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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的恋人》
文/易修罗
此文只为了自己一个心愿,不建议阅读。
本文雷点无数,极易引起读者生理心理上的不适,请务必确认好以下内容能够接受后再阅读:
※ 主奴文;
※ 主攻文;
※ 渣攻,攻作风混乱,床伴云集,不虐攻;
※ 贱受,受三观不正,心理变态,不虐受;
※ 受精神受虐狂,恋足癖,恋足恋物部分不拉灯,不模糊,不萌化;
※ 节操下限丧失,三观崩坏严重,以变态之逻辑,逆耽美之大道;
※ h描写同志向;
※ 受包养攻;
※ 没有爱。
作者以有限的写作水平,力求真实、全面、专业、立体地描写一位恋足癖者的心理及行为。虽然未必做得到,但写作态度绝对是端正的,所以也不接受“这个作者没东西写为博眼球猎奇报社”这种抨击。写文是作者的权利,看否是读者的权利,如果你不能接受,请不要看,作者不求点击率。不管你想把这篇文弄到哪里去,请不要删掉文前的排雷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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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完美的外表、出众的头脑、显赫的家世……
他是上帝创造出得最完美的人,所以魔鬼赋予了他最阴暗的秘密。
一部没有爱情的爱情小说,一个性倒错者的畸形信仰。
从校园到职场,从欲望到灵魂,从误会到理解,从主奴到恋人,历经十年纠缠,直至相伴一生。
“过来。”
凌道羲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祁东又道,“跪下。”
他顺从地跪在他面前,祁东手掌一摊,“手。”
他将右手搭上对方掌心,祁东摇摇头,“另一只。”
他又换了一只手,只见祁东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慢慢为他戴上。
凌道羲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抬眼望着祁东,抿嘴道,“您这是在求婚么?”
“你说呢?”祁东反问。
凌道羲笑意更深,“通常不应该是求婚的人跪着吗?”
祁东身体前倾,勾起嘴角,“那种事情,这辈子你就不要想了……”
主角:祁东,凌道羲。
上部 校园篇
第一章 冲突
“东哥,我们把人带来了,”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推搡着一人进了男厕,那人被推了个趔趄后很快稳住了身形,迅速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视线准确锁定在被他们称作东哥的首领身上。
祁东随意地靠在窗台,嘴里叼着支烟,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瞄了眼人群中央的人,尽管被许多人高马大的不良少年包围,却依然站得笔直,毫无畏惧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之色,似乎此刻身处劣势的人根本不是他。
祁东下巴冲旁边微微一扬,身边的人立刻会意,冲着凌道羲便喝问道,“一班的,上次是不是你跟老师打得小报告?”
“我又不是小学生,打什么报告,”凌道羲冷冷道。
“还不承认?上周末哥儿几个在厕所抽烟,其间除了你没别人来过,第二天我班老蒋就知道了,还说不是你?”
“你们抽没抽烟,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十班的,告你们的状对我有什么好处。”
“操,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问话的人冲周围的人比了个眼色,“给他点颜色看看。”
对方话音未落,凌道羲就感到腰间一痛,紧接着有黑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抬手一挡,另一只手肘向身后挥去,击中其中一人腹部。
“你他妈的还敢还手?”被打到的人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狠狠地揍!”
凌道羲并不是那种只会念书的书呆子,倘若一对一他还能拼上一阵,但架不住对面几个都是校篮球队的选手,三两下便将他双手制住,紧接着身上便重重挨了几拳,凌道羲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说不说!”先前问话那人喊道。
“不是我,”从压抑的声音中已经听出这个人在咬牙强忍。
“还他妈嘴硬,接着打!”男厕内立刻响起无情的击打声,掺杂其中的还有斥责声,“告诉你,我们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班的就了不起吗?瞧不起我们十班是不是?今天不管是不是你告得状,老子揍得就是你!”
