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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话说的,不过贝森朵夫的低音含蓄圆润,用来演奏类似舒伯特和肖邦这样的古典乐是最美的,想必这应该不是您想要的吧?”虽然那天杜梨知也是用古典乐露的一手。
杜梨知非常难得的没有对旁人的话加以直觉性的反驳,“那你说,哪种琴更适合我?”
“法奇奥里。”
杜梨知眯了眯眼。
尽管他的脸上还算是平淡,但是他的心里是非常惊讶的,除了偶尔的两次演唱会之外,杜梨知并没有怎么在公开场合演奏过钢琴,但是他的钢琴其实弹得的确是不错的,而在以前,杜梨知最称手也是他最喜欢的钢琴品牌,就是一台放在市中心别墅里的法奇奥里。法奇奥里的音色和各种多元化的流行音乐都可以是绝配。
“我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您有自己的打算,那就当我多嘴了,如果是想多加选择的话,我也只是提供一个参考而已。”男生得体道。
杜梨知站了起来,“你叫什么?”
“您可以叫我小卡。”
杜梨知点点头,从皮夹里抽出信用卡,“订金。”
“这……”是要哪个牌子?小卡接过,看着他。
“法奇奥里。”
小卡颔首,利落的付款,填写订单,“法奇奥里很多型号都有货,您看看需要哪一款,大概两周左右就能送到。”
办完手续,杜梨知推门离开,临走前,他回头道,“你留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小卡笑道,“谢谢夸奖,不过如果您说的是刚才那个建议的话,其实那并不是我提出的。”
杜梨知一愣,“那是谁?”
“我们老板。”
“他听过我弹琴?”
“他那天在楼上。”
打扫的阿姨来过一次,稍稍拯救了点杜梨知濒临被垃圾淹没的狗窝,不过在杜盟请来的粉刷遭遇小火的厨房的工程队后,这房子又被打回了原型。
整修的那几天,杜梨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锁死了门,窗户大开,但还是挡不住蔓延进来的油漆味,一阵阵的熏得他想吐。终于,他忍无可忍的丢下写到一半的曲子,憋了好几天的烦躁之火莫名其妙地就跟着这四处飘散的甲烷一样挥发了出来。
捂着鼻子丢下一干工人冲出了家门,到了车库里,开出了他那辆gl,直飚上路。他真是从来没觉得这么烦过,烦得什么都没有了不算,现在连一处清净地都没有了?
车子弯弯绕绕,终于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处找到了一家不算非常高档的酒吧,但是对于现在的杜梨知来说,聊胜于无。
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好在酒吧内光线微弱,杜梨知又戴着大墨镜,除了服务生上酒的时候多瞄了他两眼,并没有被其他人认出来。杜梨知只想买醉,再要生点什么事出来的话,他就可以一头在原地撞死了……
……
温寅今天难得有个饭局,到家已经要近一点了,早过了他平时该上床的时间。他揉着太阳穴,觉得脑子有点涨,想着明天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放个假。
出了电梯正要摸钥匙开门,忽然斜着冲出了一个人影直直地向自己扑了过来。温寅敏捷地一闪,那人扑了个空,当下就脸朝下倒在了地上,然后,不动了。
温寅都不用把他翻过来就知道这家伙是谁,他只是奇怪这人大半夜不在家里睡觉怎么跑到走廊上来了,难道又换个地方闹腾了么,而且身上一股酒气。
温寅看了他两眼,接着直接跨过对方走了过去,似乎并没有打算进行邻里友爱的互帮互助行为。只是才迈了一步,就被地上那猛地一个打挺坐起来的人抱住了脚。
“唔……别走,喝……一起喝。”
温寅皱起眉,挣了挣腿,却换来那人更加用力的动作。
“走……别啊……”
温寅弯腰去掰他的手,杜梨知吃痛放开了点,温寅这才抽出了脚,只是才走了一步,那人竟然原地跳起,直接从背后扑了过来!
