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
江舒准备将客厅的窗帘合上的时候,才发现,岚市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诶,你快来看!
江舒惊喜地喊来正坐在沙发上吃面的周维远,转头望向他,兴奋地指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有几片六边形的雪花还紧紧贴附在了窗户外侧:我在岚市工作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冬天有雪呢,好漂亮啊!这么大的雪,明天起床之后,地面肯定会积很厚吧?
周维远看了眼窗外纷飞的雪花,确实是很大的一场雪。在路边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每一片雪花都好似在空中起舞,温柔且舒情。
看着阵势,估计是。拉上吧,明天肯定又要降温了,融雪的时候会很冷。
江舒乖巧地合上了窗帘,叁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喝了一口刚煮的酸辣汤,脸颊因为热气而变得绯红。她吞咽下汤汁,对周维远说道:反正明天不上班。我以前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莫过于在下雪的冬天,窝在家里开着暖气,然后吃着热乎乎的美食追着剧了!现在也不知不觉已经实现了呢!
江舒笑得很灿烂,周维远也情不自禁地被她感染了。周维远很喜欢江舒那股永远积极向上的情绪,耀眼得几乎可以媲美夏末最热烈的阳光,驱散他所有不安的阴翳。
那看来,你的幸福很好满足哦。周维远顺势在江舒身边坐下,捏了捏她衣服下的腰肢。
眨了眨眼,江舒靠在周维远肩膀,把玩着自己卷曲的长发,嘟嚷道:人生已经这么苦了,难道我们不就应该在繁琐的生活细节里,感受幸福吗?
侧头在江舒刚喝过酸辣汤、有些许被染色的双唇上轻点落下一吻,周维远语调轻柔似溪涧落珠,颗颗击打在江舒心门:嗯,遇到你,我就感觉已经很幸福了。
很少听周维远说直白的情话,江舒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根火热。她直起身,带着些许揶揄对周维远说:怎么回事,这么肉麻?
陈述事实咯。周维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整个人随后放松地仰躺在沙发靠背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江舒说:坐我腿上。
相处了这么久,周维远那点心思江舒还是能够拿捏住的。她调皮地笑了笑,随后起身,直愣愣地背对着周维远在他膝盖上坐下。
怎么背对着我呢?周维远蹙了蹙眉,不满意地扶着江舒的软腰将她转了个面,与自己四目相对。
江舒压低了上身,两人此刻的距离,周维远几乎都怀疑,她那长长的睫毛会蹭到自己的眼皮。
正对着要干嘛?江舒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但是却一字不落地被周维远听到了。
吻你。
话音刚落,江舒的唇便被周维远封住。自然而然地闭上了双眼,江舒能够感受到周维远在自己的唇上细细密密地吮吸着,舌尖的触碰更是接踵而至。
周维远的双手也没有闲着,慢慢地脱下了江舒身上的外套,他这才意识到,江舒今天的内搭是一条深棕色的修身针织长裙。
在男女关系中,人们总强调不要太使劲,不然会正正得负。其实之前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周维远并不觉得江舒的身材这么凹凸有致,但是这件修身的长裙,让周维远觉得,江舒简直就是一个妖精。
再加上前几天,江舒去卷了头发,虽然他也不懂什么40mm的大卷,但是不得不说,换完造型后的江舒,更加有女人味了。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性满足了,女人会越来越光彩照人。
江舒发现,每次在亲吻的时候,周维远都格外喜欢用手不断在自己的腰肢两侧抚摸、摩擦。不过,比起直白地揉胸,江舒确实更喜欢这种带着点爱抚和前戏意味的肢体接触。
断断续续的娇吟从江舒的嘴角边溢出,她只感觉身下又是一片泥泞,今天穿的还是之前在维秘新买的内裤呢。
周维远关了电视,轻而易举地将江舒抱起,往卧室走去。
瘦了?周维远颠了颠怀中的江舒,感觉她轻了不少,又在减肥了?
江舒双手环绕住周维远的脖颈,晃了晃悬在空中的脚丫,脸上带着些许骄傲的小表情:颇有成效呢。
看着江舒孔雀开屏般炫耀的表情,周维远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吻了吻她带笑的眉眼,将她轻轻放在床铺上,附身凑到她耳边吹气:太瘦了,我怕干起来,你就散架了。
才不会!江舒半是羞愧半是恼怒地拿脚抵着周维远的胸口,这家伙,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了,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周维远一把握住江舒的脚踝,他知道江舒右脚脚踝侧有一颗痣,每次当她穿着拖鞋走路的时候,那颗黑痣就晃呀晃呀,让自己感到莫名的眩晕。
唇瓣触碰到江舒脚踝处冰冷的皮肤,周维远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江舒真的,生来便是克自己的。
江舒也被周维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缩回小腿,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双手护住胸口,眼神湿漉漉地盯着周维远。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周维远听到了不远处商城里的圣诞乐曲,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灯火璀璨的街道将几缕明亮带入房间,周维远看着床上的江舒。
棕黑色卷曲的长发,贴着额头几缕凌乱的刘海,还有绯红如夏日余晖的脸颊,刚被自己亲吻过湿润的双唇,以及那一双,灵动清澈却又可见情欲的瞳仁。
刚刚伸腿缩腿的动作让她原本在膝盖上的裙摆卷到了大腿根,周维远知道,再往上一点,是自己都难以把持的境地。
语言终究是诉说不尽的。越用嘴巴说,越语无伦次,越莫名其妙。每当如此走投无路之时,便就只能用身体相互诉说。
烽火四起,短兵相接,偃旗息鼓——于是一切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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