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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清醒着的几个长老见状,连忙也加入其中,想要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然而,当他们一站到那群掌门人身边之时,就感觉自己的鼻息间闻到了一股很是清浅的香味。随后,就是脑中微微晕眩了一瞬,等再回过神之时,一种无名的愤怒,便从心底油然而生。
耳朵之中听到的声音,眼前见到的扭曲表情,都加剧着这种厌恶与愤怒还有烦躁,他们也开了口,加入了这场本来想要停止的揭老底活动。
灵骁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的新茶杯里斟茶倒水,还解开了自己腰侧的荷包,从中抓出一小把瓜子出来,慢悠悠的磕了起来。
无舌那孩子的香料正不错,虽然见效慢了点,但是一旦发作,再正常的人也能被逼疯。
不枉费他花了这么多年,忍受这群傻缺对武林盟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总算是……得到当年的真相了。
“阿晴,看到了吗?”他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戏,一边低声笑道:“做武林盟主有时候未必需要绝对的实力,对于我们这些心思不在武学之上的人而言,刷些个小心机来达成目的,是最节省功夫的。”
灵骁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叹道:“不过你娘说得对,实力才是你的根基。若没有在这吃瓜看戏的环境之中自保的能力,你便是掀起腥风血雨,也只会落得个自身难保的境地。”
灵素晴缓缓从密室之中走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那向来一副老好人模样和稀泥的父亲,此刻懒散的斜靠在椅子上,毫无礼仪姿态的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嗑着瓜子,还时不时地对着场中长老们指指点点。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问道:“爹……你这样,娘她知道吗?”
灵骁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小声嘀咕了句:“你以为,你娘看上的是我和稀泥的本事吗?”
灵素晴很无语,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重新抬起头问道:“爹,包宁儿一事,你有何打算?”
灵骁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嗤笑一声,浑不在意道:“你兄长之前跪在我和你娘门前跪了一宿,用性命替包宁儿担保,说此事和单纯善良的她没有任何关系呢。”
灵素晴的胃部抽搐了一下,隐隐约约的有种疼痛的感觉。
“兄长他到底怎么了?为何就这般相信包宁儿,哪怕我们将证据甩到他脸上,他也能视而不见继续包庇那个女人!”
“难道,兄长真的对她用情至深吗?”
“哪儿来的用情至深?不过是他觉得自己将来的继承人地位不保,所以想着用包宁儿试探你爹娘的耐心罢了。”兰晗歆懒洋洋的声音从灵素晴身后传来,灵素晴一愣,连忙回头,便看到自家母亲今日难得穿的正式不说,还待着一位精神矍铄的眼熟老者从她刚刚所处的密道走了出来。
“你兄长不是没脑子,他就是太有脑子了,所以才这么折腾。”兰晗歆冷笑道:“等着吧,他现在自以为能把握住包宁儿,等那女人反噬他的时候,且看看他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呗。”
“娘亲。”灵素晴先是和兰晗歆打了声招呼,随后又看向老者倒吸一口气,立刻对抱拳行礼,道:“剑神前辈,您怎么也来了?”
“我来了解一些旧事。”剑神老爷子面色凝重的对着灵素晴和同样站起来行礼的灵骁点了点头,对灵骁道:“阿骁,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灵骁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月斜芳与我凌霄剑庄有恩,我这般做也是为了报恩。”
兰晗歆笑了笑,转头看向了丝毫没有察觉道屋中多出了别人的几位掌门、长老,眼神变得阴暗了起来。
就是这群卑劣无耻之徒,二十年前联合那批老家伙害死了月斜芳。
她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的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腰间,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她低下头有,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那里什么都没有,她的香山剑,已经许久不曾佩戴了。
灵骁明显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不禁轻轻一笑,道:“我已经设置好了机关,等我离开之后,他们都会被‘灭度教’之人杀死。”
“可惜了。”兰晗歆冷哼一声。
“没办法,而今江湖之中,知晓月斜芳当年事迹之人少之又少,可知晓武林盟十大长老以及五大门派掌门之人,却数不胜数。”灵骁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道:“我们是江湖人,又不是开堂审案的官府。公开审理这一块与我们不利,还是直接杀了了事吧。”
灵素晴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好人父亲,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莫要看了。”兰晗歆叹了口气:“这是你爹的本性,你以为他为何年纪轻轻就能继承武林盟主之位?”
还不是因为,其余的继承人都被他‘处理’掉了吗?
灵素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发蒙,整个人都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乱感觉。
剑神默默地看着场中你一言我一语,彼此争吵掀老底的十几个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灵素晴只觉得一瞬之间,眼前似乎闪过了一阵白光,随后浑身肌肤都因为寒冷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僵硬着脖子,扭头看向了一边沉默不语的剑神,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屋中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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