腹部挨了重重一拳,凌道羲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无力地向下滑去。身后禁锢他双臂的力量骤然撤走,凌道羲失去了支撑,整个人重重地跪了下去,脸上传来瓷砖的冰冷触感。
众人尚觉得不解恨,还待上前拳脚相加,一直冷眼旁观的祁东突然叫了停,他让人把凌道羲带过来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这个人还不值得他们为他捅出什么大篓子。
祁东慢吞吞直起身来,一步步朝地上的人走去,其他人自觉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方才那一拳正中凌道羲要害,他挣扎了两下想起来,奈何浑身吃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祁东的篮球鞋在眼前逐渐放大,最终停留在自己面前。
祁东把叼在嘴里的烟头往地上一吐,冷不丁一抬腿,将凌道羲的头狠狠踩在脚下,后者身体一震,然后便似僵住了,一动不动。
祁东缓缓俯下身,轻扯嘴角,“这次先饶了你,以后放聪明一点,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否则,”他脚下用力地碾了碾,“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被他踩在脚下的凌道羲突然扫了他一眼,那眼神说敌意也不是,说恐惧也不是,有种祁东形容不出的诡异。
祁东无心思理会对方的想法,他站起来,生生跨过地上的人往外走,其他人紧跟随其后,没有一个人再去理会地上的凌道羲,仿佛那里趴着的只是一团破烂的抹布。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凌道羲才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踉跄着走进了厕所隔间。
陵城高中每年级有十个班,一班是重点班,后面八个平行班,最后一个是特长班,专门用来安置音体美特长生和考不上高中,凭关系或者赞助入学的关系户,重点班的学习氛围有多浓,特长班的组织纪律就有多差。
祁东是陵城高中的体育特招生,早在初中时就已崭露头角,连续两年率领球队拿下当地初中联赛冠军,蝉联两届mvp,高中一入校便进校篮球队当了主力,高二破格当选为队长,打破了历届队长都是高三学长的传统。
祁东在球队里担任的位置是组织后卫,篮球是一项充满激情的运动,后卫却需要绝对的冷静,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集中在祁东一个人身上,使他天生就具有领袖之风,入校没过多久,校园里就形成了以他为中心的小团体。
祁东每个课间都要去球场打球,围在场边看他打球的粉丝清一色的女性,这其中也包括他的现任女友――陵城高中校花陈静。
陈静见祁东下了场,便把手里的水递给他,祁东拧开瓶盖顺着头顶就浇了下去,他甩了甩头,这样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也引来场边一片花痴尖叫。
回教学楼的路上,跟着祁东的人突然神秘兮兮地道,“东哥,那家伙又在偷看嫂子了。”
祁东一抬头,便与三楼凌道羲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四目一交汇,对方迅速撇过头去,似乎方才那一瞥只是偶然。
祁东冷笑一声,转头对陈静道,“喂,你的仰慕者。”
陈静虽与凌道羲不曾有过半点接触,但对方的大名在陵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知名度与祁东可谓旗鼓相当,但凡有需要优等生抛头露面的场合,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凌道羲是高三重点班的班长,大大小小考试永远的第一名,拥有这样一位暗恋者,绝对是一件令人感到骄傲的事。
更何况凌道羲一表人才,祁东器宇不凡,想到这样两个人会为了她争风吃醋,陈静的心情就像她的裙角一样飞扬,然而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淑女姿态。
“你说什么呢,”她抿了抿嘴,“我倒是觉得他是在看你,搞不好是你的仰慕者。”
祁东闻言轻蔑地笑了笑,没说话,又往楼上瞄了一眼,隐约见到凌道羲侧面的影子。不知从何时起,他便时常能捕捉到对方的视线,起初他不以为然,后来还是队友点醒了他,凌道羲这是看上陈静了。
上学期他们把凌道羲堵在厕所里修理了一顿,后来他果然乖乖地屁都没放一个。这次虽然觊觎上了他的女人,却也只敢躲起来偷窥,十足一副伪君子做派。
祁东刚到三楼,就被自己的班主任老蒋叫住了,通常这种情况代表着他又要接受无聊的批评教育,但今天的老蒋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就像中了大乐透。
祁东跟着老蒋一路来到教师办公室,一进门,在场的几个老师都和颜悦色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年轻教师甚至还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行啊。”
祁东被他拍得很是诧异,这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礼遇让他感觉太不习惯了。
老蒋把祁东带到自己的办公桌,居然还破天荒地拉了把椅子过来示意他坐,祁东心中疑惑,但还是不客气地坐了,等着看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是这样的,”老蒋清了清喉咙,故意板起脸说,“你报考烟大篮球特长生的事落选了。”
祁东心道我操,老子落选值得你那么高兴?
老蒋很快就板不住了,又笑眯眯接道,“但是你被他们的皮划艇队录取了。”
“皮划艇?”祁东感到莫名其妙,他压根没在烟大体招项目上看到有这么一项,他甚至连皮划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结果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蒋自然看出他的猜疑,同他解释道,“这是烟大今年新组建的队伍,还没来得及纳入招生项目,属于额外特招。”
“我连桨都没握过,怎么滑?”
