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补刀 yùzℎаìщùνìρ.čǒm
梦境只有滴落的水声,安谧抚慰山梨的心灵。
她再次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在身边的迹部景吾。
“醒了?”饱食餍足的迹部景吾说话又是熟悉的那副腔调。
恍惚间和之前那个把山梨压在各处放肆的人不是同一个似的。
山梨还迷糊着,被人一问,脑子开始慢慢运转,她开始回忆起——
最后的掌声。
演奏应该已经结束了?
那她爸妈应该是要回家了吧?没有来找她吗?
“我睡了多久?”山梨急了,连忙问迹部景吾。
想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迹部景吾的脸色顿时就不大好看了。
“你那也叫睡吗?”他没好气道,“哼哼唧唧,也就半个小时吧。”
山梨才不管他的语气好坏,现在她只在乎她爸妈会不会发现异常。
迹部景吾懂她意思,继续说:“我已经让工作人员通告过伯父伯母了,就说是她不小心撒了饮料在你衣服上,现在他们在外边大厅里坐着等你洗完澡呢。”ⅼíаοyцχs.ⓒοℳ(liaoyuxs.com)
“这样啊”山梨诺诺道。
这个说辞挑不出什么毛病,她的父母肯定会予以理解的。
那她现在是不是真的可以去洗个澡呢?
毕竟,她全身都是男人留下的津液,甬道里还包着一股一股窜动的精液。
想着,她觉得更不舒服了,用手推着男人的胸膛。
迹部景吾倒也没防着她,一下子就被推开了距离,看着山梨撑着赤裸的身体左顾右盼,他哪有不明白她的想法的。
一准是嫌弃身上不舒服了。
迹部景吾拦腰把她抱起,走进房间里自带的浴室。
里边的浴缸容纳两人共浴轻而易举,几个入水口同时开启,没几分钟就把浴缸灌了大半。
山梨憋坏了,哪里还管这里是迹部景吾的地盘,全然像个主人似的,第一个进了浴缸。
一泡进去,便觉得被温暖的水流围住,山梨舒服得抽气。
被无视的迹部景吾像个不受邀请的客人,登堂入室全靠脸皮厚,长腿抬起便跨入浴池。
他搅起的水波一圈一圈散开,飘荡到山梨胸口,水流把两乳摇得轻晃。
“你怎么也一起?”山梨开口问道,迹部景吾的手臂已经一把将她揽住。
嗯?
迹部景吾没由来得一阵不爽,这话问得像是他做了很不应该的事情一样。
他定定地看着山梨,有些不敢相信这女人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明明刚刚才被他狠狠爱过一遍。
“我不能进来?”他反问道。
不善的语气让山梨忽然意识到其实这里的一切事物可能都是迹部景吾说了算。
自己虽然不愿意和他一起洗,但是话也不能说得太难听了。
“那自然是能进来的,反正这是你的地方嘛。”山梨咬着唇,披下来的头发被打湿了一截,乱贴在肩头。
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但是就算是你的地方,也有先来后到嘛你也不赶时间,等我洗完了再洗也没关系吧。”
男人挑眉了,山梨看得真切,这家伙咬住了后槽牙。
狗急了也会跳墙,她担心迹部景吾被气急了不知道又要对她酿酿酱酱到什么时候。
爸妈还在外边等着,明天早上还要上学,山梨不愿意再多生事。
她现在是刚爽完了,无欲无求,彻底进入贤者状态,再香的食物她都没兴趣多尝,只想着回家早点上床睡觉。
“额——我的意思说,虽然如此,但是你既然都泡进来了,那”
“大家节约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迹部景吾盯着山梨浅粉色的双唇,在那儿叭叭跟他胡说八道。
鬼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怕自己又被擒住操弄一番,才在这里瞎编胡话安抚他。
迹部家矜贵的大少爷从小到大还没有这样被人敷衍过,倒次次被这个没良心的气得牙根都痒痒。
然而转念一想,她还愿意编写胡话安慰他,看来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他嘛。
男人的舌尖轻轻顶着上颚,有些玩味地瞧着山梨,眼神快要把她拆开吞下了,山梨低下头看水面转移注意力,避开和迹部景吾正面交锋。
浴缸里的水很清澈,把山梨的躯体映得一清二楚,她看到自己的乳头还挺翘着,如同落在水中的两颗小樱桃。
她呆着,水波掠过,男人猛然捏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山梨紧张起来,舔舔上唇,问:“你,你又要干嘛。”
迹部景吾被她问得都想笑了。
嘲笑的笑。
“你觉得呢?”他倒要看看在她的脑海里,一个男人和她共浴,用这种手段对她,在她心里难不成是要跟她讨论水温合不合适吗?