温寅一个侧身避开,没想到喝醉了的杜梨知反应倒比平时要快,也跟着追了上去,温寅抬脚在他小腿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杜梨知闷哼了一声就要倒下,情急中竟然一把拽住了温寅前胸的衬衫,人还是摔倒了,只是温寅的衬衫也被他崩掉了两颗扣子。
“……放开”
温寅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向来淡然的脸上也有些擦黑。
杜梨知大半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只是手还高高举着,指节攥得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家有荔枝,一日不得安生。。
☆、第十六章
温寅被迫跟着杜梨知弯下腰来,眉头紧蹙,已是面露不满,暗忖眼下这醉鬼看来是非暴力不屈服的意思了。
半歪倒在地的杜梨知只觉手腕上一股巨大的力气把他不停的往外拽,那疼痛越来越盛,几乎整只手都要被拧下来了。
温寅使了七八分的劲,肉眼都可见对方的指关节泛了青白,却依旧不见杜梨知松手。耳边忽的传来些微动静,温寅动作一顿,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此刻正不住闷笑的家伙。
杜梨知起先只是弯起唇,渐渐地越笑越大声了起来,笑的肩膀都不住颤抖,他慢慢抬起头,额前的刘海凌乱的散落下来遮住了眉眼,却还是看得清他的目光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昏醉之色。
两人的视线相交,杜梨知轻道,“我是不是……很可怜很凄惨啊?”
问完这句他又开始笑个不停,一连串的话说来半点不打岔,“你说,我现在要是找记者过来拍照发出去,明天……是不是又是头版啊,啊?这么多人又都能看到我的笑话了……不,不对,他们一直在看我的笑话,我一直被他们看,看够了,我杜梨知就要彻彻底底变成笑话了……我就是个笑话……哈哈哈,一个笑话。”
杜梨知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笑泪,由他这个角度看温寅更觉对方的居高临下,“你看……我要这样抬头看才能看得清你,谁来都能把我踩在脚下,把我踩扁……一夜之间,谁都能看不起我,谁都能!”
不知道是因为温寅被这个姿势所累,还是他觉得杜梨知脸上一闪而过的颓丧表情似曾相识,温寅竟随着杜梨知的力道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杜梨知的语气却从自嘲一下子变成了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谁都能看不起我?凭什么我要被人看不起?我杜梨知怎么会就这么栽倒被他们一个个奚落嘲笑?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啊?你知道吗?昨天人人都还当你块宝,隔天你就连路上的石头都不如了,不,不对,不是石头……是连个屁都不如,没人愿意把你当回事,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像个屁一样一下子放掉啦,哈哈,搞不好连个响都听不见呢……听不见!”
杜梨知终于松开了温寅的衬衫,他捂住自己的脸又开始笑得像个神经病,“我不是笑话,我是个屁啊……对,有人说我就是个屁,没有杜显人,我他妈杜梨知就是个屁……从头到尾是个屁……”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然后,脸贴着地面没了动静。
温寅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下一刻,他一把拽住杜梨知的手,不怎么费力的一提一扛就把昏睡过去的人架在了肩上。原是想去摸杜梨知身上的钥匙,最后却发现他们家的门根本就没有关。
待到他进了这家看见了里面的环境,又觉得关不关其实没多大区别了,小偷误入搞不好都能掉头飞奔出去,全是甲烷的毒气不说,要偷的东西估计一晚上都不一定能找到在哪儿,全被垃圾埋住了。
这是人住的地方么……
接着,温寅竟然架着杜梨知在这房子里足足溜了三圈!为什么啊?因为找不到能躺人的地方!他还真算是开了眼界,怎么会有人的家比狗窝还乱比猪窝还挤?再加上屋里那弥漫的化学味道,说不定明天来这人直接七孔流血了都有可能……
温寅思考了半晌,再看看杜梨知那人事不知的摸样,无奈地脚步一转,往自己家的大门走去。