“高中生有几个练过的?都是从篮球生里面挑,你运动能力那么出色,练什么项目能难住你?”在老蒋的概念里,天下体育大同,只要能上个好学校为自己加业绩,就算是以后跳皮筋踢毽子对他又有什么差别?
老蒋觉得自己解释得可能还不够到位,又苦口婆心劝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打篮球,但是篮球你能打一辈子吗?能打国家队吗?能进nba吗?你说你去一个二三流学校的校队,给人家卖命四年,毕业后你能做什么?能找到工作吗?”
老蒋再不济,也是个教育工作者,分析起利弊来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是去烟大就不一样了,烟山大学是什么?百年老校啊,名声在外,你就算大学四年都在混,只要你比赛出成绩,他就能让你毕业,有烟大的毕业证在手,你还用愁就业吗?”
“更何况这次你的身份不是体育特长生,是特招生,别看只差一个字,待遇可就高多了。据我了解,烟山大学和森蓝理工这几年在各种竞技项目上都争得厉害,今年两边同时组建了皮划艇队,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打校际赛。”
“眼下两个学校都在抢人才,给出的福利自然也好,特长生的专业限定很严格,但特招生只要文化课考试分数足够高,想念什么专业都不是问题。”
祁东琢磨了下,他对大学念什么专业倒是无所谓,但饶是对于问题学生,名牌大学的诱惑力依然很大,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去报考烟大篮球生了。
不能进篮球校队固然很遗憾,可是主修皮划艇也不代表着业余时间就不能打篮球,何况老蒋虽然是从学校的利益出发,但说得也都是事实。运动员是青春饭,除了少数极优秀的选手,绝大部分人都要面临退役即被淘汰的命运,有一张名校毕业证傍身将会是最好的保险。
老蒋观察祁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动员至少有九成把握,不仅有些得意,“当初我就看好你小子,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将来你一定大有前途。”
祁东在心里骂了声马后炮,又听老蒋道,“你是这届第二个被提前录取的,咱班这次可一点都不输给一班。”说来好笑,虽然一班和十班是两个极端,但每年能进顶级名校的还都是这两个班的学生,只是考进去的方式不同。
“另一个是谁?”祁东其实压根不想知道,他只是随口一问。
“一班的凌道羲,他竞赛保送了森蓝数学系……说曹操曹操到。”
祁东一转头,就见凌道羲抱着一摞卷子走了进来,对于他的到来,祁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种好学生个个都恨不得一天到晚住在教师办公室,反倒是凌道羲对于祁东出现在这里感到很意外,况且他还名正言顺地坐在那里,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了事被批评的样子。
老蒋刚刚还在跟一班较劲呢,一见凌道羲马上又变了一副嘴脸,高兴地扬声道,“哎呀,两个未来的名校生都到齐了,一文一武,你们真是陵高的骄傲啊。”
凌道羲被老蒋的夸奖弄得一怔,一旁的老师见状笑着为他解惑,“祁东被烟大录取了,以后你们俩就要隔着条马路念书了。”
听到这话,凌道羲立刻扭头望向祁东,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祁东余光捕捉到他的表现,心中不禁颇有些得意。
祁东出去的时候经过凌道羲身边,两人的视线又不期而遇,祁东心情不错,居然还冲对方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中三分调侃,七分挑衅,玩弄意味十足。
凌道羲愣了一下就迅速把眼神别过,祁东心道拽什么拽,你瞧不起老子,老子还不待见你呢,好学生怎么了,还不照样被老子踩在脚底下。你能保送森蓝,老子也能直上烟大,谁又比谁差多少呢?
祁东被烟大提前录取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校园,本来就已经是陵高名人的祁东又大火了一把,小学妹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了,连一贯自视甚高的陈静都有了危机感。
可是没过多久,这条新闻又迅速被另一条爆炸性消息盖过,祁东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碍不住凌道羲这个名字短时间内出镜率破表,就连陈静也在晚饭的时候在食堂跟闺蜜谈论起他来。
“你们整整说了那家伙一晚上了,他到底怎么了?”当这个名字第五次在耳边出现,甚至严重影响到他的食欲时,祁东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不知道吗?”闺蜜嘴快替陈静答道,“一班的凌道羲放弃了森蓝的保送资格,要重新报考呢。”
第二章 偷窃
“你不知道吗,一班的凌道羲放弃了森蓝的保送资格,要重新报考呢。”
祁东很意外,“为什么?”
