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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守愿跑过来抓住幸村精市的手说:“要做的,我来照顾他。”
幸村精市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因为要平卧几小时,所以两人在附近吃过午饭才回到医院做的腰穿。
腰椎穿刺的过程是打了麻药的并没有什么痛楚,去枕平卧的46小时才是难受劲上来的时期。头痛、头晕、腰疼、恶心……都是可能会出现的现象。早就查了大量资料的星守愿搬了把小椅子坐在病床边,拉着幸村精市的手时刻控制着不让人动。
“难受跟我说啊,或者使劲捏我的手,可能会好一点。”
幸村精市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微微笑。被自己一直照顾的小朋友照顾了这么一下,感觉还蛮不错的?
“嗯……医生说如果想大小便也要在床上进行噢,你想的话可以叫我……”星守愿有些难以启齿地说,绯色直上耳根,仿佛比幸村精市说出这些要求还要窘迫。
幸村精市垂眸刚好能看到星守愿的表情,他轻轻笑了两声,说:“好。”
怕幸村精市干躺着无聊,星守愿想了半天,说:“幸村前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中国,有一个小女孩叫许,她小时候啊特别调皮,经常和周边的男孩子打架,而且总能打赢。
爸爸妈妈一看这样不行啊,就把她送去了体育学校,想要依靠体育运动释放她过剩的精力。结果呢,她八岁时阴差阳错地拿了个全国小学生乒乓球比赛的第三名,就被省队挑走了。
你不要小看这个全国小学生比赛啊,在中国,乒乓球可谓是人才济济,全国第三很厉害的!是很好的苗子了!”
幸村精市的声音很温柔:“那她一定很有悟性吧,才那么小就能在全国比赛拿奖了。”
“就是说啊,可惜她的身体天赋不行耶。进了省队以后,嗯…省队相当于神奈川县代表队?只不过中国的省可大了,人也很多。在省队,小女孩遇见了更多更多厉害的人,她很有斗志,每天都练习到很晚,希望自己能像偶像那样成为球场上的巨星,可是却无法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
“真可惜啊,身体天赋确实是个限制呢。那后来呢?”
“后来啊,你说巧不巧,国家队选拔比赛的时候,要冠军的比赛她第二,要冠亚军的时候她第三,从省队抽五个人往上试推荐的时候她第六,发挥非常稳定,就跟中邪了似的,她一度怀疑自己真的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呢。”
“这样,是有点倒霉哦。那她岂不是一直没有进国家队?”
“是啊,在中国,乒乓球进国家队是有年龄限制的,她16岁了,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再进国家队了,于是想要退役回老家去教小孩打乒乓球。”
“然后她就回去了?”
“她啊……”星守愿带着浅浅的微笑,就此处开始瞎编:“她回到了老家教了几年乒乓球,到了该结婚生子的年纪了。于是,亲朋好友开始给她介绍对象,她就被迫参加了很多场相亲。”
“原来不管在哪里的女孩子到了年纪都会面临这样子的催促啊。”
“是啊。”
“那她通过相亲找到了喜欢的人吗?”
“没有呢。后来有一天,她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日本的运动员,她告诉自己,就是他了。”
“这样……算是一见钟情吗?”
“算吧,单方面的。后来就发生了很多故事,女孩来到了日本,找到了这个运动员。结果,这个运动员也对她一见钟情了。”
“那很好啊,互相喜欢什么的。”
“是啊,不过文化的差异又是新的鸿沟。日本女人在结婚之后大多成为全职家庭主妇,经济压力由丈夫一人承担,妻子只需要料理好家务。如果结婚之后,妻子还出去工作,她的丈夫会被视为无能。”
“在部分地区确实是这样子的呢。不过我觉得,还是要看女孩子自己的意见,不能剥夺她的选择权。”
果然是没喜欢错人啊。
星守愿看着神色认真的幸村精市,笑了:“是啊。像我妈妈这样的,估计大多数日本人都不想让她隐退吧?”
幸村精市捏了捏星守愿的手:“裕子阿姨可是现在国宝级的女歌手,那是当然。”
星守愿说:“那我继续讲了哦。总之,许的丈夫是传统的日本男人,他虽然很尊重妻子,但却忍受不了朋友的嘲笑,所以整日很难过。”
“这样啊,我觉得这样子的朋友不要也罢。”
“说得是呢。但是许不忍心看到丈夫这样难过,于是辞去了工作,远离了热爱的乒乓球。”
“所以在爱人和乒乓球中,她选择了爱人?这真是个痛苦的抉择呢,不过也证明她确实很爱丈夫吧。”
“嗯。后来她就深居简出了,做了一个传统的日本女人。直到年过半百,一个小孩翻墙时不小心掉进了她家的后院,发现墙边居然有一个乒乓球台。”
“所以许一直在偷偷的练习乒乓球?”
“不,我觉得只是一种缅怀。因为丈夫并不是乒乓球运动员,许本来也认为自己不可能再拿起球拍了。但是那个小孩就是闯了进来,问她:‘这个球台是你的吗?你能教我打乒乓球吗?’许说,她的梦想在那一瞬间活过来了。”
“真好啊,所以小孩就成了她的学生吗?”
“是啊,秘密学生。那个小孩就是我呀。”星守愿笑眯眯地把谎话编圆了,“这就是我的乒乓球很厉害的原因,我的师父是那样一个厉害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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