对于温寅这一次的拔刀相助,之后的杜梨知有过三个阶段的思考。他曾经以为,也是当时最笃定的以为,这自然是温寅的假好心,或者是卖个人情给自己,当救世主的感觉多高大多美好啊,然后自己就能对他感激涕零,自此称兄道弟,言听计从,一笑泯恩仇了。
接着他脑子不清楚的那段时间又觉得,这是温寅对他的温柔,他对自己并不是完全的冷漠和嫌恶,哪怕在自己最混,天天给他找麻烦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和自己计较,他对杜梨知这个人,至少比陌生人要亲近那么一点的。
然而杜梨知到很久以后才想通了第三种可能,也随最接近事实的可能。
杜梨知一醒来就觉得头疼欲裂,他不过一个月没有喝酒,就几乎要忘掉这种宿醉的感觉了。呆坐在沙发上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处在自己那个狗窝里。
周围窗明几净,大理石地板亮的都可以照出自己睡眼惺忪的脸,再见到角落那台仿佛发着光的贝森朵夫290后,杜梨知一时觉得搞不好自己还在做梦中。
这是那个聋……额,耳朵不好的家伙的家里?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杜梨知捏着鼻梁,随着昨晚记忆的涌入,脸色有愈加发青的趋势,片刻后他捶了锤自己的后脑勺,觉得应该是久未碰酒(?),神经对于酒精不太适应产生的排斥才引发的那些举动,要不就是排斥引发了现在的记忆混乱。总之昨天那些行为那些话都不是他正常状态下会说会做的!更不可能在那家伙面前做!
给自己好好的找了几个充分的理由下了台阶,杜梨知升起的那点憋屈才慢慢降了回去,看看身下那个沙发和身上的毯子,看来自己昨晚就是在客厅度过的。哼,好你个温寅,连客卧都舍不得招待,就给人睡客厅,你还装什么大方?
明显没有半点受人恩惠的杜梨知童鞋在发现温寅并不在房间后,回家梳洗了一番,竟然又大摇大摆的晃悠回来了,还在人家房子里好好的转了一大圈。看看那一板一眼的劲,连笔筒里插着的笔都差不多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的,还是不是男人啊,闷骚吧!
不过整套公寓里其实没有花瓶、油画或任何其他的装饰品,连照片都没有一张,倒是处处都是鱼,不止露台有,卧室里也有两条,在客厅的背面更是有一个超大的鱼缸,里面游走着十几条五彩斑斓杜梨知叫也叫不出名字的鱼。
丑!!
在杜梨知好一通腹诽批判后,目光又回到了那台290上面,半拉不拉的窗帘外清晨的阳光正洒落进来,映衬在那幕黑色的烤漆之上,更泛出一种雍容沉醉的黑金色泽。
最终放弃它而买了法奇奥里的选择要说后悔倒也不至于,可是对于290的执着,就好像一个超跑的爱好者,阅遍名车,却毕生都没有开过大奔般的遗憾。
杜梨知坐在钢琴前,慢慢打开琴盖,小心的抚过那玉一样的黑白琴键,290之所以被称为琴之帝王,就是因为普通钢琴只有八十八个琴键,而它拥有世界上最全的音域,一共九十七个键,囊括了八个八度的音,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了的。古典音乐的最高殿堂――维也纳的金色音乐厅里摆放的就是这一款钢琴。
所以,这可以说是一款大型音乐会的专业演奏用琴,没点水平的音乐家还别想用得起用得会,杜梨知忍不住又酸溜溜地想,装逼的家伙才会把它买来放在家里当宝一样的藏着,又不见他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见收藏有涨,真开心xd
☆、第十七章
温寅出了电梯就听见了飘扬的琴声,他脚步微顿,接着推开自家的门便一眼看见那个坐在钢琴后的人。
杜梨知半身沐浴在阳光里,指尖在黑白的琴键上轻舞着,一串串的音符随之流泻而出,眼睫低垂,唇角轻抿,脸上褪去了往日的张扬,窗外洒进的光晕从挺翘的鼻尖处将他的侧影映衬的格外俊秀,有些难以将他和之前那个跋扈的家伙联系在一起了。想想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粉丝追随,光是这张脸在唱片界就可以排的上数,更别说他的确有自己的一番气质。
他此刻弹奏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舒缓之中隐约透出一股悠凉的味道,温寅眯起眼,想到昨晚无意中在对方卧室书桌上看见的那一叠自创曲谱,这……还真有些出乎意料。
一曲毕,杜梨知仍沉浸在曲调中半晌,一回头才发现温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半靠在门背后想是已经观察自己许久了。
他眉尾一挑,方才那略带忧郁的氛围全破,又露出惯常的趾高气扬来,不服输的和温寅对看了回去,仿佛在说:想仗着以前做过制作人想要给点什么指教?冲我来啊,老子不怕你!