“不清楚,好像是对专业不满意吧,据说连校领导都找他做思想工作了,不过貌似他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闺蜜忿忿地咬着筷子,“哎,那种好学生的心思咱是猜不透,要是让我不用高考就能进森蓝,就算是挖掘机专业我也去啊。”
祁东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愿放弃这种机会,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他是看凌道羲不顺眼,但这种不顺眼的程度是相当有限的,更确切地说,是不入眼。
在祁东眼里,凌道羲有没有保送,有没有放弃保送,甚至就算是他放弃高考,与他祁东又有半毛钱关系,他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件事,祁东吃饭的时候当做无聊的新闻去听,吃完饭也就给忘了,直到高考第一天,凌道羲出现在他右手边的位置,他才想起来。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随机抽取的考号,一个考场内只有七八名本校的考生,偏偏祁东和凌道羲就坐了隔壁。
祁东厌恶凌道羲,是问题学生对好学生出自本能的敌意,可是在考场上,没有人会嫌弃隔壁坐了个优等生,尤其当这个人还是本校年级第一。
祁东高中三年主修篮球,辅修作弊,肉眼监考根本奈何不了他,而凌道羲似乎也不介意卷面会被旁边的人看到,左手完全没有遮挡,再加上祁东有点轻微的远视,那卷面就跟白送给他没有区别。
祁东虽说已被烟大内部特招,但还是有最低分数线要求,这样一来,别说过线绰绰有余,搞不好还能挑个热门专业。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祁东冲隔壁的凌道羲痞气地扬了扬下巴,“哟,谢了。”
这两天考试下来,说凌道羲不是故意把卷子给他看他都不信,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但祁东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可凌道羲的反应就没有那么上道,他从眼角瞄了祁东一眼,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走掉了。
祁东望着他的背影嘁了一声,果然还是一个高傲得惹人讨厌的家伙。
高考年年都在改革,上一年还是先报志愿再出成绩,今年就变成先出成绩再报志愿了。
祁东的高考成绩出来后吓了大家一跳,谁都不相信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考这么好,这个成绩比他模拟考的分数高出太多,就算没有体育加分,也能上个一本。
老师们心下怀疑,但嘴上肯定是不会问的,更何况这个结果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纷纷主动给他的专业挑选出了不少主意,祁东在陵城待了三年,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报志愿这天他见到凌道羲一次,毕业典礼上又见到一次,对方代表全体毕业生上台致辞,说了些什么祁东压根没听。
录取结果很快就下来了,陵城高中门口挂起了大大的红榜,凌道羲高居榜首,祁东紧随其后,未来一年里,这两个名字都将成为老师口中的标杆。
不过祁东并没有看到这个榜,烟大一点都不浪费自己施舍出去的好处,录取通知书前脚到,后脚集训通知就下来了。集训的地点定在外地,祁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踏上了为烟山大学皮划艇队四年卖命之旅。
祁东进了皮划艇队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特训,相比之下高中的训练简直是小打小闹。一个夏天下来,他整个人都被晒得黝黑发亮,愈发显得有男人味道,手掌先磨出泡,再打成茧,自己摸着都刺拉拉得疼。
他的体能比之前进步了不止一个等级,每日玩命操练的结果就是晚上回到营地后就一头栽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累得连澡都懒得冲。
不单单是祁东如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皮划艇队内上下十几号人,其中有九个是祁东这样的大一特招生,剩下的是从校篮球队里调过来的学长。
