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蜜知道一切都完了，看着秦斌，突然露出一个渗人又诡异的笑容：“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秦斌，喜当爹的滋味如何？”
    陈蜜说完，疯狂地笑了好几声，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秦斌，当年如若不是因为你选择了我，我会和那个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只因为你的选择，我的父母喜笑颜开地把我送到了你的床上，只为换取他们眼前的利益！
    秦家确实是人人都想嫁进来的，但是我不想，我不想啊！我只想和他一起相伴到老！
    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新婚不久你就去国外考察，那个夜晚，我和他在咱们的床上疯狂了一整夜，哈哈哈，果然上天都垂怜我，让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医院修改一下数据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她轻而易举就获得了秦斌的信任。
    真是可怜的人，这么多年来视若珍宝的女儿，流淌着的是别人的血脉！
    陈蜜又笑了好几声，内心现在极度畅快，可当她看见秦斌用一种既愤怒又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陈蜜瞬间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怜我吗？秦斌，应该可怜的是你自己！”
    秦斌看着已经神志不清的秦舒颖，轻轻一叹，到底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我选择陈家的原因，是你的父亲来求的老太太，老太太欠陈家一个人情，陈家经济链断了，需要庞大的经济注入才可以。
    而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害得你家经济出现漏洞的罪魁祸首，陈蜜，你一直活在他编织的美梦里，你的父母怕你受刺激，瞒着真相不告诉你，怕你担心，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岳父岳母还瞒着你。
    说到底，陈蜜你才是真正的可怜人。”识人不清，还以为觅得良人，被溺爱长大的温室里的花，怎知世间险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陈蜜呆呆地坐在那，漂亮的容颜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不可能，你是骗我的，他是那么爱我，他那么喜欢我，得知我要嫁人了他那么伤心，是你们把他赶走的，是你们把他逼走的……”
    “事情真相你可以去问岳父岳母，我这里也有部分资料，那个男人属于一个诈骗集团，专门骗取女人信任，然后套取大量资金，事情败露之后，他被抓了，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秦斌说完，也不管她是何想法，不再理会她的疯狂。
    当年的他如果再坚定一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他终究不可能放弃秦家，亏欠叶川的母亲，亏欠叶川，所以才会叫他得了这种报应。
    商蓁蓁躲在衣柜里，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叹息，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到声音，她没有料到听见了一出这样的大戏。
    秦叶川看着秦斌：“陈蜜如何我不管，但是秦舒颖我不想再看见她，我知道陈家救过祖母，但是秦舒颖的所作所为……”
    “既然流的是陈家的血，那就打包回陈家，让陈家自己处理。”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秦叶川的话，几人齐齐看去，却看见老太太穿戴整齐，拄着拐杖进来了。
    秦斌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老太太说，怕刺激到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已经听到声响下来了：“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好一会了，这都是我年轻时为了秦家所造的孽，你看着解决吧，到底是我伤了你们几个的心。”
    秦斌沉默了两秒：“妈，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会处理好。当年的事，儿子也有错。”
    老太太只是轻轻点头，看了看秦叶川，轻轻敲了敲手里的拐杖：“你跟我来。”
    秦叶川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衣柜，还是跟着老太太一起离开了。
    书房的灯光是暖色调，秦老太太坐在了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当年的事情，等你高考结束你若是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秦家是一个大家族，有些事情远不是表面看见的那么风平浪静。
    你好好备考，高考之后，你若是想把你母亲接回来便接回来吧，秦家的事，我就不多管了，我也累了。”
    秦叶川看着面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太太，她一生要强，哪怕现在白发苍苍，坐着也是腰杆挺直。
    “过几日楚家来拜访，你不用留家里了。”老太太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说了最后一句话。
    年轻人的事情，她不想干预了，就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吧……
    老太太重重一叹，站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明月，雪早就停了，冬季的月亮清冷却也格外明亮。
    “老头子，你倒是走得潇洒，偌大的秦家，突然压在我身上，为了秦家的发展，我做了不少不可饶恕的事情……”一句轻轻的叹息，融化在清冷的月色里，月光轻轻覆盖在她身上，照得地上的影子也是那么孤寂。
    秦斌很迅速地把人打包送回了陈家，等秦叶川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他打开柜门，却看见商蓁蓁缩成一团，靠着柜子居然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秦叶川不忍心把人唤醒，伸手把她抱出来，许是感应到有人抱着她，商蓁蓁的眼睛渐渐睁开。
    “新年快乐！”秦叶川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刚好过了零点，窗外烟花阵阵，新年已经到来了。
    这个新年，是他和她一起度过的。
    商蓁蓁刚睡醒，愣了一会：“新年快乐。”
    她没想到，今年的第一个新年快乐居然是秦叶川向她说的。
    “我送你回去，你是自己走，还是……”
    商蓁蓁这才反应过来，她正被秦叶川公主抱！
    两颊迅速染上红晕，连忙从他怀抱里跳下来，自家系统吞噬了野生系统之后，她就觉得越来越累，就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看着商蓁蓁落跑的身影，秦叶川轻轻弯了弯嘴角。
    “商蓁蓁，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新年快乐。”低低的声音化在新年夜晚里，窗外，烟花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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