温寅看他模样也知道这人不会有来别人家做客该有的礼数,更别谈他自说自话弹了别人家的宝贝钢琴还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好在温寅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脱了外套就进了厨房。
杜梨知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跟过去探头探脑,温寅一出来,他又马上坐在沙发上认真研究面前的鱼缸。
“你吃早餐了吗?”
杜梨知回头,面露狐疑,片刻道,“没吃怎么了?”
温寅“嗯”了一声,然后,没有然后了。
杜梨知看着他一手咖啡,一手叉子的悠哉模样,好像完全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围观者坐在一边。握紧拳头,杜梨知恨得牙痒。他猛地站起来,拉开门就要离开,一顿早餐有屁了不起,送给老子老子都不要吃,哈哈。
温寅忽然又道,“要一起吃吗?”
正常情况下杜梨知应该是要冷嘲热讽的说,“这种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品尝吧,老子不稀罕。”似乎才能把这脸争回来,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发现温寅露出的那种微笑非常刺眼,就像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笑,好像料准了他兴不起什么风浪的无所谓态度,看着特别和善亲厚,但是特别让人讨厌。
杜梨知一转身,“好啊。”
是你要留我的,那你就是你自找不痛快了。
温寅点点头,又从厨房端了个盘子过来,“我买了两份。”
杜梨知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难得找起了话题,“你很喜欢鱼么?”
温寅看了看周围,“还好。”
啧,还好你养这么多?要喜欢的话还不要把家里都淹了,杜梨知暗暗白了他一眼。
吃了两口他又忍不住随手拿起了一边架子上的碟片,这家伙不是耳朵不好么,难道还能听音乐?本想看看都有些谁的唱片,但最后发现竟然都是一些教学录音带,还有几张电影的片子,但都很老了,而且盒子周围有些磨损,想来是被反复翻看播放的缘故。
杜梨知嗤笑一声给扔了回去,“这都是些什么啊?你和时代脱节太久了吧?”