祁东从高三的学长摇身一变成了大一的学弟,风头上自然有所收敛,但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改不掉的,而人这种群居性生物又本能地要在自己的群体中选拔出一个领袖,很快的,同年级的队友都不自主地向他靠拢。
学长休息时偶尔会讲一些学校的情况给新生听,烟大对体育生的待遇还算优厚,虽然训练强度大了些,但是有营养补助,比赛赢了有奖金,宿舍可以申请双人间,文化课差一点也能毕业……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大前提,就是要在各项赛事中干掉森蓝理工。
烟大和森蓝是多年的竞争对手,不管文化还是体育方面,双方都暗自跟对方较着一把劲。
提到森蓝理工,祁东就下意识想起了凌道羲,也不知道他拒绝了森蓝的保送之后去了哪里,不过这个谜底很快就被揭开了,因为在回校参加开学典礼时,刚刚代表完几百名毕业生致辞的凌道羲,又上台代表上千名新生致辞了。
祁东参加了集训,就没能参加军训,其余新生早在军训时混熟了,唯独祁东是个新人。
说来也巧,烟大是百年老校,宿舍楼都有一定年头,老旧不堪。恰逢祁东这一届学校开始逐批翻修,同个学院的学生被调派到不同宿舍楼,其中有一部分被分进了研究生楼。
之前集训的时候校方就承诺这届特招生都可以调到双人寝室,祁东本来也打算回去就申请调寝,这下一来连递交申请都省了,因为研究生宿舍本身就是双人间。
祁东的室友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小个子男生,南方人,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流利,还时不时夹杂一两句方言。
还没等他打开行李,就跑过来一个斜对门寝室的同学,跟小个子是老乡,军训时两个人又住上下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于是想拜托祁东交换一下宿舍。
祁东自然是无所谓,拖着行李就来到了斜对门,在看清楚房间里的人后,情不自禁就笑出了声来。
如果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不觉得自己跟凌道羲有什么缘可言,若说是冤家路窄,他跟凌道羲也算不上是什么冤家。就是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一起,到底要多大的概率,才能让同一个高中出来的两个人,又在同一个大学念同一个系,甚至住进了同一间宿舍。
祁东往床板上大咧咧地一坐,脚支在床沿,胳膊往膝盖上一搭,“哟,好学生,又见面了。”
凌道羲没做声,祁东心想你都跟我是室友了,还摆什么谱啊,他用头比划了一下,“室友,是不是应该发扬一下同学爱,帮我铺被子啊?”
这下凌道羲抬起头来,认真地与他对视了数秒,祁东嘴角始终挂着戏弄的笑意,就想看看眼前这人到底敢不敢对他发火。
谁知片刻之后,凌道羲竟然真得走过来,俯身就要去取祁东脚边的行李。
祁东没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第一个反应就是一脚踏下去踩住自己的行李,凌道羲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我说说而已,你还真做啊?”祁东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室友的脑回路了,他方才的语气明明就是挑衅,没有半点请人帮忙的意思,这样他都听不出来?
凌道羲听到这话脸上表情没发生半点变化,站起来转身回到自己桌前,似乎刚才的插曲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祁东暗自啐了一声,真是个怪人,难道他就是传说中那种智商超群情商为负的天才白痴?
他自己拆开行李把床铺了,又把生活用品随便归拢了一下,无事做就又打量起一旁伏案写字的凌道羲,从方才起他就觉得对方的动作别扭,如今仔细看过去更是怎么看怎么违和。
“你是左撇子?”祁东盯了他一阵后问道。
凌道羲正在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总算说了祁东进门后的第一句话,“是的。”
“那你高考的时候……”祁东最后一个音节拖得很长。
对方似乎跟祁东说每一句话之前都要斟酌半天,“小时候家里强迫用右手,所以两个手都能写。”
祁东眯起眼睛,那似乎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你更习惯使用左手,那么高考时又为什么要特地换成右手?