男人的气息逼近,山梨来不及屏住呼吸,把他的气味嗅了个满当。
“唔”山梨下意识抿紧嘴唇。
然而男人的来意着实不如之前直接,温软的嘴唇贴上了山梨的下巴,没有伸出舌头,只是用嘴唇的张合来亲吻。
从下巴渐渐往下,男人在山梨脖颈之间的温柔轻咬,山梨夹紧背脊,昂首呻吟。
“嗯~”她抓着男人的头发,身下的精液伴着小腹情动地抽搐而涌出。
“呼快停下!”身下的黏腻拉回了山梨的一丝理智,今晚她必然要回家,不能再任由迹部景吾对她无法无天的。
“我明天还要上学呢。”山梨撇嘴,希望迹部景吾能自己多克制。
从她颈窝抬起头,也懒得去管被女人抓乱的头发,迹部景吾脸上愠色明摆着,一听山梨说明天,他心里滋味复杂:“那不上学的时候都见我?”
这
山梨面露难色,没想到迹部景吾提要求还真敢。
可是,他敢提,她不敢应啊。
享受了他的身体,但是她不能对他的心灵负责。
山梨鼓足勇气,摸着迹部景吾的头发,一缕一缕帮他捋顺,酝酿了几分钟才说:“嗯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吧。”
“这次就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她继续替自己这次嘴馋找补。
补在迹部景吾身上,就是一刀接着一刀。
迹部景吾咬住后槽牙,克制自己胸口的火焰。
“这次算了那上次呢?上上次呢?”他抬起一双变得猩红的眼眸。
山梨被惊到了,没想到这盘菜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山梨哪里还考虑得了那么多,她绞尽脑汁回想以前在家陪妈妈看长篇连续剧时,那些惹得主角们分手的狠话。
她嘴巴一撇,比迹部景吾还要委屈:“到底有什么非要见面的理由呢,我们之间又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难道,上了几次床就你对我死心塌地了?”山梨努力回想电视剧里的台词,并把它们复刻下来。
效果拔群,迹部景吾一言不发,气氛降到冰点。
他眼神中有怒火、有不甘、有受伤。
情绪太多太锐利,山梨觉得自己莫名被划了一刀,偏过头不敢再看。
这场面,好像她在亲手杀死自己养大的小狗。
他只是因为被零的怪力影响到了才会暂时无可救药地迷恋——你醒醒吧。
如果沉沦下去,等梦碎了,场面才是难看到不可收拾。
山梨紧握着握不住的流水,每当攥紧拳头,水流便从指缝逃走。
她忍住胸口气闷的感觉,打开迹部景吾还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哗的一声从水里站起来。
“我洗好了,你现在可以舒服洗了。”
迹部景吾没有伸手来抓她,她跨步离开浴缸,走得没有任何牵扯。
穿好衣服头都没吹就打开门去大厅了,之前的侍者姐姐看见她头发湿漉漉的,神色惊异但还是什么都没多问。
铃木太太关心女儿身体,问她怎么不吹头发。
山梨愣了一下,含含糊糊说自己太想回家休息了,着急便没有吹头发。
这音乐,听得她好疲累。
在车上用备用的衣服裹住了头发,山梨打了一会儿盹儿,一到家就忙不迭回房。
她扯下头上包住湿发的短袖体恤,手指捏住衣服把它抖开,看见一大片水痕浸在衣服的胸前,像是把她的心打出了血。
巧合得让她难受。
一刻也不想多看这衣服,她随手丢进厕所的洗手槽,决定明天再来处理。
扔下衣服,她的力气仿佛被抽了空,拉着拖鞋软软走了两步,把身体牵到床边,膝盖一弯,全无抵抗地扑倒下去。
被子上,枕头上,全都是她自己的味道,而不是那些惹她心烦的男人的味道。
自己的味道才足够安心,唯有这,不是受到奇怪的强迫而来的,足够恒长,不会破碎、变迁。
她在安心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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