温寅只是瞄过来一眼,随意笑了笑。
杜梨知还想说些什么戳一戳对方的痛脚,但一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两人有些沉默的吃完了这顿早餐,杜梨知便要回去,没想到临走前温寅对他道,“喝了酒就别开车,酒驾很危险。”
杜梨知听了不太爽,但温寅说这句话时没再笑了,口气也不似说教,竟有点类似于朋友之间的关心,看着他的眼神也一眨不眨。杜梨知炸毛的话在舌尖滚了滚,终究还是没反驳,只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杜梨知以前偶尔还是会看电视,看看自己在一些节目、广告和演唱会上的表现,照公司的说法是吸取一些不足之处,不过他觉得自己有不足的情况很少,倒是越看越自恋的情况很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若是在节目里出现,杜梨知在看电视的话也会停下遥控器去关注,虽然在明面上全世界人民都知道自己讨厌他,那个人就是天王成骄。
今天也一样,杜梨知只是闲极之下机械般的更换着频道,但到了成骄的脸跳出来的一瞬间,他自然而然就停了手。
违睽四年之后,成骄要发新专辑了,这可是乐坛的顶顶大事,不同于很多人诟病杜梨知被各种绯闻丑闻超红的嫌疑,成骄的新闻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甚至是干净到有些过分了,谁都说成天王人长得好,歌唱得好,人品更是没话说,年年做慈善,希望小学是造了一间又一间,还是联合国的什么和平大使,几乎都差给他造几间庙放个长生牌位天天供着了。
只是成骄在四年前就不再有新的作品问世了,最多是拍几个公益广告,参加几个纪念性的颁奖典礼什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他自己的演艺公司,手里倒也带出了好几个前途明亮的新人,不过这些都在幕后,圈外人知道的不多,这也是杜梨知另一个招骂的点,黑粉最常挂在嘴里的就是:如果不是成骄空手让他,哪里来的杜梨知现在的出头之日。
而很多人都说,成骄之所以不再有新歌,一来是他歌唱事业差不多到了顶峰,发行作品自然是要精益求精,宁缺毋滥,二来么,众所周知了,就是他的御用制作人温寅的离开。
两人合作这么多年,成骄有如今的地位,七分靠他自己的本事,三分绝对是有温寅的功劳。从第一张专辑开始,成骄大部分的歌都是经由温寅之手,不是他写的也是他做的制作人,哪怕不是他制作的,也是他监制的,成骄的发展走向,风格定位,全都或多或少有温寅的影子,所以,温寅的离开,不止是成骄难以适应,所有周边以温寅马首是瞻的制作团队和粉丝都难以适应。
于是,现如今成骄忽然要出专辑了,脱离了温寅的帮助,这势必会是他歌唱事业的一个大的转折,媒体粉丝自然是一片期待之声,好像歌都没出来他们一个个都已经听见了一样,但是究竟是成是败,谁也说不准。
而如果没有之前那些屁事,杜梨知现在也该为自己的新专辑选歌了……
杜梨知皱眉盯着电视,由于成骄本人还没有公开露面,大部分都是媒体的猜测,所以他看着看着也没什么大意思了,只是刚想把电视关了时,又一则娱乐新闻跳了出来,而下一刻杜梨知就跟着一怔,因为他在画面里看见了cleo。
杜梨知十八岁进圈时就是cleo接的手,那年他还带着另外两个新人,不过等到杜梨知出了第一张专辑一炮而红后就只带他一个人了,这一晃就是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每章多码点字数的,但码着码着。。脑容量就哀嚎了。。( ̄┬ ̄;)
☆、第十八章
在这个圈子混,带的又是杜梨知,cleo为人自然精明,但却隐藏在他低调的表象下,在杜梨知眼里cleo几乎没有脾气,除了最早的一段磨合期外,他对于杜梨知的喜好心情可谓是摸得一清二楚,杜梨知再难搞对cleo的面面俱到偶尔也是挑不出话。
他现在这幅模样连那些往日称兄道弟的家伙都避而不见,更别谈对柯娱是忠心不二的cleo的态度了,杜梨知怎么可能不知道娱乐圈的攀高踩低人走茶凉,但此刻看见电视里的场景,他心里的滋味也只有自己明白。
柯娱花了近十年的光阴把杜梨知推上了神坛边缘,如今他摔了下来,带给柯娱的损失自然也是不可估量,聪明的商人这时候当然要找适用的接班人来填补这个空缺,虽然短期内是没什么成效的,不过对于长远发展来说这一步必然要做,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如此直截了当。
cleo如今带的新人名字叫做程泽惟,两年前被柯娱招入旗下的新训营,据媒体介绍是唱跳全佳,身家背景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半年前参与了柯娱的一个偶像剧演出,反响很不错,也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