但这个问题他只是放在心里想想,并没有问出来,他知道即便问出来凌道羲也不会回答,就算回答那答案也不是他想听的。
如果说凌道羲是特地为了他才换右手答卷的,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祁东最大的优点就是想不出来的事就不再想,这样不会活得很累,他知道自己跟凌道羲不会有太多共同语言,转身就去斜对门跟新同学联络感情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出奇,烟大虽说是重点高校,但高中时代埋头苦读的人上了大学后也容易自我放纵,尤其是男生,逃课打游戏都是常态。
祁东很快又在系上建立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其中不乏昔日绝对不会接触的“好学生”们,唯独跟凌道羲还是那么不冷不热。
虽然现在二人之间也有必要的交流,比起刚开学那会儿有了显著的进步,但跟其他同寝室室友的关系一比,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陌生人,以至于当大家知道祁东和凌道羲来自同一所高中时完全不敢相信。
祁东跟其他同学都可以互相勾肩搭背嬉笑怒骂随意爆粗口讲荤段子,这些男生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互动在他跟凌道羲之间就绝对不可能发生。
最初他以为自己这个室友不是自闭就是有社交障碍,但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凌道羲跟别人接触时完全没有跟他相处时的那种疏离感。
后来他总结了一下,要么是凌道羲瞧不起他,要么就是还记恨当年那一脚,更有可能的是两者皆有之。
想清楚这件事之后,他就又经常性看凌道羲不顺眼,作为一个男生,这也太记仇了,以前的事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如今见对方这样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找个借口再教训他一顿。
研究生宿舍虽然条件不错,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没有淋浴,夏天还能在阳台上用冷水凑合一下,天凉下来就只能去楼下的学生浴室,祁东每天训练都要出一身汗,不冲一下实在难受。
这天祁东同往常一样训练完回寝室把运动鞋往床边一丢,脱下来的袜子随手塞进鞋里,把洗浴用品一装,端着盆就往浴室走。
走到楼梯口,祁东突然想起来袜子忘了拿,他一般都是把换下来的衣服随手在浴室里搓了,折回去取的时候才发现寝室门被锁上了。
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凌道羲还在屋里,不会他出去两分钟不到人就走了吧?祁东纳闷地拍着门,就听屋里有动静传出来,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大白天的你锁门做什么?”祁东有些不满地问。
“换衣服。”
祁东暗暗骂了声矫情,一栋楼都是大老爷儿们换个衣服有什么必要锁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面打飞机。
祁东径直走到床边去取袜子,却意外地发现一双袜子只剩下一只了。
他明明记得刚才两只一起塞进去,没理由袜子能长腿跑掉吧?他又在周围找了找,显然是没有。
祁东回头看了看坐在对面床上看书的凌道羲,不报什么希望地问道,“你看到我袜子没?”
凌道羲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有。”
祁东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觉得此事有蹊跷,但袜子少了一只这种事太离谱,任谁也不会往其它地方想,祁东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夹带到了别的地方。
他在床上床下衣服堆里翻了翻,依然无果,索性放弃,把剩下那只袜子跟脏衣服团成一团,又下楼洗澡去了。
就在祁东离开后不久,寝室的门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第三章 有病
祁东并非帅到天怒人怨,可他天生就是有吸引异性的体质,这点让其他男生又羡慕又嫉妒。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祁东就是那种女生嘴上说你真坏,然后争先恐后往他怀里扑的人。
开学没多久,学院组织迎新篮球赛,祁东再一次成为了女生关注的焦点,一时间桃花运当头,连走在校园里都会被人拦下。
很多女生从高中进入大学,就像从青涩的淑女摇身一变成为奔放的熟女,从偷偷摸摸递情书升级为当面告白,有的人还随身携带闺蜜撑腰,唯恐天下人不知。
祁东对这些女生态度很暧昧,既不明白拒绝,也不承诺发展,再加上经常被人撞到他晚上讲电话,时间一久,大家都在传祁东有一个顶级漂亮的女友,导致烟大的女生都入不了他的眼。
尽管有了这样的传言,可陈静第一次来到祁东宿舍的时候还是让大伙惊艳了一把。
陈静高考时考上了本市一所专科学校,校址在湖朔郊外,离烟大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祁东暑期训练强度大,赋闲时间少,根本没心思理她,两个人差点就这么黄了。
陈静也知道祁东不是个容易栓得住的男人,可她又不愿就这么放手,开学后一反往日的矜持,频频给祁东打电话不说,还主动到烟大来找他。
祁东可并不是什么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好男人,他对女生的要求有三个:一是要漂亮,就像衣服一样,能穿得出去,给自己长脸;
二是床上放得开,运动员荷尔蒙分泌旺盛,只要训练没有消耗掉百分百的精力,就一定要找其他渠道发泄出去;
三是贤惠,男生普遍都懒,祁东也不例外,每天看着那一堆训练服就不爱洗,却又不得不自己动手。
陈静第一条没得挑,第二条勉强,第三条压根指望不上,祁东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之前找祁东告白的女生,连第一条都满足不了,所以也没给他做陈世美的机会。
其实只要条件允许,祁东一点都不介意找一个漂亮的当摆设,找一个骚的上床,再找一个勤快的给他洗衣服。
这还是陈静第一次来烟大,她坐在祁东床边,随口问道,“你知道吗,咱高中一班的凌道羲,就是放弃森蓝保送那个,也考到烟大了。”
学校放红榜的时候,祁东在外地没看到,陈静自然是看到了的,陵城高中上一届就出了两个烟大生,一个是祁东,另一个就是凌道羲。
祁东笑了声,“知道啊。”
“那你见到他没?”
陈静刚问完这一句,凌道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