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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潞州也寻不着人,也只能之后走一步算一步,再做谋划。
但是令单嫣没想到的却是,时隔小半年之后,单雄信却派人给山东的她带了信来。
收到单雄信家书的时候单嫣十足吃了一惊,她跟罗成展信读后方才知道,单雄信人竟是在了洛阳。
单嫣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单雄信会在洛阳。
洛阳是王世充的地盘。
这个消息单嫣是知道的。
年前,杨家兵败如山倒,大厦倾颓之下倒是养活了不少造反的人,王世充便是其中之一。
扬州争夺玉玺之后,天下反王各自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王世充就趁着各家都在舔舐伤口之时,趁机捡了个便宜,将东都洛阳据为己有,自立了个新的洛阳王。
而根据单雄信的信上所说,他是半年多前到的洛阳,因缘巧合接了洛阳王之妹玉花公主的绣球,如今已经被王世充聘为驸马,在洛阳城内安了家。
信最后提及,玉花公主如今已怀有身孕。
单嫣看完将信合上,罗成默了默才道:“看来舅兄是当真把家安在了洛阳。”
单嫣也沉默了一阵,看着信上的字迹却有些犹豫。
她把信交到罗成的手里,有些迟疑地说:“这字好像不是出自我哥的手笔。”
单雄信的字单嫣还是能辨识出来,这封信上的字迹确实不像是他的。
只不过信上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单嫣一时也有些迟疑。
罗成收好信,安慰道:“总之先去一趟潞州,询问情况之后,再论去不去洛阳。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别担心。”
单嫣点头,同意罗成的话。
秦琼与程咬金得知单雄信的消息之后,也愿跟随夫妻二人一同前往潞州,想看看自己这位老兄弟过得如何。
阿宝年纪还小,单嫣前行便只带了小罗通在身边,女儿交给了留在历城县的婆母秦夫人照看。
自历城县启程途径潞州后,单嫣跟罗成往天堂县外二贤庄的旧址去了一趟,只可惜除了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什么也没看到。
单嫣后又去了一趟当年埋单雄信夫人常氏尸骨之地,却惊讶地发现常夫人的坟已经被移走。
去问左右乡邻,乡邻们只说这墓半年前之久就已经被人移走。
至于移去了何方,无人清楚。
潞州之行并没有获取道什么线索,最后的办法就只能根据信上所说去一趟洛阳。
从潞州府到洛阳距离相对不算太远,抵达洛阳之时正是牡丹花开的时节。
单嫣想着,此番就算是找不到单雄信,在洛阳城里游玩一番。
洛阳牡丹倾城色,看了再走,也算不虚此行。
抵达洛阳的当日天色已晚,罗成便做主在城外的客店先让妻儿休息一日,第二日早晨方才同着秦琼、程咬金二人骑马往洛阳城内去。
洛阳单嫣是第二回 来。
上一回前来时,还是杨广活着的时候。
朝廷挥师下扬州而去,她在洛阳城中时时刻刻警惕着杨家人,自然也无心观赏洛阳风景。
不过这一次心境却与之前不同。
小罗通头一次出远门至洛阳,马车进城之后,单嫣便坐在车里抱着他挑帘各处看。
小子看什么都新奇高兴,单嫣抱着他坐在车上看街景,咯咯直笑拍手。
罗成听见背后马车里儿子的笑声,也知道他喜欢看洛阳城的热闹,便跟左右骑马的秦琼、程咬金二人交代了几句,特意放慢了速度,叫小罗通在车里看个尽兴。
进洛阳城之后,秦琼便问了洛阳王府的方向。
如今王世充占据洛阳,从前杨广时修建的显仁宫早已经便成了他的王府。
先询问洛阳王府的位置乃是因为此前以单雄信名义寄来的信上盖着其印章。
今日进洛阳,第一要紧的事情就先拿着这封盖了印的信笺去拜访王府,询问单雄信的下落。
罗成驾车往洛阳王府的方向赶,单嫣正抱着小罗通正指着车窗外一处耍杂技的笑,忽然却听见前方路上一阵响亮的开道铜锣声,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马蹄声朝着自己的方向逼近。
“驸马爷巡查!起开!”
“都让开都让开!驸马爷查街了!”
“……”
秦琼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勒紧缰绳将马赶到街边,罗成也驱车退开。
程咬金抬头,下意识往着那“驸马爷”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眼神一滞。
罗成秦琼也看过去。
单嫣听见车外的动静,便打起门帘想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坐在她怀中的小罗通眼睛最尖,一眼就望到迎面而来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
小娃娃脸顿时涌起一个笑,眼睛亮晶晶地伸手就要往外扑,甜滋滋地大喊一声:“舅舅!是舅舅!”
来人正是阔别一年之久的单雄信。
单嫣坐在车内,挑着帘子的手一时忘了放下。
她怔怔看着对面马上的男人,睫毛颤了颤,盯着他颇有些不可置信。
从前的单雄信久年征战在外,身边又没有妻子操持,向来是内外都不拘小节随意十分。
可眼前的人,通身锦衣华服的气派,坐在一匹毛色血红油亮的汗血宝马上,乍看倒很有几分英武贵气。
单雄信骑在马背上,望见来人们是谁的那一刹,面孔上也浮现出几丝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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