在这个圈子里要出名,除了实力之外,机会才是最重要的,要怪只能怪杜梨知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赶上了这个好时候,正好让各方面条件在新人里都十分优渥的程泽惟卡到了空档,当众人看见cleo往他身边一站,陪伴着出席各种场合,差不多就能明白柯娱是什么打算了。
面对媒体粉丝的质疑,柯娱可是淡定的不行,他们一方面否认这是杜梨知的替代品,一方面又坐享其成于外界对他们的关注。拿来作比较没关系啊,比不上也没关系啊,怕的就是你们不比,骂着骂着这人不就被大家认识了么,反对着反对着你也知道他现在的水平了,以后会显得更有进步空间啊。
而原本该是杜梨知发行专辑的时间现在自然被程泽惟占据了,看来柯娱这次是穷其所有也要把程泽惟给捧出来了。
杜梨知看着电视里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拿出两块写满两人背景资料的板子,兴奋的做着高下对比,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程泽惟虽然在硬件上都差杜梨知不少,但是人家架不住公司的支持和年龄的优势,也许他杜梨知……真的要成为过去式了。
杜梨知在左街上乱晃,他想去喝酒,但忽然想到温寅那句一本正经的关照,自己开车的念头便莫名的小了下去。绝不是因为对方的话才让他放弃的,而是之前那次车祸,杜梨知觉得的确是不值得在这个阶段再冒这个险,但是让他打电话叫计程车他又嫌麻烦,万一又被司机认出来怎么办,于是一来二去过了一两个小时了,他还在附近晃悠。
看着街边小店里手牵手路过的小情侣,或者是结伴而行的家人朋友,杜梨知越发觉得心里凉凉的,可是他不承认是因为他忽然破天荒的觉得有点……孤单。
最后还是来了西餐馆,西餐馆其实有个很无语的名字,sugo di poodoro,一开始杜梨知还以为是“我爱你”啊或者是什么浪漫的有涵养的外国名字,后来一问下来才知道,翻译成中文就是――番茄酱。
番茄酱里的侍者差不多都认识杜梨知了,他一进门就带他来到常用的12号座位,杜梨知连菜单都不用看直接点了喜欢的牛排和酒水。在等餐的间隙无聊地玩着手里的餐巾,抬头却看见隔壁桌有个熟悉的身影,见到自己看过去便友好地笑了笑。
“杜先生也来用餐吗?”
竟然是琴行的导购,小卡。
杜梨知点头,“嗯,没想到你也会来啊。”
小卡微笑,“这里的牛排很不错,我是常客。”
杜梨知暗忖,琴行导购这职业看来赚不少啊,这店里的费用虽然不很天价,但也在远超平价之上了。
两人隔得很近,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小卡始终给人很温和的感觉,不卑不亢的态度,点到即止的礼仪谈话,让杜梨知都觉得和他讲话蛮舒服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说多了杜梨知觉得对方的气质很像一个人,笑起来也像,语气也像。
下一刻他又急忙否认了,那家伙看着可比小卡要讨人厌多了。
从那天后,杜梨知闲极无聊时就会去琴行转转,基本上小卡都在,没劲时就试试店里的各种琴,偶尔看看顾客的笑话(?),再讽刺讽刺装逼的外行什么的(?),比一个人待在家里要好多了,至少,没那么……寂寞了。
不过琴行要是生意不好,杜梨知肯定不愿意承认是他的缘故。
他和小卡也难得聊得来,从西餐店里比较好吃的推荐到钢琴音乐方面都可以说上几句,这在杜梨知单纯只在心理层面的交友上也是不常见的。大概是他无聊的真的太久了。
一转眼,已是要临近农历新年,杜夫人打来电话旁敲侧击地希望杜梨知到时一定要回家,说是全家聚在一起才能过个好年,杜梨知却在心里冷笑,怕是他要真回了家,这年谁都别想过好,嘴里便东扯西扯的给它敷衍了过去。
杜盟过来看他时也有提到这事,但是他知道杜梨知的心结,说了两句见杜梨知脸色也就不再勉强了,只说除夕夜那天不行就找厨子来给他烧一顿,或者让他高兴的话和朋友出门去吃。
杜梨知继续冷笑,往年是巴不得他别和那些人混一起,现在自己没人理了,又要他和谁去吃那个劳什子的年夜饭啊。不过这些话他永远只会烂在肚子里。
温寅手里拿着鱼食和花铲推开露台的门,一眼就看见隔壁的杜梨知正半死不活的瘫在沙滩椅上晒肚子。习惯了他飞扬跋扈的劲头,一时这么萎靡倒还真不多见。
杜梨知自然也看见他了,老实说他最近看见温寅的次数不多,这人好像非常忙,在家的时间很少,往日夜猫子的杜梨知近日是越来越懒了,常常他都一觉睡下去了,隔壁却依旧不见灯光,早晨起来也不似有人的样子。
他张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寅一会儿喂喂小鱼一会儿拿着剪刀整理盆栽,忙碌得不亦乐乎,暗忖着是不是也该搞点鱼啊鸟啊的来养养,但转而想到自己拿着花铲鱼食的样子,不就是一个退休老人的晚年生活嘛?
