
脸上的笑容凝固住,江安珍收敛了笑容,找了个借口离开,将傅萱拉到一边的僻静地方。
“你确定?”
“确定,那张狐媚的脸,化成灰我都认识。”傅萱语气十分笃定。
江安珍依然不可置信,摇头说,“不可能,到场嘉宾名单我亲自过目过,绝对没有邀请过她。”
“可是每张邀请函都可以带一个伴啊,我看见她身边站了个男的,看上去挺有身份地位,两个人手挽着手样子很亲热,应该是那个男的带她来的。”
鄙夷之色,同时在江安珍和傅萱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出现。
许曼言是怎么上位,怎么石破天惊成为傅氏集团董事长夫人的,两人自认比谁都清楚。
此时许曼言又跟着个男的在一起出现,参加只有本城名流参与的慈善拍卖会,在她们看来,无非又抓住了个冤大头,想复制当年的麻雀变凤凰。
母女俩互相对望了一眼,想法心照不宣。
傅萱忧心忡忡道:“妈,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她爱勾引谁能勾引谁是她的本事。但是我怕她又兴风作浪,以我哥的性格,若是真的又被她撩拨起心思了,跟当年一样九头牛都拉不回,要和她复合怎么办?”
“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搅乱了心情,但江安珍终归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像刚刚二十岁的傅萱一惊一乍,遇事镇定些,她理了理烫得形状工整的卷发,看了眼时间,拉着女儿进入举行拍卖会的内厅。
母女俩人装作不经意的在场内走动,很快发现许曼言和爱德华的身影,坐的位置非常靠近主席台,那是只有贵宾中的贵宾才能被安排的,由此可见爱德华的身份非同寻常。
江安珍就算再讨厌许曼言,也知道今晚的慈善拍卖是自己牵头举办的,不能砸了自家的场子,凝神看了会,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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