呸,这混的也太惨了点。(你现在难道混的很好?)
“你不工作吗?”
就在杜梨知被冬日的暖阳照得脑子迟钝的一卡一卡时,温寅忽然出了声,虽然他仍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撒着手里的鱼食,但说话的对象肯定不会是面前的这些鱼。只是杜梨知还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待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时,立马蹦了起来。
嘿,他妈全天下都知道他杜梨知如今是什么处境,现在来问他工作的事?这是嘲笑吧?这是讽刺吧?这不是他玻璃心了吧?这不是他恶人先告状了吧?这是他明晃晃的受人鄙夷,不反击不行了吧?
正当他动用全身的劲头,热血沸腾的仿佛等来了什么巨大的故事转折点,酝酿着如何才能终极一击,打的对方找不着北时,温寅又道,“你该找个工作,”他用花铲小心的归拢着盆里的土,头也不抬地又补了句,“才不会整天这么无聊。”
吼!!!!
如果此刻有动画效果的话,显示的应该就是杜梨知的五官都喷出熊熊的火焰,他在心里把露台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面上还要告诫自己先暂时稳住气势,不能乱了分寸让对方笑话。
“哼,难道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像你一样,就这么认命等死的过完下半辈子?”不能赖杜梨知这么想,在他看来,温寅的耳朵废了,就算现在说话看似没问题,但再回到以前的风光是不可能了,对于他这样半残不残的人生,能求的也就是正常的活着,他杜梨知可不一样,他好手好脚,嗓子也没坏,不过是绊了一跤,就当啃了口狗屎喽,擦擦脸不一样还是自己?他不信会永远这么窝囊下去!
所以这个聋子凭什么现在来教训他?!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和收藏是动力啊啊啊啊~
☆、第十九章
杜梨知说完那句话,他清楚地看见温寅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就在他以为温寅搞不好终于要忍不住跳起来给自己点颜色看看的时候,温寅却仍旧低着头,继续摆弄手下的花草。
这让杜梨知再一次乱拳打冰水,除了溅的一身湿冷外什么也没捞到,他确信温寅是听见那讽刺了,但是他不愿意搭理他。然而越是如此,杜梨知还偏就越气不过了,正想着到底该如何才能让那家伙真的炸毛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杜梨知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把到嘴的话都噎回了肚子里,他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那边传来一个有些年纪的低沉声音,“喂,梨知啊……”
杜梨知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但是话语里却破天荒的带着恭谨,“蒋爷,您好……”
被称为蒋爷的人笑了,“我是很好,但是你好不好呢?”
“……”
对于杜梨知的沉默蒋爷似乎很了然,“你的事我前两天才知道,就要过年了,我在这边这么些时间也好久没有回去了,今年正好想回国过一过,到时候你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